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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舊怨

天近拂曉,細霧濛濛。

寒山書院後面不遠的硯河河畔,隱見幾道人影在不停舞動,時而還會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哼哈打罵之聲。

“腳抬高一兒,再高一兒,再再高一兒!還有你那胳膊是做什麼用的?平舉,平舉知道嗎?”

一個稚嫩清脆的童聲一口老氣橫秋地對著一個同樣個頭不大的子指指,一個看不過眼,就一棍子下去,嘴裡還罵罵咧咧地喝道:“你個瓜娃子,你是傻兒嗎?這兒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好?再做一遍!”

上官弘不知從哪裡學來了一口韻味十足的四川話,罵起人來,聽著都是那般地舒坦,最起碼杜荷在一邊看著,就是有些心曠神怡之感,杜荒這子,早就該有人這麼管教管教了。

杜荷在一邊看著舒心,聽著憂耳,不過正在被上官弘調教著的杜荒可就沒那般好的心境了,這才半個時辰的夫,全身上下卻都已挨了不下百次的敲打,沒有一處不痛,沒有一處能讓上官弘這廝滿意。

公報私仇,絕對的公報私仇!杜荒敢怒不敢言地在心中咆哮,不就是前幾日了一句妾童之類的話語麼,至於一直這麼揪著不放,處處為難於我麼?

更可氣的是,負責教授少爺的那位上官雲鷹,一直都是風平浪靜,和聲細語,半個時辰以來,竟沒見他罰過他們家少爺一下,這讓杜荒的心裡極度地不甚平衡,好歹您也打上一下罵上一句呀,有難司當的話,心裡或是還能好受一些。

這是為什麼?連著數十天皆是如此的待遇之後,終於在不久後的一天,終於忍受不住被這般迫害的杜荒在學堂的隔間裡拽著上官弘的衣袖可憐巴巴地屈聲向上官弘質問,結果,人上官弘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杜荒偃旗息鼓,逆來順受,此後再沒半兒怨言。

因為他是少牟,因為你是隨從。

少爺們練武可以只是為了好玩可以是為了強健自身,但是身為隨從,身為少爺們的心腹之人,習練武藝那只能是為了保護少爺的安危,為了在危險來臨之時可以擋在少爺的前面,可以有著一拼之力。

練武的目的不同,受到的對待自然也就會有所差異。

雖然知道這是上官弘那個妾童的藉口要多一些,但是杜荒卻是認了,為了他們家少爺,一些苦楚而已,值。

雖然平素跟他們家少爺之間打鬧嬉罵沒有一個正形,但是在心底裡,杜荒的忠心卻是一直都沒變過。

早上七鍾左右,也就是古時被稱為辰時初的時候,天已大亮,前面書院之中已有些許嘈雜人聲傳來,直到這時,幾人這才停侯身形,結束了這第一天的晨練。

“君子六藝之中,雖有騎射一道,但是對於一個讀書人而言,武技這東西,用來健身即可,不必過於專修,當知道,文采學識,科舉及第才是正道!”在回書院的路上,陶儼擺出一哥師長的面容,慎聲向杜荷幾人交待,惟恐四個傢伙會本末倒置,因武而誤了讀書,廢了前程。

“陶伯父且放安心。”杜荷鄭聲回道:“一日也就清晨這一個時辰而已,輕重緩急,侄倒是還能把握得住,絕對不會因武廢文,誤了正事。”

“嗯,你們知道就好。”陶儼輕了頭,道:“現在你們的內氣修練已算是摸到了門徑,老夫也該成身退,日後就不再去河邊打擾你們了,你們好自為之,若是再有什麼不懂不通之處,可再來尋老夫解惑。”

“多謝舟父!”知道陶儼的仍是實情,對於已經內氣入門的他們來,陶儼在於不在,已經沒有什麼不同,再就是真有遇到什麼問題,也大可以再去求教,反正都在一個書院,又不是此後再無往來。

所以在聽到陶儼的決定之後,杜荷亦是沒有多作挽留,畢竟因為他們主僕的練事宜,已經累得這個性子一向懶憊的陶儼夫子連著犧牲了十數天的清晨好夢,杜荷心中亦是有些過意不去,現在既然一切都踏上了正規,又何必非要再拖著人家?

“行了,知道你子一會兒還要去參加書院內的最高院試,老夫就不耽誤你們了,這就去吧。”輕衝著幾人擺了擺手,陶儼溫笑著轉身離去。

“在書院讀書兩載,雖然時常都能與陶夫子相遇。”看著陶儼遠去的背影,上官雲鷹輕聲感嘆道:“可是卻從來都不曾想過,原來陶夫子竟還是一內氣高手,他真的是不會一武技麼?”

