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有些不懈的看了馬道長一眼：“老馬，我和你可不一樣，你不要胡亂比較。”
馬道長呵呵笑了一聲，說道：“有什麼不一樣的，無非是人性使然罷了。”
“以前仗著自己年輕，對長生門不屑一顧，喊打喊殺，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把我們這些人說成了無恥混蛋。”
“可是忽然又一天，在鏡子裡面居然看到了白髮。”
“於是恍惚之間，驚恐的發現，原來自己已經老了。”
“於是，就開始惶恐不安，日夜焦慮。”
“想要投靠長生門，又抹不開面子，終於有一天，痛下決心，厚著老臉來了。”
“可是來了就來了，見了我們這些人，依然要板起臉來，做出一副教訓人的樣子。”
“呵呵，七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七爺揚起手來，一個大耳光就要抽到馬道長臉上。
然而，馬道長卻是早有防備。
他立刻向後退了一步，然後伸手抓住了七爺的手腕。
他盯著七爺，幽幽的說道：“還想打我？”
“你以為，在這裡你還能打得了我？”
“這裡不是組織了，這裡是長生門。”
“我們加入長生門之後，可是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你以為，憑你現在的本事，還打得了我嗎？”
“仔細論起來，我是十年前就加入長生門的師兄。你是個剛剛入門的師弟。”
“對師兄不敬，我可是要教訓你。”
馬道長伸手就要打七爺。
這時候的七爺，確實沒有能力抵擋馬道長。
不過幸好，短髮女孩出手了。
她輕而易舉的攔住馬道長，冷冷的說道：“七爺是內門弟子。”
馬道長一聽這話，頓時嚇得屁滾尿流。
他驚恐的看著七爺，身子都在不住地顫抖。
他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我不知道，我……我……對不起。”
看他的樣子，已經幾乎快要嚇死了。
七爺有些無語的看著馬道長，他搖了搖頭失望的說道：“你啊，簡直是個廢物。”
馬道長連連點頭，說道：“是是是，我就是個廢物。”
七爺：“……”
對方如此謙卑，罵他都沒什麼意思了。
“諸位大師，我們繼續走吧。”
短髮女孩說道。
我們沒有再理會馬道長，繼續往上面走。
馬道長雖然看不出來蛇的影子，但是他的氣息和袁師兄、侯師兄、邢師兄是一樣的。
他應該是共生人能達到的最佳狀態了。
在往上面走，山峰之上，忽然飄過來了一片雲霧。
這雲霧將人和建築都籠罩在一團白濛濛之中，好像進入了仙境一樣。
“從這裡再往上走，諸位見到的修行人，就都是吃丹藥的修行人了。”
“他們，也是長生門最看重的一種方式。只不過……”
短髮女孩嘆了口氣，說道：“只不過，他們的壽命並不理想。”
“陰龍的丹藥，只能夠讓他們活到二百歲。”
“到二百歲之後，他們會在幾個時辰之內忽然衰老。”
“好想要把過去的時間全都補上似的。”
“我們雖然用了很多靈丹妙藥，但是根本止不住這種趨勢。”
“所以……二百歲，是極限了。”
“不過，依然有很多人，選擇用這種方式。畢竟……有很多人不想和蛇共生，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忽然，短髮女孩指著一個中年人說道：“他要開始了，他要開始老化了。”
“諸位這種景象十分難得，你們一定要注意看。”
我們：“……”
好傢伙，聽短髮女孩這語氣，怎麼這麼興奮，像是看什麼奇觀似的。
不過，我們還是像那個中年男人看過去。
起初的時候，這男人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很快我們就發現，他的鬍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很快，這男人的絡腮鬍子就長到了胸口的位置。
男人驚恐地看著自己，好像剛剛意識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他沉默了一會，然後緩緩地坐在地上，盤腿打坐。
他沒有調動氣機，抵禦這種變化，他之所以坐下來，可能只是想要走的體面一些罷了。
他既然在這裡服用丹藥，進行有關長生的試驗，就一定有這方面的覺悟了。
這時候，他的頭髮和鬍子已經變成了雪白色。
緊接著，皮膚上面出現了皺紋。
他努力的睜開眼睛，可是最後還是無力的閉上了。
緊接著，他的身體垮了下來。
一陣風吹來，他的肉身變成了塵土。
血肉都被吹盡了，只剩下幾塊枯骨。
二百年的蒼老，短短幾分鐘內，全都作用到了中年男人身上。
我們都看傻了。
旁邊的試驗品也沉默的看著那幾塊枯骨，他們的神色都很暗淡。
估計，這樣的景象他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
估計……他們也能猜到，這會是他們的未來。
短髮女孩嘆了口氣，說道：“咱們走吧。再往上面走走，你們就能看到長老了。”
“在長老面前發誓皈依之後，你們就是真正的內門弟子了。”
我哦了一聲，說道：“鬧了半天，我們還不算是真正的你哦們弟子啊？”
“我以為上了這座山，就是內門弟子了呢。”
短髮女孩笑了笑，說道：“上山只是第一步，但是山上的也不算是內門弟子。”
“你看那些與蛇共生的，其實就是外門弟子。”
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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