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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移動的銀子不能跑嘍!

“諸位,劉六劉七已經越過子牙河,過了大城,估計明日就到了!”鮑大海看看在座的七八個人,指著背後懸掛的新繪制地圖說道。

陳九疇看看地圖,然後看鮑大海一眼,朗聲說道:“本官以為不需要什麼作戰計劃,三個團一字排開,往前推就是了。新三師的戰鬥力是本官之前沒有想到的,這群亂民何足道哉?”

宇文榆生馬上跟上:“參謀長說得對,末將久在軍中,也從來想不到這新式武器竟逆天到如此程度。別說亂民,就是邊軍也是一觸即潰。”

張侖眼珠一轉:“宇文兄說的是,既然如此,何必一字排開?正面一個團就夠了,其餘兩個團堵住亂民退路,便可一戰競全功。兄弟不才,願帶領十團正面擊破亂民!”

五十裡外的荒野之上,一支大軍蹣跚而行。劉寵看看前方,嘆口氣:“老七,你說楊虎能打過來麼?”

劉晨搖頭,冷哼一聲:“六哥,不用指望外人。當初說的挺好,什麼建國扶賢,什麼南北兩支義軍來回掃蕩,打下河北河南山東,進擊南京,成就帝王之業。六哥,我就問你一句,真打贏了,誰當皇帝?是你還是楊虎?”

劉寵苦笑一聲:“老七,咱兄弟九個,現在就剩咱哥倆了。這狗日的世道,就沒窮苦百姓的活路!能不能當上皇帝,哥從來就沒想過。你看,就這些人,沒咱們寨子裡的弟兄,連走到滄州都不能,別想那麼多,哥就想著咱們能活下去!”

“呵呵,六哥,那可不一定!是,咱們手裡沒什麼本錢,手底下也就百八十人。這幫老少爺們都是放下鋤頭的農夫,咱們遇到官軍就是死路一條。別說啥禁軍,就是那些衛所,只要過千,一個衝鋒咱就完蛋。”劉七每說一句,劉六臉色就黑一份。劉七不管那些,繼續說道:“可咱們從文安出發,走了幾百裡地,遇到過進剿的官軍嗎?甚至咱們的刀槍得來的都十分蹊蹺!”

劉寵也認真起來,下意識的問道:“那你說為什麼?難道咱們真的是天命所歸?”

“屁的天命!咱家祖墳就沒燒過那柱香!六哥,我估摸著是有人看上咱們了!”

“誰?”

“不知道!”劉晨搖頭,但又似乎想起什麼,接著說道:“六哥,記得那個張先生嗎?什麼建國扶賢,什麼南北夾擊,什麼進擊南京截斷漕運,不都是他說的?你說咱倆懂個屁?斗大的字認不得一筐,哪來的王霸之氣讓楊虎倒頭便拜?”

劉寵點頭:“老七你說得對!咱倆就是響馬,就是土匪,有今天沒明天的,憑啥人家就能看中?”

“嗯,我懷疑是那些當官的!看中咱們也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讓咱們當替死鬼!”

“替死鬼?咋弄?”

“唉,哥啊,這世上有不貪的官嗎?他們不怕上面查?就算不怕,他們不怕皇上查?記得霸州那年的大火不?我聽說就是同知怕上面查賬,索性一把火連賬本帶糧庫全都燒了!我懷疑啊,不定是哪個縣,咱們一過去,就會開城投降。咱一走,就往上面報,說悍匪劉六劉七如何殺人越貨,如何搶光城裡的糧庫銀庫,至於真不真的,那個不重要!咱倆不是背黑鍋的是啥?”

“那你說到底是誰在後面推著咱們走?”劉寵倒吸一口涼氣,自己的七弟分析的太到位了,絕對就是這麼回事。可這也不是辦法,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霸州繼續當山大王!

劉晨搖頭:“那誰知道?或許是州官,頂了天是河北布政使,難道還能是京城裡的大官?”

有些事經不住猜,劉晨的猜測雖然不怎麼靠譜,卻也無限接近真相。京城的某所宅院中,一人遙望滄州方向,面色猙獰!

江彬和鮑大海一起登的船,新二師在北辰轉向海河,在天津衛大沽上了射日軍的福船,直奔山東日照。瘤子是六團團長兼副師長,此刻和江彬一起站在甲板上,迎著海風。

“老江,上船前錦衣衛傳來訊息,楊虎那幫亂民直撲日照。你說咱們新二師在哪上岸?”

江彬看看左右無人,輕聲說道:“出京前萬歲召見了我,咱們新二師這次不光是剿滅楊虎,還要幫著錦衣衛挖出來幕後主使!”

瘤子目光一凝,鄭重的問道:“老江,你的意思是,亂民不是因為馬政?”

