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我和曹遠都沒有聽他的話。
因為我們心中憋著一股怒火，他雖是我們的領導，但也不能把我們當奴才一樣使喚。
“我說的話，你們沒有聽到嗎？”
楊局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此時的樣子，就像一頭暴怒的野獸。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我想他肯定會對我們採取一些暴力手段。
上次我在他的辦公室就嘗試過…
“楊局，你的話，我們聽到了，只是伍關浩對我們調查的案子很重要，他不能放。”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和曹遠還在做垂死掙扎，試圖想以此來阻止領導錯誤的做法。
其實，我們都知道，這一局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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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情於理，楊局都佔據了上風，我們沒有理由反對他的命令。
只是內心中還是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好！很好！這就是張峰帶的人…”
看著我們還在挑戰他的權威，楊局怒極而笑：“既然我用不了兩位，你們可以收拾東西滾蛋了！”
就在曹遠準備和他翻臉時，楊旭和王磊聊著天走了進來。
他們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傻眼了。
“楊局，這是怎麼了？誰惹您老生氣了？”
王磊一邊笑著安慰，一邊走到桌子旁給他泡了一杯茶。
“哼！奴才樣！”曹遠說話的聲音很大，絲毫沒有避開王磊。
聽到這句話，王磊也沒有生氣，仍舊笑呵呵地陪在楊局身邊。
“老領導，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王磊覥著臉往上貼，那種卑躬屈膝的模樣，像極了寵物狗見到主人…
不過，他這麼一鬧，楊局的臉色好轉了許多。
這也很正常，人嘛，都有一定的虛榮心，沒有誰天生討厭讚美的話。
也沒有哪個領導，能容忍不聽話的下屬，除非這個下屬有背景有關係…
“王磊，你去把伍關浩的手續辦了，放了他。”
楊局現在終於不用使喚我們了，因為有人主動地開始找事做。
“伍關浩？他不是陳天調查的嫌疑人嗎？”
王磊有些疑惑，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呢，還是無意的。
但是有一點很清楚，他提到我的名字，準沒好事。
楊局冷哼一聲：“嫌疑人？什麼嫌疑人！查了這麼長時間，連證據都沒有，他有什麼權利把人留在這？”
“楊局，伍關浩牽扯的案子，張隊也在關注，我怕就這麼放走他，在張隊面前交不了差…”
王磊知道這件事的複雜性，而且他也清楚這可能會影響到張隊。
為了不讓自己惹上麻煩，他只能提前把該說的話說完。
以免到時，張隊再來一個秋後算賬，這種事他說不清。
王磊還是和以前一樣，膽小怕事，也可以說是，為人謹慎…
不過，站在他的角度看，這麼做完全沒有問題，很合理。
楊局端起茶杯，慢慢地品了一口：“不需要你交差，你們隊長要是有什麼意見，讓他直接過來找我。正好，我也有事想和他談談…”
說到這，他還刻意地瞅了我們一眼。
我知道楊局要和張隊談什麼。
不就是說我們不聽領導的命令，做事不合規等等，都是一些老生常談的話。
“好的，楊局，我現在就去辦！”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王磊心中大定，他原本就想把伍關浩弄出去，苦於沒有合適的理由。
再者，經手案子的人，是我和曹遠，想從我們手上拿人，他還沒有那個本事。
看著王磊要離開，我一把拽住了他：“你想清楚了，這件事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文昌虎和宋律師還在楊局的辦公室。
這兩人到這裡來，是做什麼的，大家心裡都清楚。
本來，你是與這件事無關的，沒有必要為了討好領導，把自己牽扯進去。
萬一，伍關浩出去後，出了什麼事，這個責任，肯定是你的！”
我這種已經不屬於暗示了，等於是把所有的問題擺到桌面上。
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是鬧著玩的。
一旦出了事，誰是經手人，誰就要承擔責任。
只怕到了那時，再想找領導，領導可就不一定管了。
王磊停住了腳步，扭頭看了看楊局，等待領導的進一步指示。
他應該也想到了這一層面，由他帶著伍關浩辦的手續，出了事，他還能逃脫得了干係嗎？
別看現在楊局說得好，正等到那一天，這一切就不好說了。
楊局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眼神不善地看著我：“陳天，你拉著王磊做什麼？還有，你剛才說什麼討好領導？”
“我覺得有必要跟同事把情況說清楚…楊局，還請你慎重，這關係到了伍關浩的命…”
說實話，這種無力感，讓我十分難受！在領導面前，有的時候，真是什麼都做不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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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閉嘴，懂嗎？”失去耐心的楊局，早就把我和曹遠拉入了黑名單，言語之間透露著對我們的憤怒：“王磊，你還愣著幹什麼，不用管他們，快去辦！”
王磊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
…
二十分鍾後，文昌虎他們三人來到我們面前。
他和宋律師的臉色看起來非常好，邊走邊笑著聊些什麼。
而在他們旁邊的伍關浩，耷拉著腦袋，臉色鐵青，眼神中滿是驚恐之色。
“楊局，今天的事，麻煩了！還是你們做事公平公正，有時間，我一定讓人給你們送一面錦旗！”
達到了目的，文昌虎說話的語氣也平和了許多。
像他這種人，我可是見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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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我們沒有滿足他心意的時候，說我們刑訊逼供，違法辦事，而且還要投訴我們。
現在呢？
伍關浩被他們成功帶走，文昌虎又開始一個勁地誇我們，還要送什麼錦旗…真是一個笑面虎…
“錦旗就不必了，你們還是先走吧，我還有事沒處理好。”
被我們這麼一弄，楊局的心情很不好，因此也不想和他們多說什麼。
再者，工作區有這麼多人在，他也不好和他們走得太近，畢竟是領導，還是要注意影響…
文昌虎笑著說道：“那好，我們先走了！”
他們快到門口的時候，伍關浩停住了腳步，轉過身：“陳警官，曹警官，這段時間，謝謝你們…”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被宋律師拽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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