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驚,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那個墓?”
林壽山說:“是。我在家等你。”
我嗯了一聲:“我大概十五分鍾後到。”
掛了電話之後,我感覺巴七的車速明顯加快了。
十五分鍾後,我坐在了林壽山對面。
林壽山也沒有廢話,開門見山對我說:“我打聽到,那個墓應該是在靈州市附近,一個叫潛龍山的地方。”
我好奇的問:“這地方在哪?往哪個方向走?”
林壽山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問了很多人,都說不知道這地方。”
我哦了一聲。
林壽山接著說道:“我所知道的訊息,都是一個老人告訴我的。”
“這老人說,他的父親曾經是醫生。也是精通祝由術,專門看虛病的。”
“老先生拿出半生積蓄,買了一個臨街的店鋪,在靈州城開了一家醫館。當然,那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這醫館開起來之後,其他的地方都好,可是老先生添了一個毛病,就是說夢話。”
“他每天的夢話都差不多,反反覆覆的提到一個叫潛龍山的地方。”
“等老先生醒了之後,家人再問的時候,老先生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怎麼回事。”
“有一次老先生晚上又說夢話,又提到了潛龍山。”
“家人就順著他的意思搭腔,問他潛龍山在哪。”
“老先生說,在重陽節。”
我聽到這裡,頓時愣了一下,對林壽山說:“他說的是時間,不是地點?”
林壽山點了點頭:“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好像地點不重要,時間才重要。”
“那家人又問,為什麼你總唸叨潛龍山?”
“老先生就說,得去潛龍山,得去那座墓。學祝由術的,不去那裡怎麼成?”
“家人就問他,打算什麼時候去。”
“老先生說,重陽節就去。”
“這時候,那家人有點害怕,覺得老先生的語氣有點瘮得慌。就問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
“老先生說,能回來,但是怕回來了你們看不到。”
“說完這話,他就一直打呼嚕,再怎麼問都不應聲了。”
“第二天,家人再問的時候,老先生還是一臉茫然,半點不記得昨晚的事。甚至覺得是家人在跟他開玩笑。”
“等到這一年重陽節,全家人都守著老先生,看他到底要到哪去。”
“老先生說,你們放心,今天就算地震了我也不跑,就在家呆著。”
“他拿了本書,在燈下看書,家人守了一夜,從太陽落山守到雞叫。始終沒有出什麼事。”
“這家人松了一口氣,對老先生說,吃個早飯補一覺吧。”
“結果一拍老先生的肩膀,他忽然脖子一歪,倒在地上了。”
“家人一摸,老先生身子都涼了。原來,半夜的時候他就死了,只是家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坐在那看書呢。”
我想了想,問林壽山:“那個醫館還在嗎?”
林壽山嗯了一聲:“還在,只是這家人沒人再懂祝由術,關張好幾十年了。”
我站起來說道:“帶我去看看,怎麼樣?”
林壽山似乎早就在等我這句話一樣:“咱們現在就可以直接去,我已經和那邊聯絡好了。”
我點了點頭:“多謝。”
等我們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我看見已經有個老人預先等在那裡了。
他大概六七十歲的樣子,頭髮已經白了,臉上滿是風霜色,看樣子過得並不好。
老人見了我們之後就開始一個勁的唉聲嘆氣,抱怨他這一生。
說自從父親買了這個店鋪之後,家裡就沒有一件事順利的。
包括他自己,幹什麼都不順,這輩子都不敢做生意,只要做生意必定賠錢。
只能老老實實打工,勉強餬口而已。
老人的母親活著的時候,還會時常來醫館坐坐,看看能不能等到當年的老先生回來。
只是,她一次也沒見到。
等老太太去世之後,這地方就沒人再來了。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拿出鑰匙,把店鋪大門開啟了。
老實說,這店鋪位置不錯,來往的人很多。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到店鋪周圍,就覺得冷冷清清的,好像活人氣不往這邊走似的。
林壽山忽然低聲對我說:“伏神醫,這房子,對你有沒有用?如果有用的話,我從他手中買下來送給你。就當是你幾次救我孫女的報答。”
我愣了一下,說道:“他們不用留著房子,等當年的老先生嗎?”
林壽山搖了搖頭:“這麼多年了,一點訊息都沒有,他們早就歇了這個心了。”
我也沒跟林壽山客氣,點了點頭說道:“能買下來最好了。”
林壽山跟老人說了說,老人大喜,開出了一個不高的價錢。
林壽山打了幾個電話,安排人去辦手續了,而我倒背著手,不住的觀察這間店鋪。
當年那位老先生,買了這店鋪就開始說夢話,而且重陽節的時候死了。
他的魂魄,分明是去了那座墓。
難道……這店鋪和那座墓有關係?看來,我得在這裡好好研究一番了。
林壽山問我:“伏神醫,你有什麼打算?”
我笑了笑,說道:“這個醫館還是得開起來。或許……能打探到什麼訊息也說不定。”
“至於醫館的名字……就叫祝由醫館吧。用祝由術治病救人,只看虛病。”
林壽山連連點頭:“這個名字好。這個名字好。”
隨後,他又面露難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好奇的問道:“怎麼?”
林壽山緊張的說道:“伏神醫不會再也不去林家了吧?”
我哈哈大笑,說道:“放心,我在靈州市無親無故,還會在林家打擾一陣子的。”
林壽山松了口氣:“伏神醫把我那兒當自己家就好,店鋪雖好,畢竟常住不方便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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