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來如此。原來指揮部部長的更換，竟然還牽扯到這麼深的內幕嗎？”
傅司都聽完祝施久的講述後，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總結一下就是，徐指揮長為了改革黑兵組織，讓組織走上正確的道路，從而將你派進黑兵組織。而指揮部部長發現了你跟徐指揮長的意圖，她這個頑固守舊派選擇阻撓，卻被你跟徐指揮長聯合設計後停職——是這麼回事沒錯吧？”
“沒錯沒錯。”祝施久連連點頭。
呵呵，才怪。
祝施久跟傅司都坦白了一部分，但有另外一部分完全就是假話，九真一假最為致命。
叛亂之夜發生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經全告訴了傅司都，但卻牽扯到了徐峰，那麼所有行動充其量都只是“改革”而不是“叛逆”了。
全看傅司都要如何理解。
祝施久的這一番說辭來源於指揮部部長，在那個女人的眼中看到並理解的應該就是這樣，如果沒有回檔這一回事，那還挺符合邏輯，像模像樣的。
“那麼，證據呢？”
“一定要證據嗎？你確定要看證據？你知道你看了證據之後是什麼後果？”
祝施久發出三連問。
傅司都道：“當然，我很清楚。在沒看證據之前，我還可以當你是在開玩笑，但看了證據之後就無法回頭了，這意味著我要麼被‘封口’，要麼加入你們。”
“那你還這麼隨便索要證據？”
傅司都理所當然道：“理由很簡單，因為那是徐指揮長。”
祝施久被傅司都這個理由打敗了，他環顧了一圈傅司都的房間。
“唔……之前還沒注意到，你這傢伙，是徐指揮長的粉絲嗎？書架上擺滿了徐指揮長的著作呢。”
祝施久走到書架前，掃了一圈書架上的書。
《異蟲論》，作者徐峰。《異蟲社會群體學》，作者徐峰。《異蟲殲滅戰指南》，作者徐峰……
傅司都也來到祝施久身邊：“這些都是徐指揮長在學員期間寫下的書，但當他畢業之後反倒沒有出書了。學習成功者能夠讓我更快步入成功者的道路，所以如果你所言非虛，那麼追隨徐指揮長更容易讓我成功。”
“但也更容易萬劫不復，不是嗎？”
“我對我很有自信，也對徐指揮長有信心。”
可惜你遇上的是我。
祝施久默默在心裡說道。
他還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決策失誤，導致跟著他的其他人被牽連。
但他還是要繼續做下去，腳步已經邁開就無法停下。
“跟徐指揮長的聯絡證據，我沒有辦法給你。”祝施久首先說道，但還未等傅司都說些什麼，祝施久又補上一句，“但是我可以給你這個——”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播放起一條音訊。
【我曾經，是徐峰的女友……】
開幕雷擊。
傅司都也似乎被音訊中傳出的女人的聲音給震住了。
沒錯，祝施久拿出來的是指揮部部長在病房裡跟他的對話——當時的祝施久，突然之間在病房中見到指揮部部長，也擔心那個女人對他不利，所以開啟了錄音，希望能夠錄到一些指揮部部長威脅他的話語，如此一來便真的能夠錘死指揮部部長。
然而那個女人卻出乎意料地說出一番震撼人心的過往，著實把祝施久給嚇到了。
隨著錄音的播放，房間裡也逐漸變得只有錄音在迴盪，而再一次聽完八卦的祝施久咋了咂嘴，唏噓不已。
他之所以選擇把這一條音訊拿出來作為“證據”，理由有二。
一是讓指揮部部長跟他交心的話語從側面證明他跟徐峰之間有聯絡，正好映證了他灑下的謊言，即他聯手徐峰將指揮部部長坑害一事。
二是消除傅司都對徐峰的推崇。由於黑兵組織的各種正面宣傳，所以傅司都這傢伙根本不知道徐峰的本性是不擇手段的冷酷無情，所以為了消除傅司都對徐峰的推崇，就需要一把冷硬的刀撕開美好的表象給傅司都看。
錄音的最後也自然留下了那一句“不要成為下一個徐峰”的勸誡。
再也沒有比這更真實的“證據”了。
