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的一切都被抓在他手裡，她的眼神亦逃不開他的眼神。
她的一切便是他的一切，從頭髮，到眼睛，到嘴唇，到皮膚。
永遠都不會分離，她撫著他心臟的位置，看著他藍色的眼睛。
她的眼睛本來就是勾引人的利器，此刻裡面的愛戀之情，更是比黑洞還要可怕地吸引著他。
更別說，他本來就想得到她，分別這快兩年的時間，他思之如狂，他已經不可能有理智了。
只是更徹底地去得到她，去擁有她，與她靈魂交融，直到很久很久之後……
白小一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而且很沉很沉……身後的人抱著她，從後面抓住著她的兩隻手，合在手掌心裡。
直到媚陽進了窗戶，她還在睡。
這時，有電話打了進來，是肖娜的，白小一從被子裡伸出手，想努力去夠著床頭的手機，卻發現手臂徹底沒力氣了，所以根本夠不到。
身上的手臂越過她，在床頭拿起手機。
“喂，肖娜。”柊音慵懶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白小一用盡了全身力氣翻過身，兩隻眼睛巴巴地瞅著他藍色的眼睛。
電話那邊傳來肖娜誇張的大叫：“老師，你回來了！”即便沒開擴音，這聲音也傳遍了房間每個角落。
她呆呆地看著他……
“嗯，小一沒事。”
“過兩天，我就帶她回來。”柊音笑著說道，掛了電話。
她將手放到了他的臉上，就這麼仔細地看著他，似乎永遠也看不夠一般。
柊音丟掉手機，翻身而上。
他受不了她這樣的眼神，因為他會瘋掉的，事實證明他也確實是如此，殊不知自己眼裡的溫柔也幾乎將眼前人給溺死。
“小一，對不起，我們晚點吃飯好嗎？”
“不行，我餓了。”她撅起嘴拒絕，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額，咳咳，那我去做飯。”柊音說著從床上起身，卻在起身的那一瞬間被眼前人摟住脖子快速拉下。
“雖然我很餓很累，可是我還是想吃大音。”她輕柔地說。
柊音發誓，他要是能忍住就不是人了。
雖然他早就不是人了……
而某小一很快就會發現，這種事情是縱容不得的。
她是真的沒那麼累過，甚至吃飯都要別人喂。
“那你說吧，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她一邊嚼著嘴裡的東坡肉一邊問。
柊音笑吟吟地喂著食：“我師傅早就想到我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投胎前留下他的靈獸救了我，那天你看見我在你面前化為虛無，其實是它們把我帶走了，那時候，我太虛弱了，所以只來得及丟出戒指去陪著你，希望告訴你我還陪著你。”
白小一聽著又流下兩行眼淚：“那你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
害得她這一年多來，相思入骨，雖然活著卻不如死去一般。
害得她那麼痛苦……
“小一，對不起，我被它們帶走後，因為調養的關係，近兩年都處於沒有意識沒有記憶的狀態，直到最近才恢復記憶與意識，出來找你。”
“那你現在是仙還是半仙。”她抓住他的袖子。
“嗯，是仙，但是，我實力折損了大半，也許要耗上上百年才能好，還很虛弱，所以還得靠你來保護我。”柊音誠懇地說。
“虛弱？”白小一兩只還有眼淚的眼珠子上下轉轉瞅著他。
“額，咳咳！”對上她的視線，他老臉一紅，“不是那方面的虛弱，只是，法力沒剛成仙那會兒高而已，可能現在，也就和你和冥闌差不多，也許，比你還差點兒，然後，預知能力也是半靈半不靈的。”
“話說回來，你是怎麼成仙的？”她撅起嘴兒。
“這也是我在張錦的時候算到的，如果我不能成仙，你就會死，所以，前世的我才在這裡提前設定下了法術，讓當時腦袋不清醒的我恢復了所有與你的記憶，可能當時確實被激到了，心魔也就過了，我就成仙了。”
“他們說，突破心魔是放空自己，放空情感與執念，那你那時候真把我放下了？”她有點生氣，殊不知自己眼角紅紅賭氣的模樣別提多誘人。
“額，我當初確實放棄了執念，卻還想著要一直陪著你成長，其實突破心魔沒那麼多規矩必須要放下什麼，只是，把情感看自然些就好。”
“還有……”
“小一吃飽了嗎？”他好笑地看著她，抱起她來往一邊的床走去。
“那兩隻靈獸，就是外面那兩條狗嗎？”她抓住他的衣服，不放棄掙扎。
“小一，我忍不住了。”他將她放到床上。
有時候一想，她才等了老師兩年就這麼傷心欲絕了，那老師等她的那90年是怎麼過來的，想到這裡，她有些心酸，看著上方的他，伸出小拇指。
“那你先答應我一個要求。”
“我都答應你。”無論她說什麼，都能融化他的心不是麼？
“以後要死帶上我。”
柊音愣了下，身下人就是看他愣了下，忽然，眼淚就蓄滿眼眶，馬上又要掉下來的模樣。
如果沒有你，一個人長大，什麼意思也沒有。
你叫我向前看，我卻一點也不想向前看。
如果沒有你，我寧可永遠都停滯在這裡。
最起碼，這裡有你。
她的眼睛裡，滿滿都是她的心聲，柊音再也抵抗不過。
“如果沒有你，我寧可去死。”她抽噎著。
“好。”他伸出小拇指在她的小指頭上勾了勾。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間的心意如水一般漫過頭頂。
他們是緊密無間的愛人，再也不會分開了。
雖然白小一很快就會深深意識到，這種事情縱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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