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幾日,平王與皇帝鬧僵的謠言傳遍了四海八荒,同一時間,北齊發生了一件大事。
北齊皇帝病故,太子遭遇刺殺下落不明,為了穩住朝政,三皇子梁昭粵臨時作為儲君攝政。
說是臨時,其實已經是大勢所趨,若非太子一派在朝中勢力龐大,恐怕三皇子已經光明正大稱帝了。
而如今下落不明的北齊太子梁昭羽,此時正在阿斗的院子裡悠哉的喝著茶。
“太子殿下,再不回去,你的皇位,就要成為他人的囊中之物了。”阿斗提醒一聲。
她不會承認,勸梁昭羽回去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這傢伙太挑剔,她已經忍無可忍了。
當然,若是梁昭羽的的帝位被他人奪取了,那讓他給阿斗尋找得道高僧的事,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阿斗的心思,梁昭羽知道得七七八八,卻置之不理:“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
阿斗有些不明白,莫非,還需要一個時機?果然,他們大人物做事,總是講究的,只是,不回去,也別在她這裡住著,她又不是免費供應飯菜的愛心驛站。
“你這表情,怎麼這麼嫌棄?”梁昭羽有些不滿,抬起手就像敲一下阿斗的腦袋。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們的關係親近了不少,梁昭羽本來性子灑脫,性格開朗,很容易和人做成朋友,反正在他心裡,現如今,阿斗已經是朋友的存在了,又或許,比朋友更多一點的交情。
只是,梁昭羽的手還沒敲到阿斗的頭上,一個冰冷不滿的聲音傳來。
“讓人白吃白喝這麼久,怎麼會不嫌棄?”夜逸銘聲音落下,人才緩緩走進來,面色不善的盯著梁昭羽。
“傳聞北齊太子遭遇刺殺,下落不明,卻沒想到,跑到我天楚境內,也不知道,你居心何在?”夜逸銘冷聲質問。
看到梁昭羽和阿斗在一起,還有說有笑,夜逸銘心裡就一陣不舒服。
“居心?本宮所說毫無居心,不知平王爺可信?”梁昭羽似笑非笑的看著夜逸銘這副模樣。
這可不像單純的懷疑他,總覺得多了幾分酸味?可阿斗是男子啊,這平王莫非真的有斷袖之癖?還是……
突然,一個念頭從梁昭羽的耳中閃過,阿斗聲音有些低啞,長得眉清目秀,雖然比一般男子柔和,可是卻又不同女子的柔軟,要帶幾分英氣,不過這身高,這皮膚,還有纖細的手指,說是男子,越看,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直到視線移動到阿斗的喉結處,梁昭羽心裡的懷疑打消了幾分。
夜逸銘見他直勾勾盯著阿斗,周身的氣息更冷冽了幾分:“太子還是儘早離開天楚的好,否則,本王也不敢保證,再過兩天,北齊太子是失蹤,還是喪命。”
赤~裸裸的威脅,讓梁昭羽終於卸下了幾分笑意,多了幾分認真:“聽聞平王與天楚皇帝鬧僵,問的這話本宮這麼不信呢?是真的鬧僵了?還是為了掩蓋些什麼?”
夜逸銘見不慣他這模樣,只警告:“別自作聰明。”
說罷,夜逸銘竟拉著阿斗的衣袖就要離開,梁昭羽卻不甘示弱,上前幾步,附在夜逸銘的身邊,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詢問:“平王為何這般動怒?莫非,這阿斗公子,身份不一般?她是,女的?”
聽到這話,夜逸銘很短很短的,身體僵硬了一下,若不是梁昭羽一直注意著,可能都不會察覺到。
梁昭羽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阿斗,果然不一般,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梁昭羽笑著回了房間。
阿斗這山中房屋,實在是簡陋了些,像樣的傢俱都沒有多少,不過好在,如今雖然正值仲夏,這房屋住起來倒是不太悶熱,涼爽透氣。
梁昭羽笑著離開,夜逸銘心中卻警鈴大作,在北疆時,他就覺得,梁昭羽這人騷氣的很,對阿斗的態度也有些說不清的曖昧,如今又打探阿斗的性別,難道,他覬覦阿斗?
“王爺?王爺?”阿斗手在夜逸銘面前揮動了幾下,都不見他有反應,索性戳了他一下。
“嗯?怎麼了?”夜逸銘反應過來,收斂面上的深情。
無論梁昭羽有什麼想法,夜逸銘都會將它扼殺在搖籃中,順便再踩上兩腳。
“王爺,你怎會到鳳凰山來?”阿斗想問的是,怎會到她山中這小木屋來?兩人上次分離的時候,可並不愉快。
“本王,是來調查些事情。”夜逸銘硬生生憋出這麼幾個字。
事實上,他確實有事調查,不過,並非要經過鳳凰山,或者說,從這裡走,反而繞了不少路。
不過,這一來卻也有收穫,比如,北齊失蹤的太子,竟然藏在天楚。
夜逸銘眉頭深了一些,對他來說,這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梁昭羽在天楚,他身為天楚王爺,有權利懷疑梁昭羽的用心,對他進行捉拿問話,當然,若是放梁昭羽一馬,這就是一個人情,日後是要梁昭羽還回來的。
另一方面,若是梁昭羽的行蹤讓一些居心否測,心懷不軌的小人知道,他們勢必會用這個做一篇文章,引起一些事端,而恰恰在這個時候,天楚皇帝對北齊又有一些想法,這讓夜逸銘覺得頭疼。
“聽聞王爺與皇上鬧僵了,可有此事?”阿斗忍了忍,終究還是問了。
事關夜逸銘,她總是要放上一兩分心的,無論是出於任何目的。
即便有些東西,阿斗不能正視!
夜逸銘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點了點頭:“算是鬧僵了,如今父皇讓我滾出來,我無處可去,子衿,可願收留我?”
畢竟,梁昭羽這種禍害都收留了,應該不至於,將自己拒之門外吧?夜逸銘如是想著,心裡竟然有些緊張。
阿斗看了看梁昭羽所在的房間,又看了看僅剩的另一間房,有些糾結:“攏共只有兩個房間,王爺定然不願意和北齊太子一個房間,不若就去找個客棧住下吧!”
即便被皇帝趕出來,夜逸銘也不至於連住店的銀子都沒有!
夜逸銘臉色黑了又黑:“為何不讓他去住店?”
說著,手指指著梁昭羽所在的房間,說不出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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