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硬骨頭

陳麻子的保證當然信得過,我們不再耽誤時間,立刻借走了周瑞的越野車。

按照黃有福指引,我把車開到了一個叫洪家鎮的地方,這裡距離城區很遠,路上也很偏僻,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我把車停靠在一座山頭下面。

下車後,黃有福指著山上一棟孤零零的老式建築,說人應該就在裡面。

雖然有陳麻子做擔保,可回想起那個侏儒男暗殺我的一幕,我還是從車座下面找了管鉗和扳手,和黃有福人手一把,偷摸著走向那棟老式的建築。

這地方很偏僻,方圓幾百米內沒有人家,黃有福解釋說那家夥是養蛇的,必須住在這種遠離人群的地方,不過人少了辦起事來也方便,就算搞出什麼大動靜,也不怕有人報警。

我深以為然,開啟手機照明,然後抹黑走了過去。

靠近院子,我發現黃有福果然沒騙我,在老式建築附近還搭建了很多木棚房子,裡面到處傳來“嘶嘶”的毒蛇爬動聲,那種聲音怪難聽的,也邪門的很,搞得我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黃有福走到一個木棚旁邊,小心翼翼地揭開木棚上面垂下來的帆布,立刻看見下面蠕動的大量毒蛇,嚇得直抽筋,“媽呀”一聲,本能地往我身後躲,抖著滿臉肥肉說,

“狗曰的,張大彪到底在家養了多少蛇啊,一個人住這種地方不害怕嗎?”

我也挺畏懼這些毒蛇的,一條兩條倒是不怕,可這裡有好幾個木棚,幾乎每個棚子裡面都挖了蛇池,立馬到處是毒蛇傳來的“嘶嘶”吐信聲,搞得人心裡毛毛的,特別不舒服。

但此時的我已經被仇恨佔據了理智,壓根顧不上想那麼多,一腳踢開門前的籬笆樁,大踏步往裡面走,嘴裡大喊著,

“張大彪,你狗曰的快給老子出來。”

黃有福趕緊攔著我,說老弟,你不要這麼大聲好不好,萬一這傢伙躲在裡面控制毒蛇攻擊我們呢?

他這話說的在理,要換了平時我肯定不敢光明正大地跑進去,但回想出發前陳麻子說過的話,立刻虎著臉道,

“怕什麼,這傢伙中了陳麻子的咒,現在根本沒力氣對付我們。”

事情驗證了我的話,當我一腳踹開木門,氣勢洶洶走進堂屋內的時候,就看見一個身材矮小、穿黑外套的侏儒男人,正四肢扭曲地趴在地板上,嘴裡噴著白色的沫子,早就被折騰慘了。

就連我們衝進屋子裡來的時候,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陳麻子的咒語很厲害,這傢伙倒在地上完全不能動彈,我拉開屋子裡的電燈,大步走過去,對著那張陰鷙的人臉一看,眼中頓時噴出了邪火。

是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

這傢伙一直趴在地上,雙眼緊閉,沒有任何動靜,估計是忍受不了陳麻子的咒術威力,已經疼暈過去了吧。

我找來一根凳子,讓黃有福幫忙,把人固定在木凳上面坐上,再找來一捆繩子,把這個矮侏儒的手腳全部綁住,防止他清醒後會暴起傷人。

做完這一起,我讓黃有福去外面搞一盆涼水,二話不說,對著侏儒男腦門直接澆下去。

被涼水一激,這傢伙頓時醒了,睜開眼皮在屋內掃視了兩眼,然後就看見正面無表情站在對面的我,臉上寫滿了緊張,本能地要站起來逃跑。

可他手腳都被繩套固定,死死綁在凳子上,根本站不起來,折騰了幾下,又一屁股跌坐回去,只能瞪大眼睛,用十分驚慌的語氣問道,

“你對我做了什麼,剛才我怎麼會那麼疼……”

“醒了?”

我沒有太大的反應,冷漠地站在他對面,用一雙沒有溫度的眼睛看了這傢伙很久。

起初他情緒有點激動,一直掙扎著想站起來,可耗費了很多力氣也沒辦法完成這個動作。

終於,侏儒男不再掙扎了,一臉疲憊地癱軟在凳子上,抬頭看著我,“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在這裡?”

我笑了笑,指向一直站在門口的黃有福,說可巧了,這老小子跟我交情不錯,在得知我被人暗殺之後,就跑來詢問了情況,結果得知殺手居然是你,於是就帶我找上門來了。

侏儒男很驚訝,看了看站在門外,正一臉訕笑的黃有福,咬緊後槽牙,說真是失策啊,想不到你居然是這個奸商的朋友。

聽到奸商兩個人,黃有福立刻就不樂意了,說張大彪,你怎麼說話呢,誰是奸商啊,把話說清楚!

侏儒男冷冷地看他一眼,說幾年前我們合作過一次,把一個人教訓仇家,事後僱主給了你三萬,你卻只肯分給我五千,你不是奸商誰是?

黃有福被堵得啞口無言,悻悻地哼了一聲,“你還有臉說我呢,那個僱主只是請你教訓一下仇家,結果你卻當面挑斷了他仇家的手筋,害僱主又額外賠了一大筆錢,人家沒跟你計較已經很好啦。”

張大彪不想理會黃有福,又把目光轉向我,說你來找我,是報仇的?

我點頭,說是啊,你放蛇咬人不說,還誤傷了我女朋友,這筆賬咱們總得好好算一算。

說完我走到張大彪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小矮子。

前文有講過,這傢伙是個侏儒,身高只有一米四的樣子,相貌奇醜,塌鼻樑,三角眼,眼睛裡還佈滿了惺忪的眼屎,邋里邋遢,光樣子就讓人覺得討厭。

我把手按在他肩膀的傷口上,稍微發力,這傢伙立刻疼的鼻歪眼斜,被我刺殺的肩膀有血絲滲出來,但很硬氣,居然一聲不吭地跟我對視。

我很詫異,說你不怕?

張大彪笑容醜陋,聲音很沙啞,說怕個錘子,幹我這行的早晚會有被仇家上門尋仇的一天,怕死我就不接這筆生意了。

我哦了一聲,點點頭,說你倒是很硬氣,我喜歡骨頭硬的人,只是有點不明白,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殺手這樣的職業,你不是養蛇人嗎,好好的為什麼接這種生意?

張大彪有些意外,見我不僅沒第一時間弄死自己,反倒跑來聊天,忍不住笑了笑,直誇我有趣,

“其實我也不太想當殺手,就是生活太不容易了,養蛇是個冷門行業,除了隔三差五賣點蛇膽換錢,基本沒啥收入,我也不會幹別的,又想住大房子、玩女人,只好幹這種沒本錢的買賣了。”

我說你倒也誠實,為錢辦事不丟人,可你不該惹我。

張大彪一臉坦然,說反正已經惹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

說完他把臉揚起來,反問我打算怎麼處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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