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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喜歡她的事

123

傅時御把唐希恩放到床上,幫她脫了鞋子,蓋了被子,然後去洗手間拿了一個空臉盆放在床邊,又把梳妝檯上的紙巾盒拿到床頭櫃上,然後倒一杯溫水放著。

做好這一切,正想離開,躺在床上的小女人突然“嗚嗚”哭了起來。

他俯下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胛,抽了張紙巾幫她擦眼下的淚,可那淚像是斷線的珠子似的,怎麼都擦不完。他心一橫,乾脆去將房門反鎖上。

再返回來,唐希恩依舊閉著眼睛哭,他便就坐在床邊,輕輕將她抱起來,吻了吻她的頭髮,低聲安慰:“我在,你睡吧。”

意料之中的敲門聲來了,他輕輕吻了一下唐希恩的額頭,幫她蓋好被子,開門出去。

樂蔓正站在門外等待,用一種只有他懂的眼神。

他臉上再沒以往的客氣,冷冷往沙發上一坐,拿出手機,兀自處理著自己的事情。

樂蔓冷呵一聲,走上前來,問:“傅總這是什麼意思?”

他頭也沒抬,唇角抿起一抹極淡的弧度,笑裡有些無意義的輕諷:“今晚誰都別走了,都坐這兒吧!”

樂蔓神色一震,在昏暗的環境裡審視他,目光犀利。不過片刻,她就想通了,釋懷般笑道:“你告訴希恩了?”

他懶懶抬眸看向她,“你指什麼?”見她不說話,他笑了下,補充,“是指你是深櫃的事,還是我喜歡她的事?”

這兩件事,對樂蔓來說,都是致命打擊。看她震驚的表情,傅時御便也猜到唐希恩目前還是安全的。

似乎是想回報她對唐希恩的不染之恩,他大方道:“我喜歡公平透明的競爭,所以不妨告訴你,兩件都沒有。”

樂蔓松一口氣,斟酌片刻,言辭再次恢復犀利:“希恩要忙的事情太多,不適合複雜的男女關系,如果你真喜歡她,就把自己弄乾淨了再來。”

傅時御剛把視線移到手機上,乍一聽樂蔓明著暗著說他髒,旋即眯眼看向她,本想發難,但一想到唐希恩就只有這個走得近的朋友,倆人還一起開民宿,錢都放在一起合計,感情遠比他看到的要牢固,要扎得深。

他現在和唐希恩的關係還不明朗,就算已經在一起,也不能開罪樂蔓。

思及此,他強忍下心裡的火,但要他給笑臉,那基本不可能,給她臉已經不錯了。

他冷冷地掀了掀唇角:“謝謝你的忠告。”

……

夏天,天亮得早,還不到六點,天空一片湛藍。

傅時御收起手機,起身走去陽臺,伸直手臂壓了壓,盯著遠處白藍色的天幕發了會兒呆。

他一整晚都坐在沙發上處理工作,半夜撐不住,實在困了,就支著額頭眯一會兒,然而也沒睡著,只是眯著眼睛休息,耳朵還是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半夜唐希恩起來吐了一遭,他和樂蔓都衝進去,一個拍背,一個喂水。吐完了,他拿臉盆出去,看到裡頭全是黑乎乎的、像瀝青一樣的東西。他看得胃底一陣不適,然而也只能硬著頭皮把臉盆洗乾淨。

後來,唐希恩人倒是睡安寧了,樂蔓也回客房去睡了,只有他再沒睡意,一直坐到天亮。

去洗手間洗了個臉出來,傅時御跟剛好從客房出來的樂蔓碰了個面,樂蔓神色冷淡:“希恩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剛想表示自己要等唐希恩醒來再走,話沒說,口袋裡的電話就響了。看了眼來電,他眉心一皺,走去旁邊接聽:“忠叔?”

“少爺,老爺讓您現在過來老宅。”

想必是傅白筠將DK的事情捅到老宅了。

傅時御稍想了下,應下:“我七點到。”

掛了電話,他輕輕走去主臥,把門開啟一條縫,見唐希恩睡得好好的,這才抄起桌上的車鑰匙準備離開。

穿好放在玄關的皮鞋,他看了坐在餐桌旁的樂蔓一眼:“我有事先走了,晚點再過來。

樂蔓輕笑:“我建議你來之前先打個電話,晚點我們說不定會去南灣。”

他沒說什麼,走了。

……

唐希恩起床時,頭巨疼,活像被劈成兩半。

見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她揪著眉毛想了會兒,逮著端了蜂蜜水進來的樂蔓就問:“我怎麼穿著這身睡著了?”

樂蔓將蜂蜜水遞給她:“你喝醉了,我和傅時御送你回來的。”

“我知道啊,但你為什麼不給我換睡衣,就讓我這樣睡?”

“你說為什麼?”樂蔓將塞在梳妝檯下的圓凳拉出來坐下,“傅時御不讓唄!”

唐希恩剛喝下一大口蜂蜜水,聽到這句話,水頓時卡在喉嚨裡,臉憋得通紅,卡了幾下才吞下去。水喝下去了,蓄積在胸口的咆哮,轉化成一句:“他有病啊?!”

“他有沒有病,你比我清楚。”樂蔓拿走她手中的空杯,準備出去,“洗個澡,吃早飯了。”

唐希恩坐在床上,靜靜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就如傅時御所說,酒精麻痺的是小腦,也就是四肢平衡,並不會影響思維和記憶。

所以她什麼都記得,記得自己倒在洗手間外,是傅時御把她抱起來,她當時整個人基本掛在他身上,其實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讓他抱著自己。

昨晚她太委屈了,特別是喝醉後,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小孩,看到他出來,就繃不住了,那時候只想讓他抱抱自己。

醉的是身體,清醒的是心。

唐希恩仰頭盯著虛空,長嘆一氣,渾身沒勁地起床拿衣服,去浴室洗澡。洗好出來時,樂蔓正在廚房煎蛋,她包著溼漉漉的頭髮回房間。

坐在梳妝檯前,心不在焉地盯著鏡子中的自己,隨手拿起手邊的瓶子,倒了一些保溼水撲在臉上,而後又倒了乳液擦臉,擦完擦脖子和手。

樂蔓倚在門邊看了會兒,走進來,拿起她還沒來得及蓋上蓋子的瓶子看了眼,笑:“你怎麼往自己臉上塗男士護膚品?”

“嗯?”唐希恩一驚,拿過來一看,頓時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熟悉的米色磨砂瓶。

“我……算了!一次半次沒關係!”她煩躁地站起身,拿起吹風機,去陽臺吹頭髮。

手中的吹風機是無線的,跟傅時御那把一樣,很貴很貴,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花幾千塊錢買這麼一把吹風機。

大約是因為,過去半年,她總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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