“會與不會這很重要麼?”杜荷輕搖著腦袋,轉身直接走向甲子學堂所在的方向,淡聲道:“到底,他也只是一個甘於平淡的書院夫子而已,希望咱們的出現,不會給他平靜的生活,帶來什麼麻煩。”

“杜兄放心。”知道杜荷這是才提醒自己,怕自己嘴巴不勞,洩露了陶儼夫子的秘密,上官雲鷹毫不著惱地輕聲回道:“弟雖不是什麼君子,但是之美與守口如瓶這種事情,卻還是做得到的。”

“呵呵,雲鷹賢弟多心了,弟可是沒有不信賢弟的意思。”聽到上官雲鷹這般保證,杜荷忽然又換成了一張笑臉兒,輕拍了下上官雲鷹的肩膀,頗為熟絡地笑聲道:“若是不信賢弟的話,今日也就不會將賢弟引薦給陶夫子認識了不是?”

“哼,恬不知恥!”聽到前面杜荷跟他們家姐的對話,而且其間還有動手動腳之嫌,一直隨在後面的上官弘頗為不滿地聲地嘀咕了一句。

“嗯嗯,確是如此!”杜荒亦在一邊深以為然地輕聲應和,好似在報復他們家少爺之前在硯河邊看他笑話時的怨氣。

“賣主求榮,更是沒臉沒皮,哼!、,白看了杜荒這個馬屁精一眼,上官弘冷哼一聲,似極為不齒與杜荒這樣的敗類同行,遂快走兩步跟上他們家公子。

“呃?”有些受不了上官弘這樣如抽風一樣的脾氣,杜荒也在後面翻著白眼兒,嘴裡聲地嘟囔著:“你誰呀你,管得著麼?”

“馬上就要參加最高院試,杜兄好似一兒都不緊張?”不著痕跡地避開杜荷拍來的手掌,不想在信與不信這個問題上多作糾纏的上官雲鷹輕聲將話題轉向一邊,淡聲向杜荷問道:“莫不是杜兄已有了必過的把握?”

“詩賦而已。”眼見已到甲院拱門,杜荷昂首闊步,竟直跨步進入,淡聲向上官雲鷹道:“對為兄來,手到即可拈來,亦算不得什麼大事。”

“是嗎?”杜荷的話音剛落,一邊就有一聲冷哼傳來,一個身形削瘦的青年從一旁穿出,一臉不屑地看著杜荷,道:“那柳某人傷要好好見識見識,看看當年那個在長安城內叱吒風雲的四害之一,到底有沒有那個能耐?”

“三吾兄!”見到來人,上官雲鷹正神躬身見禮,顯是對眼前這人並不陌生。

“雲鷹賢弟,這誰啊,這麼囂張?”不滿地掃視了來人一眼,杜荷淡聲向上官雲鷹詢問。

“柳三吾。”不待上官雲鷹答話,柳三吾再次上前一步,站在上官雲鷹側旁,直視著杜荷冷聲道:“長安柳三吾,咱們之前見過,杜二少不會是已經忘記了吧?”

“有嗎?”杜荷上下打量了這個好像跟自己有過多大仇怨,一見到自己就一臉仇大苦深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柳三吾一眼,杜荷輕向杜荒招了招手,待杜荒走近,遂淡聲向杜荒問道:“杜荒,咱們在長安時,可曾見過此人?”

“回少爺話。”沒有多作考慮,杜荒就直接開聲向他們家少爺回道:“柳公子是左司員外郎柳輔成柳大人第三子,與少爺確稱得上是舊識。”

“以前在長安官學的時候。”杜荒語聲稍頓,微彎著身子聲在他們家少爺耳邊輕聲道:“少爺與程二少一起曾揍過此人,而且直接把他給逼出了長安官學,沒想到竟能在此地碰到,現下是仇人見面,少爺您可得心著些。”

“原來是三吾兄。”聽了杜荒的聲介紹,杜荷面上表情不顯地拱手與柳三吾見禮,而後淡聲向柳三吾問道:“不知三吾兄在此攔下弟,可是有何見教?”

“別兄兄弟弟地叫得那般親熱,柳某當不起。”沒給杜荷什麼好臉色,柳三吾冷聲道:“柳某之所以在此,只是看不慣有些人口出狂言,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在甲院有辱視聽,所以才特來阻止一二,不知這個理由,杜二少可還滿意?”

“三吾兄還請慎言!”見柳三吾明顯就是在針對杜荷,一邊的上官雲鷹面色不由也變得有些不善,在杜荷開口反擊之前,淡聲向柳三吾道:“杜兄方才所言雖有誇大,但他確是老師還有高仁夫子所邀,過來甲院參加院試,希望柳兄言語之間能夠注意一些,莫要失了和氣。”

“就他?”柳三吾一改往日溫文之氣,抬手指著杜荷的鼻子,道:“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定是老師還有高仁夫子受了矇蔽,不然,若是連他這樣的草包紈絝都能透過最高院試,那我柳三吾也就沒有必要再芶活於世了!”

“你應該感到慶幸。”杜荷活動了下手腕兒,冷眼抬頭看了柳三吾一眼,上前逼近一步,冷聲向柳三吾道:“慶幸本少爺最近已經養成了以德服人的好習慣,不然,你今天一定會變成豬頭,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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