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說的這兩點，前者是想要跟他強調，不管他是因為什麼，才陷害了我們，總之事情他已經做了。
犯了錯本就需要承擔後果。
在這件事上，如果要說無辜，我們才是最無辜之人。
且不說，這些天，因為他陷害的原因，我們遭受了很多人的白眼，其實這都沒什麼。
對於經歷這麼多艱難險阻的我和李欣來說，這一點，想想也能釋懷…
但有一點，如果被孫若前影響了，我們不會輕易饒過他。
那就是對伍關浩案的調查。
如果我們被撤職，不準插手伍關浩的案子，那麼我們這段時間，沒日沒夜地努力，可能都要白費。
這對我們來說，是不可接受的。
所以孫若前說得再好，也無法彌補對我們精神上造成的損傷。
而後者提到了隊裡的某些人，是想跟他說明，不要太自以為是，把我們大家都當傻子。
對於這件事，一般人可能看不出什麼貓膩。
但對我們，或者對張隊和周大來說，這裡面的問題，看得清清楚楚。
不是他想掩飾，就能掩飾的了…
我想，這也是孫若前聽到這段話後，為何臉色會變的原因。
他應該能察覺到，我們對他態度的變化。
開始，我們是因為考慮了很多方面，跟他客氣，給他相應的面子。
如果他繼續這樣，倚老賣老，不願意交代的話，那我們也沒必要再跟他這般客氣。
如果不是因為我在進審訊室之前，跟李欣說的那些話，想必她早就忍不住了。
李欣是一個急性子，雖然脾氣很暴躁，但是能力也非常地強。
她本來就看不慣像孫若前這種人，做了違法犯罪的事，還有何顏面，在這大言不慚地說這說那？
老實交代問題，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
否則的話，該怎樣，還得怎樣，在她面前，別想還有什麼特殊的待遇…
連楊局有問題，她都一直追查，更別說只是在隊裡待得時間長一點的孫若前。
至於做出的成績，在隊裡，除了張隊以外，應該沒有人比李欣拿過的榮譽多了。
因此，不管從哪一方面看，按照李欣的本意，都不會慣著他。
他之所以享受了這麼長時間大爺一般的待遇，主要原因還是在我。
李欣考慮的，還是我的想法。
畢竟我原本想著，以真誠來換取真誠，奈何在孫若前身上，沒什麼作用。
還是我們把他想得太好。
仔細想想，和犯罪集團攪合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在某些方面，他早就被那些人同化了。
因此，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首先考慮的就是利益…
這也是那些人，一直看重的東西。
看他還在思考，李欣有些不耐煩，敲了敲桌子：“你只要回答，我剛才說的，對還是不對就行！”
孫若前把頭抬起，目視我和李欣，雖然他表現得很平靜，但總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
因為他的眼神中，有一種狠毒的意思。
這種惡毒的眼神，就如同我們在葉志行眼裡看到的一樣。
真是沒想到，他竟然變成了這種人…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到最後關頭，你永遠不知道，身邊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孫若前冷哼了聲：“我為什麼要按照你的想法來回答？
你們這兩個年輕人，還真是不把老夫當一回事…
按照輩分，我可是你們師父級別的。
怎麼連最起碼得尊重都沒有？
枉費，我還一直幫你們說好話，還認為你們有多優秀。
一個人不管他的能力如何，如果連最基本的德行都沒有，不會有太大的成就！”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的怒火，瞬間燃燒起來！
對他僅存的一點敬意蕩然無存！
還好意思在我們面前說德行，他要是德行好，也不會在這裡待著了。
我真是有些佩服他的臉皮，心裡到底有多強大，才能厚著老臉，說出如此昧良心的話…
…
不識抬舉的老家夥，還真把自己，當成是什麼厲害的人物？
還好意思跟張隊他們比較。
在我看來，他能和我師父相提並論的，也只有年齡。
他們三人中，孫若前的年齡，應該算是最大的。
其他的，在任何方面，都無法和張隊他們相比。
孫若前，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到他們，反而顯得自己有多不堪。
但他竟不以為恥，說得渾身帶勁！
我想，他之所以有這種表現，或許有兩種可能。
要麼思想太頑固，要麼就是腦子不好！
我拿出了一根煙，點上，抽了兩口，這次壓根就沒想過，給他也來一根。
因為我覺得他不配。
孫若前發現了這一點，看了看我，不滿的哼道：“還是太年輕，缺少社會的毒打…”
對他的話，我是又好氣又想笑。
不就沒給你煙抽嗎？
至於把問題說得那麼嚴重？
想到這，我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想來一根嗎？”
“要給就給！不給拉倒！哪有那麼多廢話！”
孫若前還擺著一副前輩的模樣。
說實話，我已經起身準備往他那走了，結果聽到這句話，瞬間停住了腳步。
就他這種德行，也配？
我轉身回到了位置上，管他呢，愛咋滴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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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孫若前，氣得是吹胡子瞪眼，如果不是因為他被限制了自由，我想他可能會對我動手。
不過，看到他如此憤怒的樣子，我剛才不好的心情，反而好了很多。
孫若前看我們不給他面子，他也不準備繼續裝下去，語氣低沉地說：“你們倆還是別想從我這問出什麼了。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們，一點戲沒有！
還有一點，我的確是知道一些秘密，但就是不告訴你們。
你們能把我怎樣？
在我眼裡，你們兩人完全沒有資格審問我。
別浪費我休息的時間了，趕快走！”
這才是他的真實面容。
說實話，也辛苦他了，跟我們偽裝了這麼長時間…
能把孫若前最真實的一面逼出來，我和李欣此行也不算是白來。
畢竟再來之前，我們已經做好一無所獲的準備。
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進來和他聊聊。
誰知道，這一聊就聊出問題來了。
這老家夥估計也被我們氣得不輕，否則不會說出，他知道一些秘密的話…
正當我準備說他兩句時，審訊室的門開了。
張隊走了進來，看著他，淡淡地說道：“他們沒有資格，我有資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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