“有這個因素,不過應該背後還有人!瘤子,你也不想想,一幫農夫會打什麼仗?也不用什麼衛所,光是府兵一個衝鋒,就都打散了。憑啥楊虎在山東這麼猖狂?萬歲早就看到這一點,也派出去不少人查,可惜都沒個結果。”

“這幫讀書人沒個好心眼的!不用問,肯定是看皇上不順眼,看咱們武人不順眼的東西!”

“哥,我的親哥誒,小點聲!”江彬看看左右,氣的差點動手揍這個夯貨。

“怕什麼?瞧你那個熊樣!老江,咱倆也算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咋?當個官就變成老鼠膽了?”

“唉,嘚,老子也不跟你爭,你小子這樣也就是個師長頂天了。算了,不說那個,瘤子,我的打算是不一下弄死楊虎,逼他上躥下跳,看看能不能逼出來幕後黑手。”

瘤子不以為然的一笑:“師長就師長,老子就這脾氣!哦,你打算貓抓老鼠先玩弄一陣再弄死?行,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嗯,這樣,乾脆車輪戰,以營為單位,輪戰楊虎。就在他屁股後面追,看看老馬識途是不是真的!”

“對,老子就是這個意思!先從一營來,打散他脅迫的百姓。”

“嗯,對了,那可是將近十萬人呢,怎麼安置?”

“呵呵,賣!咱新二師雖說是天子近軍,可誰也不嫌錢燒手不是?江南那邊缺工人,一個壯勞力一兩銀子,就是婦人也有半吊!山東往南就是江蘇,近的很。”

楊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運還是倒黴,放著一份很有前途的響馬不做,非要扯旗造反。手底下近十萬張嘴,好像一片蝗蟲,多少糧食都不夠吃的!唉,自己怎麼就昏了頭了,喝酒害死人啊!

日照不打不行,手底下人又快斷糧了。周圍大一點的縣城也就剩日照了,不打自己就得被這些人給吃嘍!不過李先生還是很講信用的,幾次打縣城,都沒出什麼力,官軍就跑得沒影了。

新二師已經按照計劃修建了一些簡單的工事,五團團長金國旺舉著望遠鏡,視野之中出現一片人潮。哪裡是什麼攻城略地的軍隊,就是一群趕路的綿羊。陣型談不上,勉勉強強算是有個方陣形狀,一窩蜂的亂七八糟,刀槍竟然跟鋤頭一樣扛在肩上,還不斷的和身邊人交談。

這也是軍隊?金國旺失去了看下去的興趣。哪裡用新二師剿滅,一個營就夠了,甚至是那些不會打仗的衛所,也就是幾個衝鋒的事。他轉頭看向一營營長宋振國:“瑪德,看起來你小子得給牛五柱個交代了,不行請那小子吃個飯,看來是輪不上他上了。”

噠噠噠,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一個傳令兵跳下馬,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單膝跪地:“金團長!師長有令,讓騎兵營衝殺,沖垮亂民,你們團負責抓人,師長說那些人都是賞錢!”

金國旺臉色十分不好看,可聽到最後一句,咧開嘴笑了起來:“好!老金我一定都抓回來!賞錢?那還不是多多益善!”

江彬臨時改了主意,主要是考慮到楊虎如果保存實力太大,弄不好還有僥倖之心,或者被擊潰之後,趁著紛亂逃走,這才重新佈置。不光是五團頂到最前面,其餘三個團也都圍了上來,對付這樣的對手,不需要什麼預備隊。

楊虎沒落草之前是馬販子,手底下一幫弟兄也算的上勇猛彪悍。整合這八萬多人,勉強弄出個隊形,竟然還能大致看出前鋒中軍後軍。楊虎舉起望遠鏡,朝著遠處的日照城看去。這望遠鏡是有人送到山寨上的,要不然憑他楊虎去哪弄這樣的戰略物資?

遠處塵土飛揚,楊虎神色凝重起來。這不對啊?按照之前的書信上約定,去往河南之前,不是應該沒官軍剿滅嗎?回頭看看身邊浩浩蕩蕩的大軍,楊虎冷笑一聲,官軍?官軍就怎麼了?要是之前三五百人,自己早就跑了,現在這裡八萬人,你倒是殺過來試試!每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你!

“只能用迫擊炮啊!山炮不許打!那個馬克沁不許用!瑪德,死一千以上多打死一個扣一兩銀子,你們有多少錢賠?”金國旺眼睛通紅,這哪是打仗?這就是撿錢麼!誰要敢跟錢過不去,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嗵!嗵!三枚炮彈在人群中炸開,掀起一團團血霧。騎兵營聽到炮聲,一夾馬肚子,緩緩開始加速。

瘤子聲嘶力竭的大喊:“給你們三百個死亡指標啊!多一個都要扣錢!衝散他們,多用刀,少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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