“這個女人是……”傅司都雖然已經猜到了，但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個大瓜。
“指揮部部長……不，她已經是前指揮部部長了。”
傅司都點點頭：“這勉強算是證據吧。”
“說什麼勉強……你信就信，不信就拉倒，這可是絕密無修的原聲。除了你、我、指揮部部長之外，沒有第四個人聽過這一段對話。”
祝施久自動忽略了現場守著指揮部部長身邊守著的兩個黑兵，反正無論自己如何胡編當時的場景，傅司都也無法證偽。
“我之所以勉強相信，是因為我突然間質問你這事應該不在你的預計範圍內，所以你不會這麼湊巧準備一番可以應對的說辭，甚至是讓人冒充指揮部部長編造徐指揮長的是非。但同時這個證據確實還不夠充分。”
已經上鉤了。
祝施久一邊想道，一邊故作為難地咬了咬牙：“罷了，既然你這麼想確認，那我也只能破例告訴你了！”
傅司都被祝施久一把攬住，心裡莫名覺得自己好像上了什麼賊船。
祝施久的聲音幽幽傳來：“你可知我前段時間消失去了哪裡？”
接下來，祝施久又將自己被選為黑兵一事告知了傅司都，又將矇騙蘇嬋那一套謊言拿出來。
巴布亞紐幾內亞的蟲人研究計劃、自己被徐峰救援回組織、偷偷運送蟲人上島研究……他把這些全都半真半假地告訴了傅司都。
真真假假，傅司都已經分不清了，但他知道，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黑兵組織……不，是整個世界都將掀起一場巨大的風暴！
“蟲人……真的成功研究出來了？”傅司都已經有想法了。
祝施久趁機誘惑道：“你想參與這項研究嗎？我這邊倒是可以幫你說項一番。”
“等等！我有一個問題！”傅司都還是比較冷靜的，“如果你們真的在進行這個研究，那情感恢復藥劑對你們來說應該輕而易舉才對，你為什麼要找我？”
祝施久差點沒想到這一茬，但謊話說多了也就成了習慣，他幾乎是眼睛都不眨地便說道：“當然是為了測試你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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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試？”傅司都想了想，接受了這個說辭，如果沒有門檻才比較奇怪。
“這一項測試，決定了你接下來在研究中擔任什麼樣的地位，到底是普通的研究員還是研究組長，或者乾脆差一點，只能當個研究助理。”
最後那個就有點侮辱人了，但傅司都也不敢反駁，因為他進了組織之後，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光是訓練基地當中就有不少老學員，他們的研究能力甚至比一些正式後勤部白衣更強。
祝施久拍了拍傅司都的肩膀：“另外提醒你一句，你給我製造藥劑這件事不得暴露，否則我們只能採取強制手段將你人道毀滅了。”他乾脆不加掩飾地給出了威脅。
“至於我們對你的考核如何，還需要等我們測試過這一支藥劑的實際效用後才能出結果。”
祝施久就要將藥劑揣進兜裡。
但傅司都這時候卻忽然間叫住了祝施久：“等一下。”
“怎麼了？”
“我想了想，還是把這支藥劑留下來比較好，因為……”
祝施久笑了笑：“不用換，如果你真的想用另外一支藥劑拿來給我們作為你能力測試的產品，那就再研製一支。順帶一提，你研究出來的所有藥劑我們都會安排實驗體進行測試，所以，可別像矇騙後勤部一樣矇騙我們。”
說完後，祝施久便順走了藥劑離開了。
傅司都對著大開的門口張口無言。
不，其實他想說的是製作這支藥劑也需要花點數，最好是能夠廢物利用，在這支藥劑的基礎上更換藥劑。
祝施久這傢伙走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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