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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霧裡看花路難明

石醉陽一下癱倒在地,渾身戰慄!這踏馬麻子不叫麻子,純屬坑人嘛!十萬擔糧食,那就是一座山!多少銀子啊?自己怎麼進了這攤渾水?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麼,大喊:“快!快抓住薛三霸!所有訊息都是從他那裡來的!”

朱鳳陰沉著臉下令,所有人開始搜尋薛三霸。可惜這貨見機快,早就逃之夭夭,搜到天擦黑,也沒有任何訊息。關鍵人物跑了,這可怎麼辦?王福恆嘆息一聲:“唉,那就只有從鄱陽縣入手了。”

朱鳳搖搖頭:“難!十萬石稅糧怎麼會不翼而飛?若不是全縣上下蛇鼠一窩,怎麼可能瞞得住?咱們都是當兵的,也不是錦衣衛,不管是許可權還是能力,查案都不是咱們能辦到的。”

這時崔老二眉開眼笑的進了門:“兩位大人,薛三霸抓住啦!”

朱鳳驚喜的大聲叫好:“好你個崔老二!真有你的!”

崔老二不好意思的搖頭:“不是標下的本事,是有人暗中相助。這薛三霸被五花大綁,扔在路邊。被老崔我撿了個便宜,真不是我抓住的。”

王福恆和朱鳳對視一眼,朱鳳疑惑的說道:“難道是稽查司的人?”

崔老二摸出一張字條:“就倆字,豹房。”

朱鳳瞭然於心,不再說什麼,叫崔老二把人帶過來。薛三霸垂頭喪氣沒一點精氣神,就那麼耷拉著腦袋,往地下一坐,一聲不吭。

朱鳳走過來,冷哼一聲:“裝死狗?薛三霸,不說清楚稅糧的事情,你想死都難。”

薛三霸無力的抬起頭,看著朱鳳,嘆口氣:“說了也是一刀,不說還是一刀,你說我為啥要說?”

“呵呵,小子,說了是一刀,不說就是三百刀,說不定滿門抄斬都不夠,誅你九族你不怕?”

薛三霸突然笑了起來:“老子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啥親戚,還怕誅九族?”

王福恆走了過來,臉上都是和煦的笑容:“薛三霸,真以為沒了張屠戶就得吃帶毛豬?你在鄱陽和誰見面,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只要下苦功,有什麼知道不了?薛三霸,這案子已經通了天,錦衣衛的人已經連夜趕往鄱陽。你現在說是立功,說不定能保住一條命。以後說,沒人稀罕,你的下場你自己掂量。真以為你背後那些人能庇護你?他們恨不得你死!”

薛三霸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就是一塊滾刀肉,隨便你們處理。朱鳳知道這樣的人用刑效果不好,可事情緊急,一旦時間拖得長了,那些現在還存在的痕跡,肯定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再查還不知道會出什麼變數。

崔老二不管這些,他獰笑著走過來,抓住薛三霸的手:“小子,老子在烹狼軍的時候,沒少聽王爺說世間的酷刑。老早就想試試那個,那個什麼人體極限,你最好別說,老子也給王爺弄點實驗資料。朱老大,王爺當時說,手指頭切斷了能接上,只要搞點螞蟥把淤血吸走,再接上什麼神經血管,就能跟之前差不多。”朱鳳很是配合的一揚眉毛:“真的?要不咱試試?”

崔老二搖頭:“那有什麼意思?王爺說推陳出新,我捉摸著那 話兒是不是也跟手指頭一樣?切一截接上還能用?”

薛三霸面色慘白,卻是咬緊牙關,什麼也不說。崔老二哈哈大笑,一揮手叫過自己的手下:“來,把那套器械拿過來。”

“看見沒,這是手術刀!彎的、直的、勾刀、片刀、圓刀···我跟你說,咱從來也沒用過,手有點生,割錯了別怨我!”

“等等!大哥,男人就活褲襠裡二兩,你忍心麼?”

崔老二一笑,拿起一枚閃著寒光的手術刀,一刀劃下,毫無聲息,薛三霸的褲襠一下分開露出醜物,嚇得他大聲叫嚷:“等等!等等!”

崔老二這才笑眯眯的看著薛三霸:“怎麼樣?感覺到涼了吧?我跟你說,老祝說當初他們淨身的時候,總有扛不住幾天後就死的。還說那玩意滋陰壯陽,助興有奇效,要不然人們總想用虎鞭泡酒?要是人鞭泡,你說藥效,是不是出奇的好?”

