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說：“黃門主，說白了，其實是運氣比較好。”
“他很幸運，發現了一具仙屍。他算是人間比較早接觸天道，研究天道的人。”
“其實這種事，也講究一個先機。他佔了先機，就一步領先，步步領先了。”
“只是，黃門主今天的成就，都是靠著運氣得來的，並不牢固。”
“因此，在陰間人眼中，黃門主就是一個軟柿子了。”
“如果能把黃門主的一切拿到手，就等於憑空進賬了一大筆天道。”
我咦了一聲，說道：“之前陰間人逼著我們去找黃門主，難道就是為了這個？”
爺爺嗯了一聲。
我又說：“可是我們找到黃門主之後，陰間人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跟我們瞭解了一下黃門主的情況而已。”
爺爺呵呵笑了一聲，說道：“這就是引薦人的特點了。”
“陰間人喜歡佈局，謀定而後動。先隱忍不發，然後以雷霆一擊，一舉定乾坤。”
“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搞定了黃門主，至少知道了黃門主的實力、藏身之處、天道的多寡。”
“現在陰間人就像是在養豬。之所以不殺豬，無非是因為豬還不夠肥而已。”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說：“可是我們在非人界遇到了一個和尚。”
“這和尚跟黃門主一樣，也是研究天道的。”
“和尚跟我們說，黃門主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蠢，讓我們一定要多加小心。”
爺爺皺了皺眉頭，說道：“是嗎？”
“非人界的和尚？我聽說非人界，我們人間人根本進不去啊。”
我說道：“那我也不知道了，不過看那和尚，像是人間人。”
爺爺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訊息很有用，到時候我得和你父母一塊研究研究。”
我聽爺爺提到我父母，頓時就有點忍不住了。
其實，我剛才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憋著沒說而已。
我小聲說：“爺爺，我父母到底是什麼人？能跟我說說嗎？”
爺爺笑了笑，略有歉意的說道：“騙了你十幾年，你不怪爺爺吧？”
我搖了搖頭。
爺爺笑了笑，摸了摸我的頭頂。
這動作，他是從小做到大的。
即便我已經成為斬殺判官的狠人了，可能在他眼中，依然是山村中的一個小孩。
爺爺嘆了口氣，說道：“你的父母，和我們一樣，都是祝由。”
“祝由沒有明顯的等級劃分，有的祝由會學道士那一套，講究什麼築基，什麼金丹。”
“其實，這有點不太恰當。”
我好奇的看著爺爺。
其實，我之前也暗中用這種劃分來衡量我的實力來著。
爺爺說道：“祝由有個特點，講究的是一步登天。”
“治病救人是在幹什麼？是在積攢功德，而積攢功德，其實就是在獲取天道。”
“當擁有的天道足夠多的時候，就可以驟然成為大高手，白日飛昇，瞬間進入仙界。”
我瞪大了眼睛。
這……
真的假的啊？怎麼聽起來跟玄幻小說一樣？
爺爺笑了笑，說道：“你不會覺得，祝由就是一群巫醫而已吧？”
“其實祝由分兩種。一種是祝由，一種是祝由天師。”
“所謂的祝由天師，就是飛昇之後的祝由。”
“用民間通俗一點的說法，其實他們就是神仙。”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懷疑爺爺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怎麼好端端的，就扯到神仙了？
爺爺不管我能不能突然接受這些知識，依然在給我灌輸著：“成為祝由天師，是每一個祝由的目標。”
“就像是修道的人想要成仙一樣，我們的最終目的也是成仙。”
“以往祝由只知道治病救人，積攢功德，希望做的功德夠了，可以飛昇成仙。”
“現在經過一代代人的研究，咱們總算弄明白了。”
“所謂的功德，其實就是天道。那我們還何必捨近求遠呢？直接尋找天道不就可以了嗎？”
“這就是你父母正在做的事。”
我笑了笑，說道：“為了尋找天道，就把我扔在山村十幾年？”
爺爺嘆了口氣，說道：“你也不要怪他們，其實他們這是在保護你。”
“尋找天道這件事，太大了。”
“關注的人太多了，覬覦的人也太多了。”
“而你是你爸媽的軟肋，如果有人把你抓了，用你要挾你的父母，那應該如何收場？”
我不說話了。
爺爺說道：“所以，我們只能出此下策，隱瞞你的身份。”
說到這裡，爺爺又停頓了一會，低聲說：“你是不是以為，你父母一心想要成仙，臉親情都不顧了？”
我沒說話。
沒說話就是預設。
爺爺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他們又何嘗不想跟你在一塊呢。”
“只是……他們身不由己啊。”
“你看這人間和陰間，你恐怕已經感覺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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