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老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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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幽幽睜開眼睛，單手撫上他細膩的臉頰，笑：“你是小寶寶嗎？每天照兩餐喝奶？”

他抓著她的手，在自己臉頰上蹭了幾道，勾了勾唇角：“誰還不是個寶寶了？”

她哈哈大笑，在他臉頰上捏了一下：“還是個臉皮略厚的老寶寶。”

“老寶寶怎麼了？人家我爸每年六一節，都跟我媽說‘寶寶節日快樂’呢。”

聽言，唐希恩直接笑得直不起腰，在床上滾了一圈，最後滾到傅時御懷裡，埋在他頸窩間，笑得氣質全無。

笑夠了，能好好說話了，她盤腿坐在床上，認真問：“那你爸給你過六一節的時候怎麼說？”

“他不給我過六一節。”

唐希恩詫異：“為什麼呀？”

傅時御口氣淡淡：“他給我媽過六一節的時候，嫌棄我是電燈泡，就讓我去找我爺爺。”

“那你爺爺怎麼給你過的六一節？”

“我爺爺一般帶我去吃個酒，然後再去茶園聽一下午京曲。”

聽到這裡，唐希恩笑不出來了，收起臉上的笑，直起身子抱住傅時御，輕拍他的背安慰：“好吧，你是被耽誤的寶寶。來，姐姐疼你。”

她穿著棉質睡裙，身上洗的香香的，傅時御用力抱住她，將臉埋在她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幽幽道：“被耽誤的寶寶心裡不好受，姐姐陪我喝一杯？”

他這一聲“姐姐”彷彿把她心中的江湖義氣都帶出來，她痛快道：“好啊！”

他這就把放在床頭櫃上的托盤拿到倆人中間。

唐希恩低頭去看。

托盤裡兩個雞尾酒杯，盛了五分滿的棕色液體，旁邊還有那個擠奶油的鋁瓶。

傅時御拿起鋁瓶，分別往兩個雞尾酒杯內打了些奶油，然後拿起一杯給唐希恩。

唐希恩垂眸看了眼，笑：“這個酒有多少度？”

“十幾度吧應該。”說著，傅時御拿起自己那一杯，跟她碰了一下杯，“來，這杯白羊座之酒，敬你。”

唐希恩抿了一口，看著漂浮在酒液上的奶油，點頭：“口感不錯，很滑。”說完，又想起什麼，問：“你怎麼知道我是白羊座？”

傅時御也喝下一口，深邃的眼睛看著她：“從你身份證上看到的。”

唐希恩點點頭，又喝了一口，問：“那你呢？什麼星座？”

還未等傅時御回答，她就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去年去北海，剛好遇到你生日，那會兒是十一月上旬，所以你是天蠍座的！”

“天蠍座和白羊座配嗎？”

唐希恩聳聳肩，又喝了一口酒：“應該吧？我不太研究這些……”

他們喝著酒，昏黃暗淡的燈光撒在彼此臉上，映得彼此面色一片溫柔，眼眸深邃如裝了星辰。

-

翌日。

“啊！”

還在睡夢中的傅時御，被這一聲尖叫震得一下驚醒，拖鞋都來不及穿，以破世界紀錄的速度，衝到浴室。

“又摔倒……”

話沒說完，見到站在臺盆前正對著鏡子拍臉的唐希恩，頓時松一口氣。

唐希恩扭頭看他，喪道：“我臉腫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他什麼都沒說，自覺開啟櫃子，拿出乾淨的毛巾，去外頭裝冰塊。

唐希恩冰著臉，念道：“以後晚上不能再喝酒了啊。”

“好~~”他拉長尾音，擠牙膏刷牙。

唐希恩看著鏡子裡面容清雋如少年的他，不滿道：“明明我們是一起喝酒的，為什麼只有我臉腫了，你一點都沒事？”

他邊刷牙邊看鏡子裡的她。

臉確實腫了，不過看上去還是好看，有種嬌憨的漂亮。

唐希恩還在一旁唸叨，他吐掉口裡的泡沫，違心道：“其實不腫，你那是膠原蛋白，顯可愛顯年輕！哪裡是腫呢？我眼神這麼好，一點沒發現腫。”

“真的？”唐希恩狐疑地看著他。

他低頭漱口，洗臉，擦乾臉上的水漬，轉身的時候，伸手捏了她嘭嘭的臉頰一記：“真的，我視力二點零，連你臉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沒看見腫。”

說完，溜出浴室了。

唐希恩又回頭看鏡子，用各種刁鑽的角度審視了一下自己，嘀咕道：“還是腫啊……像失戀哭了一整晚的那種腫……”

-

眼見上班快遲到了，唐希恩隨便冰了一下臉，趕緊出去化妝換衣服。

進衣帽間時，傅時御正站在穿衣鏡前打領帶。

她走過去拿了身套裝出來，剛要換上，傅時御說：“今天降溫了，你穿個褲子。”

“哦好。”她這就把手上那身裙裝又放了進去，轉而拿出一套硃紅色的小西裝。

睡裙褪下，穿上乳白色的復古英式胸衣，外頭是同色系的深V絲質襯衫，一排釦子從胸下位置一路扣到小腹。

硃紅色的掐腰墊肩小西裝，與裡頭的乳白色絲質襯衫形成強烈的撞色效果，看上去時尚優雅又不失幹練。

傅時御走過來，自上而下緩緩掃了她全身一遍，從她精緻的眉眼到殷紅的嘴唇，從纖細的腰身到性感白皙的腳踝。

他眯了眯眼睛，蹙著眉，卻沒發表任何評論。

唐希恩在穿衣鏡前轉了一圈，問：“不好看嗎？”

“好看。”他走到她身後，俯身在她耳邊輕喃，“你穿什麼都好看，哪一面兒我都喜歡。”

她心跳不止，羞紅了臉，學著他的京腔，軟軟道：“我也是，你哪一面兒我都喜歡。”

他抱著她感慨：“你說人為什麼要工作呢？天天在家裡玩兒不快活嗎？”

她笑：“那不成了‘從此君王不早朝’麼？”

“也是，我得努力賺錢給你蓋大房子、買包、買衣服、買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