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師父嘴裡說出來的師門,太神秘了,有點兒玄幻。
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會發出這樣的東西來?
而且,還這麼草率,直接快遞!
就不怕丟了?
這種玉牌我能看出質地和價值,就這麼直接寄過來了,一句話都沒有。
這個師門也挺特別的。
書房裡,隨著我師父一聲“這是師門詔令”後,就陷入了沉默。
他和唐天德在書房裡來回踱著步,似乎在思考這份詔令的真實性,又似乎在思考到底師門出了什麼事情。
再或者,在思考師門發出這份詔令的真實意圖。
是師門出事了?
還是說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出現了?
反正,我就感覺他們兩個現在的表現精彩極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一面。
“師父……”
我師父一抬手,我閉上了嘴。
他們繼續來回踱步,偶爾停下對視一眼,又搖頭,繼續踱步。
我有點兒搞不懂了,是出去給他們自己思考,還是繼續留下等他們的結論。
足足過了十幾分鍾,他們好像還沒有結束的意思,我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乾脆把玉牌拿過來仔細看起來。
玉牌入手溫潤,只有半個巴掌大,雖然薄如蟬翼,感覺一碰就碎的樣子,卻又讓人覺得結實堅固。
這到底怎麼辦到的?
經過長途快遞,居然沒有絲毫損壞,一點兒保護措施都沒有。
好奇心驅使下,我悄悄輸入了一絲法力。
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一道深厚的聲音傳入耳內。
“詭門弟子江門子午,自接詔令之日起,於癸卯年、甲寅月、己酉日之前歸至師門,不得有誤!”
我愣在了當場,半天不能回神,甚至於有些恍惚。
這個詔令是給我的?
怎麼會這樣?
我是我師父離開師門後才收留的,師門怎麼會知道我的?
我傻愣愣地呆站著。
我師父冷不丁一回頭,就看到我這個樣子。
“子午?”他叫了一聲,我根本沒聽見,“子午!”他加大了音量。
唐天德也發現了我的異常,和我師父對視了一眼,走過來,手在我的肩上拍了拍。
“子午!”他叫道,“子午?”
“啊?”我還沒有回神,當我眼睛聚焦看清楚自己面前是兩張充滿關切的面孔後,一激靈,“師父!師叔!這份詔令是給我的!”
“你說什麼?”我師父趕緊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就輸入了一絲法力,就有個聲音跟我說話,你們沒聽見?”
兩人都搖搖頭,神色更緊張了。
唐天德把玉牌拿過去,試了一下,有些驚訝,抬頭看我師父。
我師父也接了過去,試了一下,也很驚訝。
他們同時轉頭看我。
我師父問道:“你聽到了什麼?”
他們認識師門詔令,卻從來沒有收到過。
剛知道快遞裡是這個東西的時候,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沒想到我會說這份詔令是給我的。
我趕緊回想了一下,把聽到的話告訴了他們。
“師父,剛才我聽到的就是這句話!可是我不明白,師門怎麼知道我的?”我覺得,我現在內心的波瀾絲毫不比他們差。
內心中的忐忑不斷加劇。
“這個……”我師父好像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又說道:“師門非常神秘強大,能人無數,掌管天下氣運,要知道你的訊息並不是不可能的!”
我一下子就被我師父話裡的“掌管天下氣運”幾個字震撼住了。
這個詭門到底是什麼?
憑什麼這麼大的口氣,敢說掌管天下氣運!
要真的能做到這一點,那些R國人和南亞邪士來搞事情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們出來?
我心裡第一次產生了怨言,還是對以前曾經無比尊敬的師門。
以前師門牌位敬香磕頭,心懷無比崇敬之意,這會兒居然有了動搖。
我下意識轉頭看向師門牌位,看到上面那個看不懂的圖形,竟然有了上去輸入法力試探一下的念頭。
“子午!”我師父發覺我眼神不對,趕緊叫住我,“不得對師門不敬!”
唐天德說:“師門所在,是你想象不到的高度,不要心懷疑惑!你剛才說是哪天?”
“癸卯年、甲寅月、己酉日!”
唐天德微微掐算了一下,轉頭跟我師父說:“龍抬頭前一天!”
我師父微微思考,“二月二十號!今年過年早,能在家過完年了!”
我還懵著,不明白他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
難道是已經打算讓我去師門嗎?
“師父!”我開口道,“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我去?”
“啊……”我師父似乎在回憶,呼出一口氣說道:“這是我和你師叔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的事情,如今等來的,卻是自己的徒弟!我真的不知道該說是你的命數還是說是劫數!”
我立刻警惕起來,“怎麼還有劫數?”
我師父不肯多說,揮揮手,轉頭坐到了旁邊羅漢椅上。
唐天德看著他,又複雜地看向我,“子午,你不明白很正常!進入師門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師門詔令也不會無故發出來!你師父說是你的命數,是因為極有可能你有大機遇。說是劫數,是因為去了……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一聽這個,遊離的神魂瞬間全部歸位。
“那不行!”我覺得我有點兒炸毛,“回不來誰去?我不去!不去!”
我師父見我這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嫌棄了一下,“嘖,你這是幹什麼?事情還沒商量個結果,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出去出去!我和你師叔商量一下再說!”
我生氣了。
真的很生氣。
這什麼破師門?
我感激我師父教我的本事,可那是我師父教的,雖然我師父是從師門出來的。
可我又不是!
憑什麼對我下命令?
我偏不!
我氣呼呼的樣子從書房出來,把外面的唐佐嚇了一跳。
他看了看書房門,把我拉到後面。
“江少爺,怎麼了?怎麼氣成這樣?是有人惡作劇還是……”
胖子和鬍子也走過來了,手裡端著銀耳蓮子羹和幾個小碗。
“怎麼了?”胖子問,放下碗,“快遞是有人惡作劇?”
鬍子沒說話,看了看書房,問道:“師父,先吃點兒東西吧!”
我依舊喘著氣,這股氣一時半會兒是消不下去了。
我抬頭想要跟他們說這事兒,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憋回去了,“吃!”
鬍子盛好了幾碗,大家都坐下了,沉默著吃著。
柳嬸兒笑呵呵地從廚房裡出來,“吃完碗就放廚房,明天我來洗,我回房了,你們也早點兒休息啊!”
看著柳嬸兒離開了,我才說道:“算了,不說了,先吃!回頭我看師父怎麼說再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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