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車釐子說:“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當務之急,是儘快把逃犯抓到。”
“研究研究,看看他為什麼能影響你的煉丹能力。”
車釐子嗯了一聲,然後小聲嘀咕:“真是奇了怪了,這傢伙到底是誰啊,居然能影響我煉丹。”
我們有紙條作為提示,又有車釐子的煉丹能力做感應。
很快就鎖定了一片區域。
只是,那逃犯似乎很狡猾,總是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就能逃出我們的包圍圈。
幾次之後,金生水有些不耐煩了。
他對我說道:“大哥,我覺得這東西有點不對勁啊。”
我問道:“怎麼不對勁了?”
金生水說道:“我們剛才幾乎是人挨著人站著來著。”
“這逃犯是怎麼逃出去的?我們誰也沒有見到魂魄啊。”
“不僅沒有見到魂魄,我們連感應都沒有感應到。”
“不對勁,實在是不對勁。”
“大哥,有沒有這種可能,這個逃走的魂魄,他根本不是人類呢?”
我點了點頭:“至少從體型上看,這東西應該比較小。”
“但是也不排除是人類的魂魄,為了逃避追捕,故意幻化,縮小了體型。”
金生水說:“反正別管是什麼原因吧,我總覺得這東西比較小。”
我嗯了一聲。
我對身邊的人說道:“咱們用紅繩和桃木棍,扎一圈圍牆,看看是不是有用。”
我們這些人說幹就幹,很快把一小片地方圍起來了。
圍好了之後,我們慢慢的縮小範圍,一點一點的搜查。
最後,我們看見了一隻老鼠。
我們用紙條試了試。
錯不了,這只老鼠就是我們要抓的逃犯。
金生水衝車釐子嘿嘿一笑:“車老,原來是這是你親戚啊。”
車釐子:“滾蛋。”
老金拍了拍金生水的肩膀,說道:“咱們的賭約還有效嗎?”
金生水說道:“當然有效了。”
老金說道:“我之前可是說了啊,咱們不賭他是男是女,只賭他有沒有鬍子。”
“現在看來,是我贏了。”
金生水:“……”
他很是無語的說道:“這種鬍子也算啊。”
老金說道:“廢話,是鬍子就算。”
“你小子,不是要賴賬吧?”
金生水乾咳了一聲,說道:“以後你別叫我兒子了,你叫我孫子算了。”
老金一腳踹過去:“去你的。”
車釐子低著頭觀察老鼠,他看了很久之後,搖了搖頭,說道:“這東西……我不認識啊。”
姬衍聖很認真的向老鼠抱了抱拳,說道:“你是何人啊?”
老鼠沒有任何反應。
孫師兄拿了一根木棍,捅了捅老鼠,老鼠立刻到處亂竄。
看得出來,這老鼠智慧不是太高。
而且它逃跑的時候,一旦撞到紅繩或者桃木棍,就會彈回來。
這好像是一縷魂魄。
極有可能是老鼠的一縷魂魄。
孫師兄說道:“奇怪了。這好像就是一直老鼠啊,沒有什麼神奇的。”
我們都看向車釐子,不知道他怎麼就和老鼠有一段孽緣了。
車釐子低頭沉思了一會,拿出丹爐來了。
這一瞬間,老鼠立刻興奮地吱吱亂叫。
這個聲音讓車釐子臉色一變。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們都好奇的問道:“是怎麼回事?”
車釐子沉默了一會,說道:“昔日我煉丹的時候,一煉就是幾天幾夜。”
“時間一長,就有蛇蟲鼠蟻來騷擾我。”
“其中有一隻老鼠,就在道觀當中,翻箱倒櫃,尋找吃的。”
“我為了收斂心神,就轉身煉製了一爐丹藥。”
“這丹藥沒有別的特點,就是特別的香甜,而且吃上一顆就能飽腹三日。”
“於是,每當這老鼠出現的時候,我就把丹藥丟過去,讓它能安靜一會。”
我好奇的問道:“你為什麼這麼麻煩?你直接用老鼠藥,挫上幾顆藥丸,那不是更方便嗎?”
車釐子沉默了一會,然後長嘆一聲,說道:“是啊,是啊。”
“你說的很有道理,奈何我當時自恃有煉丹天賦。”
“我其實有炫技的成分在。”
“但是自從用丹藥喂了老鼠之後,我這心裡面就十分煩惡,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陰影。”
“後來我忽然意識到,我這麼幹,有點暴殄天物,惹怒上蒼了。”
“以丹藥提升自身,其實是神術。但是我竟然用這種神術,給老鼠煉製口糧。”
“這確實是很嚴重的褻瀆啊。”
“再之後,我沒當煉丹的時候,就想起這件事來。”
“久而久之,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失去了煉丹的能力。”
“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我不能煉丹的原因,我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
“只是,這個念頭在我心中總是一閃而過,沒有細想。”
“直到今天見了這老鼠,我忽然意識到,很可能根源就在這裡。”
金生水撓了撓頭,說道:“是個因果報應的故事?”
車釐子搖了搖頭:“天道這東西,玄之又玄。”
“而丹道,是天道的一部分。”
“很可能,我當日的戲謔之舉,觸怒了天道。”
“我不是在喂老鼠丹藥,而是在喂我的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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