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豪門娛樂圈

第27章

曲見琛曾說過:“這個時候你還維護那個敢做不敢當的姦夫”, 結果那姦夫是他的養父, 而這禍水轉眼間就從他的女人變成了他的小媽。

這畫面,真是相當刺激。

阮棠這麼刺激他, 是打定主意要報剛才的仇了。

曲見琛深吸一口氣,卻壓不住內心的滔天怒火,黑沉的眼眸佈滿陰鷙, 他扯了扯唇角發出短促的冷嗤,“阮棠,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現在仔細回想,那梨園為什麼任他如何施壓都不肯說出幕後是誰,不僅因為那姦夫地位深不可測,更因為他就是他的養父,誰敢冒著讓曲家父子相殘的危險說出真相?

那老狐狸只怕早就回國了,甚至秘密去了梨園才認識了阮棠,這兩個人早已在背地裡勾搭成奸,偏偏他根本不曾有過這個設想, 因為老狐狸不近女色的印象太深入人心,也讓他最終還是小瞧了阮棠禍國殃民的本事。

“那天在曲家,假山後面的根本不是什麼貓兒, 就是你吧。”曲見琛的聲音越發冷靜, 便越令人感覺到危險。

阮棠卻坦然相告:“是我, 書房裡聽戲的是我,假山後面的也是我。”末了又嘆了口氣:“我當時既想你能發現,又不想你發現真相。”

曲見琛怒極反笑:“這個時候你還在演什麼。”她以為她事後表達幾分內疚, 表示自己身不由己,這事就能過去了?

他嘲弄的想。

“我想,如果你發現了,那曲小七兒後院起火的畫面肯定特有意思。”阮棠語出驚人:“但是如果這麼早就被你發現了,豈不是就少了幾分偷情的樂趣?”

李茹和小宋在內心深處發出齊刷刷的吶喊:阮棠你不是人!!!這個時候,不僅不覺羞愧,你特麼還帶進一步刺激曲小少的!簡直喪心病狂!

眼見曲見琛長腿一邁欺身而上,小宋便著急的要上前去攔,但由於距離過遠根本來不及,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直旁觀的沒有存在感的時鈺站了出來。

他的聲音冷冽如清泉,澆滅了曲見琛幾乎衝昏頭腦的憤怒火焰:“阮棠懷孕了。”

曲見琛腳步一頓,看向她的腹部,彷彿能透過血肉看穿裡面的一團小生命,論起輩分,這還是他名義上的弟弟。

何其諷刺。

男人冷冷的一笑,顯然恨毒了這個存在。

阮棠坐在病床上,對曲見琛的視線視若無睹,卻是抄起枕頭砸向時鈺,不滿的道:“診斷報告你看了,現在就一口一個懷孕,這要是懷上就見鬼了!”

她這態度從一開始就相當的篤定,不然也不會一直不慌不忙的。

時鈺接過枕頭往床上一放,不置可否。

曲見琛嘲諷的勾了勾唇角,怎麼可能沒懷孕,若沒有孩子,那老狐狸怎麼可能坐不住,現在就著急的跑來宣示主權,分明就是木已成舟!

懷孕,似乎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

連李茹都滿臉絕望的捂臉,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手底下這個藝人簡直就是重新整理了她的認識,一般而言懷孕會影響到事業前途,尤其她還在拍攝《佳人舊影》,本來指望能憑著這部文藝片一飛沖天,結果半路殺出來個小崽子!

但是……

這小崽子他爹可是曲七爺!

誰能想象的,一個小小的花瓶女星,竟然有朝一日可以成為曲夫人,而且還不是曲小少的少奶奶,而是曲見琛的小媽,真正的曲家當家夫人!

在那些一線女星都對豪門可望不可即的時候,阮棠已經是板上釘釘的頂級豪門家主夫人了。

就如同她曾經當著媒體說過的那句話,“我和青花瓷不一樣,我比它身價高,而且還在持續上漲”,當上曲七爺的夫人,那豈止是身價上漲——

一百件世間罕有的元青花梅瓶都比不上她啊!

