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們還是有做正經生意。”傑洛特朝身邊的法師說道。
“不知道年輕人需要什麼鍊金材料，我們這裡有很多北境特產！”
法師依然裝作不認識傑洛特，幾次想掙脫他的手臂都沒有成功，憑自己一個專修魔法的人是無法對付他的，現在要拖延時間等待支援。
藍色的木門通往地下一層，這裡只有一個休息的小廳和一個長走廊，走廊兩側有很多木門，傑洛特敏銳的嗅覺聞到了濃烈的乾花、獸角的味道，想必這裡全是倉庫和臥室。
傑洛特把法師按到沙發上坐著，自己斜靠在一個酒櫃旁：“我要吸血鬼灰盡！”
法師整理了一下衣袍，自己比傑洛特大了十幾歲可不能丟了體面：“年輕人，你之前已經體驗過女吸血鬼了，我們這裡只有活的沒有死的。”
傑洛特盯著他的眼睛：“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我傑森就行。”法師回答的很坦然。
只說名不說姓，一直嘴硬，傑洛特知道他們的支援很快就會到來，抽出背後的海妖劍握在手裡：“傑森，我們都是法師，八年前在大陸上肆虐的吸血鬼，最終只剩下兩個都被關押在泰洛西。”
傑森點點頭，他的雙手也放在自己膝蓋上，只要傑洛特敢動手隨時準備反抗。
傑洛特：“那你們這裡的六隻女吸血鬼是怎麼來的？”
“我不知道。”
傑洛特：“我來的時候還感應到這裡有吸血鬼灰盡，現在你們運到哪裡去了？”
“我不知道。”
傑洛特：“你的上級是誰？”
“我不知道。”
就算長得高大，傑洛特終究還是一個才13歲的小青年，法師這一套否認三連徹底把他給惹火了，快步朝法師走去。
法師抬起雙手對準傑洛特，手掌發出紅色光芒魔力剛開始匯聚，一聲如同即將死亡女人的淒厲慘叫傳來。
呀~~~！刺耳的尖叫聲讓法師體內的魔力紊亂，即將發射的魔法也散成了兩團焰火，等他回過神來，傑洛特的劍已經搭到了脖子上。
雙耳傳來刺痛，法師抬手摸了摸右耳，鮮紅的血液弄得一手都是。
“海妖劍！你是傑洛特！”法師裝不下去了，現在隨時會被這衝動的年輕人砍掉腦袋：“沒有證據、沒有審判就在我們的地方殺人，你這麼做同樣也會成為罪犯！傑洛特，放下武器我們談談！”
傑洛特聽到他的話冷靜下來，但長劍依舊架在對方脖子上：“那些女吸血鬼就是證據！六個，她們到底是怎麼轉化的？”
“維特大法師向來公正，就算你仗著是他養子的身份也不能亂來！”法師死死地盯著煙黑色的長劍，依然不肯就範。
“我有今天的成就和獲得海妖劍可不是靠養子的身份！”
傑洛特說完，抬起左手五指張開抓在法師的臉上，白色的光芒亮起：“我問你答！”
“知道。”法師的雙手慢慢放下，眼神迷離。
收回手臂，傑洛特開始提問：“女吸血鬼是哪裡來的？”
“我女人來自各地，我只知道她們全是自願轉化的。”法師頭上依然冒著白光。
“被哪個吸血鬼轉化的？”傑洛特認定有一個吸血鬼在發展後裔。
法師：“沒有吸血鬼。”
“沒有吸血鬼？”傑洛特一巴掌扇到他臉上：“從石頭裡變出來的？”
“真的沒有！把她們帶到樓上的客房裡，出來後她們就是吸血鬼了，我們幾位法師之前都沒有探測到裡面有不死生物的反應。”
看來法師說的是實話，不靠撕咬發展後裔？傑洛特咬咬牙，這剝皮家族果然從沒幹過好事。
“我再問你，販賣的吸血鬼灰盡來自哪裡？”
“盧斯波頓伯爵供的貨。”
“北境的恐怖堡！”傑洛特非常驚訝：“也就是說這裡的女吸血鬼和灰盡是兩個不同的供貨商？”
“我只是個小管事，不太清楚高層的運作。我只知道當初維特公爵從長城外抓回來的女吸血鬼，她在恐怖堡那裡並沒有被處死，而是盧斯波頓伯爵買了其他灰盡給了羅柏交差。”
“該死的東西！”傑洛特開始擔心恐怖堡會不會已經全是吸血鬼了。
砰！小廳外的藍色木門被粗暴地撞開，十幾名穿著各式長袍的法師衝了進來。
“住手！快撤掉魔法！”為首一人看到了法師頭上的白光。
“他已經承認的發展吸血鬼後裔的罪行！這裡還有活的證據，你們是自己向魔法管理委員會自首呢，還是我帶你們的頭去？”看到這麼多法師進來傑洛特往後退了幾步。
“白毛小子，我叫波爾，是這裡的負責人！”此人身上纏著一條手腕粗紅白相間的毒蛇。蛇頭在他肩膀處，正對著傑洛特呲著兩顆毒牙吐著分叉的舌頭。
“波爾，又是一個假名字，藏頭露尾的小人！”傑洛特開始仔細觀察他。
黑色的頭髮和長鬍鬚，金線紡織的法師長袍，手上拿著一把刻滿銘文的戰斧，再加上他身上那條毒蛇，是一個有錢的北境易形者。
