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趙燕總算同意了繼續留在酒店等我訊息。
我匆匆下樓,去外面打了輛出租,按照上一次的記憶,來到了羅開平的鋪子樓下。
到了寫字樓下,我正要奔向電梯,餘光卻瞥見一輛熟悉的寶藍色小轎車,正從不遠處的街道緩緩駛來。
我看向那輛車的車牌號,與昨晚在酒店監控中看到的如出一轍,心中更加肯定了,當初與馮斌進行交易的人,肯定就是這個姓羅的。
確定了情況,我便不再上樓了,直接鑽進地下車庫,提前來到電梯門口等著。
果然那輛汽車也很快駛進了地下車庫,最終停靠在了距離電梯口很近的地方。
車門開啟,露出一張削瘦暗黃、略帶幾分刻薄的臉,正是羅開平。
我立刻冷著臉走上去,不鹹不淡地打了招呼說,“羅老闆,你好啊!”
“是你……秦風老弟,你怎麼來了?”看見忽然出現在電梯口的我,羅開平顯得有些納悶,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擠出一張假笑的臉,迎上來跟我握手,
“好久不見,真是貴客啊,這次秦老弟親自過來找我,難不成是有業務找我聊?”
我淡淡地抽回手說,“的確有業務找你聊,不過事情或許沒你想的那麼好。”
羅開平是個人精,瞬間就捕捉到了我眼中的冷意,笑容一僵,又說,“陳娟的事情不都過去了嗎?她自己命不好,扛不住陰牌的反噬,這跟我……”
我打斷他說,“你誤會了,我這次來找你不是為了陳娟,事情過去這麼久了,我也沒打算繼續跟你扯皮。”
羅開平一臉不解,說那又是為了什麼事。
我索性也不再廢話,開啟手機,調出了那塊陰物手錶的照片,湊到他眼前晃了晃,問他有沒有覺得眼熟?
羅開平嘴角抽搐了一下,以他的智商自然瞬間猜到了我的來意,臉色變得有點僵硬,移開視線說,“怎麼,那個姓馮的也跟你有關係?”
我斜眼看他,說馮斌確實跟我沒多大關係,我是受了他老婆的委派,專程來處理那塊陰物手錶的事情。
羅開平舒了口氣,臉上再次恢復了笑容,“原來是這樣,看不出,我和你這麼有緣分,想不到同一對夫妻,居然分別找到了我們,這可真是……呵呵……”
他笑著笑著,發現我眼神不太對,就不笑了,咳嗽一聲,問起我的具體來意。
我說,“你賣給馮斌的東西反噬效果太厲害,不僅馮斌扛不住,連他老婆也吃不消,我這次過來的目地很簡單,希望你能設法收回那塊手錶,讓馮斌回覆正常。”
羅開平一臉為難,攤開手說,“秦風老弟,上次我已經說過了,這一行沒有售後服務這一說,是馮斌自己找到我,非要我想個辦法替他解決難言之隱的,現在客戶已經達成了心願,你叫我怎麼……”
我被這句話刺激到了,挑起眉毛,說你這也算幫客戶達成了心願?
沒錯,自從佩戴了陰物手錶之後,馮斌那方面的能力確實強無敵,連專門從事這方面的站街女都表示受不了。
可這種強效的增幅作用壓根就超過了人體的生理極限,如果不是我和周瑞及時出面阻止,恐怕這老小子已經暴斃在床上了。
我繼續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塊陰物手錶根本就不是用來替客戶達成訴求的,下面的聚邪紋是用來養厲鬼的符咒,你根本就是在拿客戶做實驗!”
羅開平也不生氣,只是慢慢把眼睛眯起來,
“秦風老弟,你怎麼什麼閒事都愛管?這種做法不太合規矩啊。”
我冷哼道,“我就是這種脾氣,既然看見了就要管。”
更何況張燕已經變成了我的客戶,我拿了人家的錢,就有義務替她老公解決麻煩。
這可不算多管閒事。
羅開平嘆氣道,“好吧,算我剛才的話沒說,那塊陰物手錶的確有些邪門,我是半個月之前得到它的,正愁找不到處置它的辦法,結果姓馮的就透過一家彩票網站,找到了我的聯繫方式,主動打來電話,要求我幫他解決這個難言之隱,我就順水推舟答應了。”
“只是這樣而已?”
我滿臉不信,依舊斜眼看向羅開平。
直覺告訴我,這次的羅開平沒有說實話,手錶背面的聚邪紋分明是有人為了培養厲鬼而刻意佈置的,絕對不像是偶然得來的陰物。
羅開平不做聲了,見我這麼不依不饒,他也變得有些惱火,態度冷硬道,
“秦風老弟,我是看在陳麻子的面子上才一直對你忍讓,你可別太得寸進尺啊,那塊手錶的來歷我不能告訴你,同時我也奉勸你,不該管的閒事最好不要管,免得惹火燒身。”
看得出,羅開平是真的被刺激到了,不僅語氣變得很不耐煩,眼中也閃過一絲冷意。
我也不想把人得罪得太死,便點了點頭說,
“好吧,陰物手錶的來歷我不再過問,就一句話,你能不能把它收回去,幫我的客戶恢復正常?”
羅開平又恢復笑臉,
“這件事我可以辦到,不過話說回來,手錶裡的邪物已經纏上了馮斌,就算拿走了手錶,也不能讓他恢復正常,要徹底解決這個麻煩,還得另外掏錢,找一個法師幫忙鎮壓手錶裡的邪靈。”
話說到這兒,他忽然看我一眼,似笑非笑道,“秦風老弟,你自己不就是個靈媒嗎,能不能由你親自出馬,控制手錶裡的邪靈?”
看得出,這傢伙是在試探我的底細。
我也沒什麼可隱瞞的,實話實說道,
“陰靈並不麻煩,真正棘手的還是手錶下的聚邪紋,製造這東西的人修為很強,如果不能先將聚邪紋破壞掉,我就沒辦法鎮住裡面的陰靈。”
他哦了一聲,又笑道,“那就只能請個更厲害的法師出馬了,不過中間雜七雜八的費用可不便宜。”
我心裡極度不爽,可為了儘快搞定這件事,只能耐著性子問道,“你要收多少?”
羅開平想了想,說十萬。
去你大爺的,果然夠黑!
我瞬間火冒三丈,臉都黑成了鍋底,“老羅,你這樣有意思嗎,都是同行你還坐地起價,十萬塊也太過分了。”
羅開平居然反過來開導我,說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花的是客戶的錢,你著什麼急?我這個人做事公道,說一不二,十萬塊還是看在你面子上打了對摺。
我無言以對了,看向羅開平那副比黃有福還要過分的奸商嘴臉,忍著破口罵娘的衝動說,“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只能把電話打給客戶,讓她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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