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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二章 情感控制

推論過程出錯,但結論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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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施久的確沒有被抹殺情感。

洛素儀其實也並不是想要確認這一點,而是她感到了迷茫。

在超憶症治療完畢後,她人生的方向消失了。感覺就像是一艘船失去了動力,隨著海浪飄蕩在海上。

該往哪裡去?

她不知道。

接下來還有必要自裁嗎?

她不清楚。

如果祝施久真的沒有被抹殺情感,那麼能告訴她,她該怎麼做嗎?

淚水也差不多流乾了,洛素儀的情緒依舊是古井無波。她從來都不是為了拯救世界而來到這座島嶼的,她想做的事就只有治療自己的超憶症,可以說,這就是她的情感慣性。

當這個目標實現了,那她就沒有了繼續下去的理由。

祝施久沒有明確回答自己到底是否真的被完全抹殺了情感,只不過,臉上稍稍露出了柔和的表情,以證明洛素儀的猜測是正確的。

他沒有直接承認,這就意味著洛素儀無法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一點,同時,病房內就算存在監控或者監聽裝置,也無法記錄下自己坦誠的畫面或者音訊。

這就最大程度保證了洛素儀只是棋子,無法成為掌控他的把柄能夠威脅到他的存在。

如果洛素儀真的能夠為他所用,那也不會成為他的夥伴,而是只能成為他的棋子。祝施久對此早有計算。

洛素儀見到祝施久臉上的柔和表情後,心裡腦補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儘管祝施久沒有直接承認,但她還是認為自己猜對了。

於是,祝施久對洛素儀說道:“總之,你別總想著自裁了,如果不知道以後要做什麼的話,那就看著我。我雖然不知道自己能為你做什麼,但只要你看著我,我就會儘可能變得優秀,為了儘可能……”

說到在這裡,祝施久好像略有羞澀地移開了視線。

……儘可能什麼?

看到祝施久話語未盡,洛素儀不由自主地在心裡猜測了起來。

在廣場之上,祝施久就提前預料到了她會自裁,並且還時不時地看她一兩眼,當時的她內心就有點異樣了,有些懷疑……祝施久是不是喜歡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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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在情感抹殺的狀態下,她自然而然地思考起了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情感尚未被抹殺的感性猜測,成了此時此刻理性狀態下的唯一依據。

洛素儀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喜歡我?”

祝施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我不會為了其他人費那麼多心思。”

洛素儀愈發肯定心裡的猜測了。

原來如此。

那這就說得通了。

熱烈的情感,突破了生理限制。雖說祝施久本身就是一個情感豐富的善良之人,但真正決定祝施久能突破情感限制的,竟是自己!他對她的愛,竟然濃烈到突破了藥劑的生理限制!

看到洛素儀若有所思的模樣,祝施久就知道了,從現在開始,他在洛素儀面前就將一直戴上假面。

情感抹殺狀態下的洛素儀,只會按照邏輯思考,很容易對於感性狀態下能發現的疑點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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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祝施久為何這麼輕易地愛上她。愛情這玩意兒就不是能用理性邏輯思考出結論的,洛素儀想要以情感抹殺狀態理解這件事,無異於痴人說夢。

當初為什麼情感抹殺的祝施久一定要恢復情感?正是因為他擔心自己的思考出現偏差。

而現在,祝施久利用的正是洛素儀的偏差,在她還未恢復情感之前,將“祝施久愛上了洛素儀”這個概念強行植入她的腦海當中。

可以預見的是,當洛素儀的情感逐漸恢復時,回憶起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必然會對他產生異樣的信任,甚至是……反過來愛上他!

祝施久並不一定要實現後者,他只需要洛素儀對他的正面情感。

他知道,利用一個人的最佳方式,從來都不是威逼利誘,而是情感控制。

接著,在下定決心後,祝施久拿出了手機,給洛素儀播放起了下午上課的內容。

從他在指揮部宿舍樓下集合開始,到林中教學樓裡參觀異蟲,都被祝施久用手機記錄了下來,現在放給了因要接受治療而錯失活動的洛素儀看。

這又是一個細節操作。

洛素儀也在心裡對他這貼心的行為作出了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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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素儀看完了祝施久記錄的影片,這算是終於補完了下午的活動內容。

“不愧是你。”洛素儀說道。

她指的是影片當中,莫教官問學員們是否還有疑問那一段。祝施久舉起手來帶頭問了個問題,而大部分學員則是沉默著觀望。結果除了問問題的人之外,其他的學員都被扣了10分。

她覺得這又是祝施久特有的敏銳。

如果換做是她身處指揮部,說不定剛才也會在保持沉默的那一批學員裡面。

到活動結束,祝施久仍然是1000分。而其他學員扣分最多的則是已經被扣到了950分,因為那個學員問了不少蠢問題。

“謝謝。”洛素儀說道。

從利益角度分析,祝施久是為了她而錄下活動的影片的,他本沒必要這麼做,可他還是做了。

她全然沒有思考到,自己會錯失活動,正是因為祝施久打暈了她。

要知道治療時間跟參觀異蟲活動時間並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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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施久把手機收了起來,站起身來說道:“既然你看完了,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別忘了選擇課程。對了,我們加個好友,方便之後溝通……”

全程,二人只經歷了寥寥數語,根本沒有後續深入關於“誰喜歡誰”的對話。

但祝施久卻用一舉一動表明他確實是對她有意思,似乎這件事已經不用說明了。

……

祝施久回到宿舍,在自己的房間門口,他看到了蘇嬋。

蘇嬋一開口便道:“怎麼樣?你跟250號來了幾次?還有餘量嗎?”

祝施久:“……”

逆天。

祝施久面無表情回答:“一次都沒有。”

蘇嬋看向祝施久的下方:“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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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就進來說,別站在門口引人猜測!”

祝施久現在對蘇嬋抱有最大的程度的警惕,不想透露跟洛素儀的半點訊息。

二人進了房間後,蘇嬋還是提起了關於洛素儀的事。蘇嬋自然是想知道,能被祝施久主動要求交配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不過祝施久始終對此守口如瓶。

蘇嬋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跟她交配,為什麼不趁她暈倒的時候對她下手?”

她是知道這件事的,因為祝施久當時喊了她來給洛素儀洗澡換衣服。

她當時偷偷檢查過洛素儀的身體,知道她還是處子之身。

祝施久搖了搖頭:“恕我無法回答。但你好像用不著關心這件事。”

蘇嬋似乎接受了這個說辭,她看出祝施久保密的想法很堅定,所以乾脆放棄了詢問,轉而說道:“你明天會選擇什麼課程?我要跟你一起選。”

這個話題祝施久早已經歷過,回答了蘇嬋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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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經歷了一番深入交談後,蘇嬋若有所思地離開了祝施久的房間。

跟之前一樣,全選課程是祝施久已經確定好的事項。

夜晚,他還拿出手機給洛素儀留言。

“看著我。”

他要讓洛素儀以為,他是為了她才全選課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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