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現在已經有點放棄掙扎了。
我之前說的陰司聖女那一番話,他未必全信,但是心裡面肯定是有嘀咕的。
而郎大人再用那女人的下落做交換,七爺肯定會答應。
果然,他點了點頭,說道:“你想知道什麼的話,問吧。”
荃大人說道:“你認識她,是哪一年?”
七爺說了一個年份。
荃大人點了點頭,記在了本子上,又問道:“那時候,他大概多少歲?”
七爺猶豫了一會,說道:“這個我不知道。”
荃大人皺了皺眉頭,說道:“當真不知道?”
七爺苦笑了一聲,說道:“我編造這種瞎話幹什麼?我確實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問過她,她也沒有問過我。”
荃大人嘆了口氣,說道:“那就說個大概把,大概也行。”
七爺想了想,說道:“大概二十五歲左右。”
荃大人說道:“她是哪裡人?”
七爺說道:“不知道。”
我們這些人都聽的有點無語。
七爺當年都幹什麼了?就顧著風花雪月了?這些基本資訊都沒有打聽嗎?簡直是一問三不知啊。
荃大人也搖了搖頭,說道:“她的語言呢?接近什麼地方?”
七爺想了想,說道:“應該接近晉、冀、魯、豫的方言。或者是交界處的某個村子。”
荃大人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這一句話,方圓數百萬平方公裡啊。”
“你是在什麼地方遇到他的?”
七爺說了山西的一個地方。
荃大人嗯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她帶著孩子,應該走不了太遠。”
“但是為了躲避宗族的騷擾,又不會走得太近。”
“你遇到她的時候,她應該去了周邊的縣。也就是說,從你遇到她的地方開始算,畫一個圓的話,她應該是從這個範圍內來的……”
七爺有點忍不住了,對荃大人說道:“不是讓你找人嗎?你總問她的老家幹什麼?她肯定不會回老家的。”
荃大人呵呵笑了一聲,說道:“不知道過去,怎麼推測將來呢?”
“之前你們說,他還帶著一個孩子?”
七爺嗯了一聲,說道:“是帶著一個孩子。”
荃大人說道:“當時這孩子幾歲?”
七爺說道:“八九歲的樣子。”
荃大人追問說:“具體是八歲還是九歲?”
七爺沉思了一會,說道:“應該是九歲。”
荃大人又問:“孩子上學了嗎?”
七爺緩緩地搖了搖頭:“沒有,但是他上學的意願很強烈。她的媽媽也不反對他上學。”
“只不過,他們住的地方太偏僻了,附近沒有學校。”
荃大人哦了一聲,說道:“那她離開之後,肯定會尊重孩子的意見,去一個有學校的地方。”
“九歲的孩子,不會上學前班了,直接上一年級。”
“其實就算是在一年級,九歲的孩子也很大了。”
“這樣的孩子,在班級當中,可以說是一個異類。”
“這樣查起來就簡單一點了。”
接下來,荃大人又問了七爺幾個問題:“你知道她嚮往什麼地方嗎?就是……搬走之後,有可能被去的地方。”
七爺搖了搖頭。
荃大人嗯了一聲,說道:“行了,我去找找吧,你們等我的訊息。”
正當荃大人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七爺叫住他了。
荃大人回過頭來,好奇的問道:“怎麼?你想起什麼來了嗎?”
七爺搖了搖頭,說道:“我是覺得有點奇怪,你不問問她叫什麼名字嗎?”
荃大人呵呵笑了笑,說道:“她既然有意躲著你,就不會再用自己的名字了。”
“那個年代,改個名字還是很簡單的。”
七爺嗯了一聲,點頭說道:“這倒也是。”
荃大人離開了。
郎大人則笑了笑,說道:“好了,咱們也先休息吧。忙了這麼久了,所有人都累了。”
小朱開始安排住處。
因為我們深處派出所,我們就乾脆被放到了值班室。
小朱本來打算把元蛟和七爺關到號房裡面的,但是郎大人搖了搖頭。
按照郎大人的說法,七爺和元蛟畢竟是修行人。
而且在以往的行動中,他們功勳卓著。
現在他們犯了錯誤,確實應該受到懲罰。
但是,不能侮辱他們。
於是,七爺和元蛟跟我們一樣,在值班室休息。
其實我們誰也沒有睡意,只是在值班室閉目養神罷了。
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個道理誰都懂。
我們就是在磨刀。
忙了這麼久了,即便是修行人也扛不住。
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一會,否則的話,真要出了什麼狀況,我的反應能力肯定跟不上。
然而,我剛剛閉上眼睛,金生水忽然嘆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林雨嬋他們怎麼樣了。”
“咱們遲遲找不到長生門的人。我還好,這把刀一直在給我寬限日期,我還能撐一陣子。”
“林雨嬋的魂魄離開那麼久了不知道還能不能還陽。”
這話說完,我是徹底的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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