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吼叫聲,是從金生水嘴裡發出來的。
但是我很肯定,這並不是他的本意。
這是關壽亭的吼叫。
人頭裡面的魂魄,是關壽亭最後一點魂魄了,或者說的準確點,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我對人頭敲敲打打,讓他感受到了威脅。
我沒搭理關壽亭,開始研究著怎麼把這人頭切開。
我找了一塊小石頭,在人頭上面輕輕敲擊了一下,頓時有陶土的碎屑掉下來了。
而且,那人頭上面出現了一道裂紋,從眼睛一直裂到了下巴。
我衝姬衍聖笑了笑,說道:“姬老,看見沒有?這叫打破砂鍋紋到底。”
姬衍聖咧了咧嘴:“小伏,你可真夠變態的。”
而不遠處金生水的吼叫聲越來越淒厲,最後簡直像是厲鬼一樣。
我沒有搭理他,繼續輕輕敲擊著人頭。
很快,人頭的耳朵消失了,鼻子消失了,嘴唇消失了……
金生水的吼叫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他的聲音漸漸地變了,變成了關壽亭的聲音。
忽然,我感覺一團陰氣,猛地向我後背撲過來。
我一回頭,看見關壽亭的魂魄已經從金生水身上下來了。
他正惡狠狠的朝著我撲過來。
我向旁邊躲了躲。
關壽亭雖然沒有頭顱,但是我能感覺到,他正在狠狠的瞪著我。
忽然,他鑽到了人頭當中。
那一瞬間,人頭碎裂了。
關壽亭的完整魂魄,出現在我們面前。
他有了頭顱。
恢復完整的關壽亭,似乎接收到了某種資訊,或者說恢復了一些記憶。
他一臉複雜的盯著我們,眼神之中,多了一些掩飾,多了一些警惕。
姬衍聖對關壽亭說道:“關村長,你跟我來吧,我幫你還陽。”
關壽亭沒說話,默默地跟著姬衍聖走了。
而我走到金生水面前,笑眯眯的說道:“老弟,你覺得怎麼樣?”
金生水說道:“不怎麼樣。”
我說道:“怎麼?”
金生水乾咳了一聲,說道:“剛才關壽亭是上了我的身了吧?”
我嗯了一聲。
金生水嘆了口氣,說道:“實話實說,那滋味其實還真不賴。”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我是幸福三村的土皇帝。”
“我說話的時候,自覺不自覺地,都想打打官腔了。”
“現在……可惜了。”
我說道:“鬧了半天,就是為了這個啊。回頭我幫你跟郎大人打聲招呼,給你個幾品官坐坐唄。”
金生水乾笑了一聲:“這個……不太好吧?違反紀律了。”
我說道:“你別裝了,過了這村沒這店啊。郎大人不定哪天就死了。”
金生水說道:“嘿嘿,那咱們出去之後,儘快給郎大人打電話哈。”
“我要求不高,能前呼後擁就可以了。”
我:“……”
當官就是單純的為了裝逼啊你?
與此同時,姬衍聖已經帶著關壽亭回來了。
金生水捏了捏拳頭,關節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音。
“老關,我們可是以誠相待,你卻對我們有所保留啊。”金生水惡狠狠地威脅說:“說不說實話?”
關壽亭有點害怕。
他說道:“你們都是領導,領導可不能這樣啊。做工作得講究方式方法。”
金生水嗯了一聲:“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這個人就是不講究,你怎麼辦吧。”
關壽亭:“……”
金生水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子:“老實說吧,這裡的關帝廟,到底有什麼問題。”
關壽亭苦著臉說道:“不知道。”
金生水對我說道:“大哥,我能動手嗎?”
我說:“可以動手,但是要手下留情。”
“關老年紀大了,別打壞了。”
金生水說道:“放心吧,我打了這麼多人了,下手有分寸。”
隨後,墓室之中,傳來了一陣陣關壽亭的慘叫聲。
五分鐘後,關壽亭坐在一塊石頭上,捂著腫起來的臉說道:“我說了,我說了。”
金生水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何苦呢?早這樣不就不用捱打了嗎?”
關壽亭欲哭無淚。
我問關壽亭:“這墓主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關壽亭說道:“這個我們真不知道,但是我們知道,墓主人兇得很。”
“他好像一直沒有死,在這裡睡覺來著。”
“我們來這裡找古董,找寶貝,把它驚醒了。”
“幸虧他剛剛醒過來的時候,沒有完全恢復行動能力。”
“否則的話,我們這個村子。”
“別說我們村了,方圓數百裡,恐怕都留不下人了。”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們怎麼做的?”
關壽亭說道:“開始的時候,確實請了幾個大師,但是都沒用。”
“後來就用了個民間偏方。”
“這偏方說,得以毒攻毒,我們得認為製作出一個凶神來,把墓主人壓制住。”
“這凶神的殺氣越重越好。”
“所以……我們就修建了那座關帝廟。”
我說道:“關鍵的部分,你好像沒有講啊。”
“修建關帝廟的時候,你們恐怕幹了是傷天害理的事吧?”
“神像的軀幹,到底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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