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隊的話，孫若前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在我們三人身上狠狠地掃了一眼，眼神中透過一種陰狠之色。
隨即冷笑道：“還挺會護犢子！
之前我只是聽說你一直很重視你的這兩位徒弟。
為了他們，多次和楊局發生衝突。
今天算是真正見識了。
老張，凡事不能太過，溫室裡的花朵，永遠不可能長大。
你如果想要他們快速地成長起來，就要學會放手，讓他們自己去闖蕩。
而不是事事都替他們倆考慮在前。
一次又一次在背後解決問題。
你這樣做，表面上看是為了他們好，實際上是害了他們…”
聽了孫若前的話，我差點就忍不住地笑出聲了。
他這種人，還真是極品…
眼睛裡看到的永遠都是別人身上的毛病，自己的問題從來不會發覺，也不允許他人提起。
而且在說別人的時候，總是表現得一本正經，似乎是站在道理的制高點。
好像說的話都是在為他人，其實呢，只是想過下嘴癮而已…
張隊擺擺手：“別說這些了，跟你也說不明白。
我和老周，之前就說過你，不要總是把目光放在他人身上，多想想自己的情況。
自己都做不好，還有臉面去說別人？
我之所以到這來，不是替陳天和李欣出頭，也不是想維護他們，
主要是為你而來，我想知道，你為何會臨時變卦，在辦公室不把真相說出來？”
張隊的話，讓我和李欣同時一驚！
看來這裡面果然有問題，和我之前思考的差不多。
孫若前在辦公室並沒有交代所有的問題，而是選擇性地說出了一些情況…
不僅我和李欣對此感到疑惑，張隊他們也有此疑問。
“再給我一根煙…”
聽到這句話，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張隊。
張隊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煙遞給他：“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對我說一些真話。
別再像上次那樣，欺騙我和周大。
你好好想想，這麼多年了，我和周大有沒有在哪件事上，欺騙過你…
剛才，你不是很好奇，周大為何也沒來嗎？
現在我告訴你，他沒來，是因為不想再面對你。
周大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之前因為你的事，他還向我求過情。
他沒想到，你會再次欺騙我們，因此從心理上接受不了。”
孫若前顫抖地接過煙，大口地抽了一口。
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難過，這麼多年的友情，這一次全被他折騰沒了。
心裡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傷感？
我們都沒有再說話，氣氛一時間變得壓抑…
過了大概有五六分鍾，孫若前緩緩開口：“我也不想這樣…我沒有想過要騙你們。
我家裡的情況，你們是清楚的。
在你們從我家離開後，那些人找到了我。
警告我，讓我不要亂說，否則的話，我的兒子可能會有危險。
因此，我才臨時改變了主意。
為了不讓你和老周傷心，我如約而至，幫陳天和李欣洗清了罪名。
難道這還不夠嗎？
我不能不管家人的生命安全。
對我來說，這也是兩難的選擇，一方面是親情，另一方面是這麼多年過命的交情。
其實，我也很難辦…
老張，你告訴我，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這一次，孫若前總算是說了一句實話。
他在說這些的時候，言語懇切，神色嚴肅，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
這裡面畢竟涉及了他最在意的兩件事。
想讓他開玩笑，他都沒那個心思。
按照孫若前的說法，他之所以會到辦公室來，幫我們解釋，是因為答應過張隊和周大。
在這一點上，他們肯定已經提前說好。
我現在很想知道，張隊他們都和孫若前聊了哪些內容。
到底是以何種方式，撬開了他的嘴。
像他這種老油條，一般的手段，對他都是沒用的。
而且我敢肯定，周大和張隊一開始打的肯定不是感情牌。
至少在沒有突破他之前，他們不會這樣做…
因為對於孫若前來說，這種方式，他見過的太多，早就對此產生免疫了。
他的本性已經發生改變，心裡看重的東西，也開始趨向於那些犯罪分子。
在我想這些問題的時候，李欣淡淡地說道：“那些人威脅你，不讓你說出關於楊局的事？”
李欣的這句話，讓孫若前變得緊張起來，就連張隊也愣了一下！
他們兩人或許都沒想到，她會直接這麼問…
畢竟審訊室裡談話的內容，都會被記錄下來。
無憑無據，誰敢惡意編排領導？
這無異於找死！
張隊嘆了口氣：“李欣，說話注意點，不要信口胡謅！
尤其是沒有證據的事，想清楚了再說，明白嗎？”
李欣當即反駁：“我說的有什麼問題？
根據孫若前的描述，本來他已經在你和周大的面前承認了這些事。
但是當他走到辦公室時，又臨時改變主意。
當時辦公室裡，除了我們幾個，就只有楊局在場。
再結合領導當時的反應，裡面的問題，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嗎？”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得很。
只不過，每個人的身份不同，站的高度不同，做事時需要考慮的就不一樣了。
我和李欣，只是普通職員，因此，對於很多事，我們都能做到隨心而動。
孫若前苦笑著說道：“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到過楊局，你可不能胡說！
剛才，我不止一次強調，是外面的那些人威脅我，讓我做了這些事，除此之外，我就不清楚了。”
張隊彈了彈菸灰：“我不是答應過你，你的家人安全由我們來保護。
怎麼，那些人只是警告你幾句，你就慫了？
你現在的膽子，變得越來越小，我記得以前的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孫若前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沒有見到過他們的手段，不會明白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在我看來，他們已經不能算作是人，是遊蕩在人間的惡魔！
奈何他們的背景強大，靠山強硬，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都有人替他們擺平。
老張，在這，我想勸你一句，還是不要管這些事了。
那些人頭上的大黑傘，遠不止你看到的這把…”
說到這，張隊瞬間站起身，眼神冰冷，語氣淡漠：“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貪生怕死！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他們蹦躂不了多久！”
說完，張隊便轉身準備離開，到了門口，他停住腳步，嚴肅地說道：“對了，有一件事忘記跟你說。
去你家威脅的人，已經被我們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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