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陽符我知道。
說話會洩露陽氣我也知道,但遮陽符除了遮蓋陽氣外。
還能很好的掩蓋無意中洩露出來的陽氣,當然也包括說話露出來的。所以林易這是不是有點太謹慎和誇張了?
然而,當我感受到周遭的溫度瞬間,驟降了不止十度的時候。
我突然明白了過來,或許不是林易誇張。
而是這謝家的正主,或者是地下城主城的那位出來了。
“太傅大人,城中裡裡外外都搜遍了,還是沒有找到那位馬小姐和林先生的蹤跡。”我被遮陽符擋住了大半視線,又不敢亂動。只瞧見一個身穿白衣的人,矗立在最前方。
而他的身後跟著則是一幫穿著壽衣,卻沒有打紅燈籠的活死人。
這是為什麼?
難道這批活死人跟之前那批不一樣?
我心中滿腹疑惑,可卻不敢妄動。
只是時不時的抬頭與林易對視,想要從他口中得到些什麼。
可林易現在連鬼音都不用了,只是對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讓我不要說話。
他都如此模樣了,我自然不敢多說什麼。
而這時讓我萬萬沒想的是,一道熟悉的聲音竟然傳來:“你找不到他們的,就算你當真是太傅。你上面不是還有帝王嗎。”
這聲音的主人是誰,我不用看都知道。
但他竟然真的跟這幫人在一起,難不成我們的肉身被抓走做陰料,也是他出賣的?
就在猜疑頗多的時候,被叫做太傅的人開口道:“謝宇啊,看在你是我謝家子孫的份上,我已經對你諸多寬宥。你還如此冥頑不靈,是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謝某不敢,只是謝某身為謝家子孫很想問一句。難道你所謂的對子孫的愛,就是讓我們全部都英年早逝,而你這本早久該作古的人。卻依舊恬不知恥的活在這世上?”謝宇疾言厲色的反駁道。
倒是完全不在乎對方是否真會殺他。
只是他這到底是做戲給我和林易看呢?
還是當真我們被抓,他也是被迫?
我一時分不清楚。
而就在這時被叫做太傅的人,再度開口:“謝宇,你老老實實的告訴,那個姓林的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來頭?”
“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你以為我能瞭解他們多深?”謝宇擺爛道:“何況我的魂魄你不是依舊勘察過了嗎。我知道你都知道了,何須廢話。”
“魂魄之外呢?”那人依舊不甘心的問道:“擾魂湯的解藥,可不是人人都有。而且在這麼短時間內,殺了我一個活死人隊。就連我玄武使者都下落不明,這絕對不是一個陰貨商能做出的事。”
“你為什麼只將焦點放在林易身上?”謝宇抬頭問道。
事實上,這也是我想要問的。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顯然誤以為我和林易都順利回到自己的肉身了。
既是如此這被叫做太傅的人,忌憚打聽林易我可以理解,但他絲毫都不問問我嗎?
“她,不過一小丫頭片子而已。就算會馬家陰繡又如何,女人終歸成不了大事。”讓我沒想到的是那人竟如此說道。
“哈哈哈,或許最後打敗你的人,就是你眼中不能成大事的女人。”謝宇聞言仰天大笑道。
我雖然不知道此刻謝宇的立場到底是什麼。
但還是不得不為他這話手動點贊。
而後,被叫做太傅身後的活死人又將此處都搜查了一遍。但最終也沒有找到躲在夾縫中的我和林易的身體。
這時他們才繼續往前走,而隨著他們的漸行漸遠我也再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原本在他們離開後,我就想要動手摘下遮陽符。
可林易卻立馬阻攔我,直到別說他們的背影,我懷疑他們是否要離開地下城了。
林易才說:“這下可以摘掉遮陽符了。”
隨後,他又拍了拍胸口後怕道:“幸虧這次帶的東西不少。”
我則是在摘下遮陽符後當即愣住了。
因為當時情況緊急,我沒有認真看。現在才發現這遮陽符竟然有一面是黑色的。
天下符籙以紫為尊,以黑為貴。
難道這東西就是另外一張黑金符,想到此我驚愕的合不攏嘴。
林易卻是趕忙用鬼手捂著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大聲喧譁,這才低聲道:“這算不得黑金符,它是半黑半黃。”
“那也很厲害了啊。”一般的符籙哪有兩色系的。
而且這黑色就算只有一半,恐怕也不容小覷。
“沒錯,這東西確實厲害,可如果不是拿出這麼厲害的東西,恐怕咱們也躲不過。”林易心有餘悸的說道。
這時我才想起似乎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我一直都沒問林易。
“剛才那個人稱太傅大人的是誰?”我皺眉道。
太傅,這是好百年前的稱呼了。
不會是真的吧。
“馬叮噹,看來你陰行理論還行,文化課卻不行啊。謝安,字安石。除了歷任徵西大將軍司馬、吳興太守、侍中、吏部尚書、中護軍等職外。還獲贈太傅、廬陵郡公,諡號‘文靖’這事你不知道嗎?”林易如同看文盲一般看著我。
我卻如同看稀奇一般望向他:“林老頭,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瞧出我的驚訝和難以接受,林易無奈道:“那之前我說這謝家老祖,極有可能就是舊時王謝堂前燕中的謝安,你怎麼沒有如此無法接受呢?”
“那不同我當時是相信,這謝家人或許用什麼古怪的法子,將謝安的屍體甚至是白骨給儲存了起來。畢竟人埃及還有木乃伊呢。但活的謝安,我是萬萬無法接受他還存活於世的。”我直言不諱的說道。
開什麼玩笑,謝安可是東晉時期的人。
東晉距離我們現在足足有一千七百多年!
人家歌詞裡唱的也是穿越千年的愛戀啊,謝安倒好直接穿越快兩千年了。
我不信。
打死不信。
“馬叮噹,信與不信你都已經見過了。而且我覺得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出去你之前不是還口口聲聲說要帶我一塊回家嗎。”林易看著我說道。
林易這話聽起來沒什麼問題。
但是……
“林老頭,你是不是想到解決的辦法了?”我看著對方無比肯定的問道。
否則的話,他不會這般輕鬆。
“有嗎?我哪有輕鬆。馬叮噹,人臉和鬼臉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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