薛三霸連連搖頭:“大哥,大哥,那玩意割了可就裝不上了,咱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崔老二突然意味闌珊的站起身,一口啐在他臉上:“扯淡!老子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你這樣的老子見多了!薛三霸,老子跟你說,有本事別他媽窩裡橫。王爺什麼身份?跟咱都是稱兄道弟親熱的不得了,從來不擺王爺架子。我崔老二這輩子就是個混蛋,誰也不服,爹孃都管不住。可老子就服王爺,只要王爺一句話,老子就是把天捅個窟窿,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你說不說老子不在意,大不了一會連夜進城,抓個縣令嚴刑拷打,老子就不信他會是硬骨頭!”

說完大吼一聲:“特戰營,集合!”

薛三霸愣住了,他能看得出來,崔老二沒和他吹牛,絕對是個滿手血腥的狠人。一旦真的抓了縣令,自己可就真沒用了。於是扯著嗓子大喊:“大哥,大哥,我招了,招了!能不能留一命?”

朱鳳哼了一聲:“行,進特戰營敢死隊吧,能活過五年,你就算再世為人。”

薛三霸松一口氣,馬上竹筒倒豆子:“大人,其實我也不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只是縣丞派人聯絡我,給了我三百兩,讓我鼓動石醉陽劫糧。石醉陽不肯,我只好給了他一百兩,答應糧食出手之後,我一文不要。這才···”

王福恆費解的問道:“不對吧?區區三百兩,十萬斤糧食,你們就敢劫糧?還是稅糧?”

薛三霸苦笑:“大人,劫糧這也不是第一次。每次抓幾個湖匪,弄死往上一交也就是了,沒人追究的。”

我靠!這是什麼世界?稅糧被劫居然不是頭一次?朱鳳駭然:“薛三霸,這都是真的?”

薛三霸苦笑:“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周邊的鄱陽、玉亭、民和、永修都···都出過類似的事情。”

王福恆瞪大雙眼:“那丟了稅糧怎麼補救的?”

“那我不知道,聽說有的上面有人,報個遭匪漂沒就沒事了。有的重新再徵集稅糧,誰知道裡面有多少落在口袋裡?”

明白了,王福恆、朱鳳知道這回是鄱陽縣倒黴,想平賬弄出點么蛾子,正好撞槍口上,不一定是故意和王爺作對。

可華侯偉不這麼想!實在是太巧了,和文官的戰鬥正是如火如荼,秦紘挪用糧食,文來峰曾是江西布政使,種種跡象表明,恐怕不是巧合那麼簡單。

江彬依舊在廬州盡情表現他的才幹,顧虎受命離開廬州,直奔鄱陽。崔老二已經率領特戰營潛入鄱陽,一時間,風暴眼悄然轉移至鄱陽。

鄱陽縣令黃雲河最近有點心神不寧,一旁的師爺何所微笑著說道:“東翁,稅糧被劫不是頭一次,有什麼可擔心的?”

“唉,若不是窟窿太大,我也不會出此下策。文大人一擼到底,可就沒人為我遮風擋雨了。唉,去年鄱陽遊學支出太大,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不填上這個窟窿,怕是這一關難過。”

何所微心中冷笑,你是那樣謹小慎微的人?區區幾千兩銀子而已,用得著上演稅糧被劫的戲碼?不過他不可能揭穿黃雲河,於是點頭附和:“東翁說的是。不過也不是鄱陽獨有,周邊州縣哪一個沒有丟失過稅糧?法不責眾嘛!”

黃雲河臉色好看許多,笑著點頭:“說的也是。最近很多縣學學生反應,疍吏當官與理不符,本官該如何處置啊?”

圖窮匕見,何所微知道這才是黃雲河藏在心底的真實想法。他沉吟片刻,才建言道:“東翁,前車之鑑不可不查。白鹿書院做了出頭鳥,於是教習白巖良身敗名裂;文大人想要力挽狂瀾,卻是壯志未酬。依我看,吳王手段詭譎,又是勢大,還是蟄伏一段比較好。”

“大人,有客來訪!”

“誰啊?不知道本官正和師爺說重要事麼?”

正在此時,屋外傳來一陣喧譁。黃雲河皺眉,這是誰啊?竟敢在縣衙造次?還沒發聲,廳堂就闖進來一行人。

“黃雲河,你事發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黃雲河穩坐釣魚臺,冷笑一聲:“爾等何人?”

顧虎呲牙一笑:“本官南京錦衣衛指揮使顧虎,你不打算聽命?”

錦衣衛?黃雲河抖了一下,隨即平靜下來:“哦,原來是顧大人。好,那本官就見識一下錦衣衛詔獄的模樣!”

顧虎皺眉,這貨有恃無恐,難道弄錯了?還是有後手?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顧虎只能一條道跑到黑。於是揮手:“幫著黃大人檢查一下家中,看看有沒有蟊賊栽贓陷害!”

黃雲河冷笑:“鄱陽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焉有盜賊?不勞顧大人費心了。”

何所微剛想溜,顧虎笑著攔住:“這位一看就是飽讀詩書之士,定然是黃大人的師爺吧?你也跟著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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