“你們南方人都這麼沒禮貌嗎？”見到傑洛特的眼睛，波爾也開啟了易形者的能力，他的雙眼也漸漸變成了蛇一樣的豎童。
“只有我而已！”對方人多勢眾，這個易形者也不好惹，傑洛特收回了長劍。
“泰洛西的傑洛特，呵呵，連對手實力都不知道你就敢一個人深入調查，我是該稱讚你膽子大呢，還是年少無知呢？”波爾話音剛落，他肩上的毒蛇突然抬起頭部，兩股細小的毒液從毒牙裡噴出飛向傑洛特。
嗡~~傑洛特抬起手臂，一股巨大的推力從他的掌心向前發出，把地毯、傢俱、空中的毒液連同地面的灰塵一起推了出去。
“臥槽！”煙塵還沒散盡，傑洛特就看到十幾顆火球穿過灰塵朝自己襲來。
其中有普通火球也有爆炸火球，在這狹窄的地方避無可避，傑洛特只能撐起魔法盾阻擋。
“奇怪的魔法盾！”
傑洛特的魔法盾和其他法師不一樣，是一個環繞全身的球形，橙色護盾把所有的魔法攻擊都阻擋在外，連衣服都沒破損。波爾不由自言自語地發出感嘆。
火球不斷地在魔法盾上爆炸，一輪過後又一輪，還開始有冰錐和閃電加入進來。
而傑洛特的魔法盾顏色漸漸變澹，由原本的橙色變成了澹黃色，一個人和十幾個魔法師拼魔力，就算他高兩個級別也經不起這樣消耗。
而且最強的易形者還站在原地沒動。傑洛特透過魔法盾看過去，見波爾正笑著看自己，他手裡戰斧上的銘文也已經亮起藍色的光芒。
“我投降！”傑洛特大喊。
魔法還在攻擊，直到波爾看到魔法盾即將破碎時才出聲：“停手！”
魔法攻擊一停，傑洛特就累倒在地上喘著大氣。兩名魔法師走過來解下他的武器，把粗大的鐵質鐐銬戴在了傑洛特雙手雙腳上。接著又從傑洛特身上搜出一堆玻璃小瓶，裡面全是奇怪的鍊金藥劑。
波爾拿起海妖劍開始把玩，嘴上也沒有停：“年輕人，被魔法攻擊時你有多次破解的機會，可惜你都錯過了，想要獨當一面你還差得遠！”
傑洛特低下了頭，之前都是和普通人類作戰，仗著自己有魔法能輕鬆碾壓勝利。這是他第一次在戰鬥中面對這麼多魔法師的攻擊，完全忘記了平時訓練的技巧，一直傻傻地和對方拼魔力。
“波爾大人，我們怎麼處置他？他可是維特的養子？”捂著耳朵的法師問道。
“白港城裡有探測塔，裡面的法師收了我們的錢，城裡的吸血鬼增減只要提起報備就行。但任何一個人類法師的反應突然消失都會引來調查，更何況是傑洛特，我們先把他運出城。”
不用馬上死了，傑洛特身體放鬆了下來。
此時波爾的眼睛又變成了黃色。
嗷嗚~~~一聲悠長的狼嚎聲穿透了建築傳到了此處。
傑洛特：“雙形者！”
波爾豎起一根手指在傑洛特眼前搖動。從他的衣兜裡鑽出一個尖嘴小腦袋，是一隻羽毛沒長齊還不能飛行的小渡鴉。
“對了，你那三個快凍死的夥計也被我們抓起來了。虧你還是維特的養子，自己在裡面同女人快活卻讓手下在外面受凍，完全沒你養父的風格。”
傑洛特急了，怒吼道：“你到底是誰！”
自然魔法派系的三形者，除開因不識字訓練跟不上和傷病等因素，其理論實力應該同科本差不多，不可能默默無聞。
波爾用長滿老繭的手掌捏住傑洛特的下巴，兩雙同樣奇特的眼睛相對而視：“你當我傻給你說真名！把他的嘴堵住，帶走！”
~~~
白港有兩大港口區，大的是停靠海船的港口，另一處小的是停靠內河船隻的港口。
第二天一早，一群魔法師登上了進入白刃河的船隻。
曼德勒伯爵所屬的十幾名城防軍在逐一檢查船上的貨物，幾名稅務官正和波爾等魔法師在甲板上閒聊。
“傑洛特！衛兵為什麼沒反應？”
波隆用手上鐐銬不停砸鐵籠，聲音非常大可近在眼前的士兵卻熟視無睹。
“我們這個鐵籠周圍佈置了魔法陣，隔絕了一切的聲音，士兵看到的也只是一堆爛木頭。”傑洛特四肢被死死地鎖在鐵架子上。
“你不也是魔法師？想點辦法！”桑鐸低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長得太過魁梧，因此享受了和傑洛特一樣的待遇，被鎖在另一個鐵架上。只有精瘦的波隆和瘦弱的賈坤兩人戴著鐐銬還能在鐵籠的活動。
“來來來你看看我的鎖釦，精鋼制成！還沒等我用魔法破壞它，我自己就提前被魔法弄死了！”傑洛特現在才明白了維特將的話，魔法師並不是萬能的。
賈坤盤腿坐在地上：“出城後他們就會處決我們嗎？”
波隆沒有回答他，而是朝傑洛特開罵：“踏馬的，才收你二十個金龍，我們三個把命都給搭了進來！”
傑洛特聳聳肩：“留點體力吧，或許還能找機會搏一搏。”
Copyright 2021 69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