就在這時,曲紹年拿著診斷報告推門而入,他看起來神情淡然,不見狂喜或失落,被在場所有人緊盯著仍舊面不改色,他朝阮棠走去,兩側的人紛紛避讓。

在七爺與小少擦肩而過時,曲見琛神色冷漠似沒有任何反應,唯獨身體在一瞬間微微僵硬,顯示出他不平靜的內心。

曲紹年沒有去在意養子的心情,他將診斷報告放在床頭櫃上,低沉的聲音冷淡而剋制,卻又隱約間帶著一絲嘆息,言簡意賅:“阮棠沒有懷孕。”

沒有?!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向阮棠的肚子,有人是真的詫異,有人是松了口氣,還有人直接大笑出聲。

最後這位自然是曲見琛。

他完全沒有在乎養父的心情,快意而譏諷的道:“阮棠就是阮棠,果然一切都在掌握中。”

她說沒懷孕,還真就沒懷孕!

李茹等人面面相覷,在這暗潮洶湧連空氣都緊繃起來的氣氛下,不敢輕易插嘴。

曲紹年沒有理會發瘋的養子,他揉了揉眉心,繼續往下說:“頭暈目眩嘔吐不止,據診斷是胃裡的小毛病,具體是什麼還沒查出來,需要進一步的檢查。”

要說沒懷孕,他在看到這個結果時,說不失落是假的,但是卻也在意料之中。

曲紹年知道,理智上來講,從阮棠曾經對他說出“玩歸玩,我不想搞出人命來”這句話時,她就做好一切準備不要孩子了。

但是,在秦家,在這個訊息突然炸出來的一瞬間,他還是失控的趕來了。

曲七爺冷靜剋制了一生,將所有人所有人掌握在手中,唯獨在這件事上對著阮棠失了控。

那禍水是一臉“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優哉遊哉的說:“我就說不是懷孕吧,你們還非要把事情鬧大,傻眼了吧。”

曲見琛發出響亮的冷笑聲。

曲紹年看著她,溫聲安撫:“沒有孩子也不要緊,你想要的話我們以後都會有,不想生的話也沒關係。”他說著,轉頭看向曲見琛,語氣強勢:“見琛過來,喊媽。”

李茹一個腿軟,差點跌坐在地上,幸好給小宋扶住。

小宋看看曲七爺,再看看曲小少,確定自己沒聽錯,驚得下巴都要落地了。

時鈺本來不想管他們曲家的家事,也被這石破驚天的一句話給震住了。

老狐狸這招宣示主權,毒啊!

“剛從我床上 下來的女人,您就要霸佔過去,還讓我喊小媽?”曲見琛譏諷的道:“曲紹年,霸佔兒媳婦的滋味這麼好,讓你連繃了幾十年的臉皮都不要了?!”

七爺聲音平淡,不喜不怒,卻直指重點:“你從來不屬於你,你們之間的關係不需要我點破,你應當心裡有數。”

眾人一驚,這是大庭廣眾之下,曲家就要上演父子相殘的戲碼了?

曲見琛怒道:“你們之間的關係你心裡沒點數嗎,她會嫁給你給你生孩子嗎?不,她只是看你好看,想跟你玩玩而已。”

阮棠慚愧的低下頭,心裡想的,都被這倆人給說破了。

這能怪誰呢,誰叫你小爸爸長得這麼好看呢小少,她也是一時沒經得住美□□惑而已!

“我和她之間的關係,沒有你質疑的資格,你只需要記住,她是你小媽,你和她只有這一層關係。”曲紹年淡淡的看他一眼,不急不緩的聲音,帶著強勢的壓迫。

他說罷,不顧曲見琛難看的臉色,轉身將阮棠從床上抱起來,溫聲道:“回家休息兩天吧,你的身體狀況還需要進一步的診斷。”

阮棠摟著他的脖子,笑嘻嘻的應下來,“你是大美人,當然聽你的。”

那個狡詐狠毒的老狐狸,當真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走了阮棠。

曲紹年走了,留下李特助處理瑣事。

李特助左看看,小少那周身的戾氣簡直就是實質化了,又看看,時導那臉色比冰山還冷三分,哪裡還敢觸黴頭,立刻就退出去找醫生商議給阮棠進一步檢查身體的事情。

他可不想成為這兩位大爺的撒氣筒。

眼見這禍水扔下爛攤子跑路了,李茹也是迅速拉著小宋開溜。

轉眼間,這偌大的病房就只剩下兩個男人,還都是失意人。

曲見琛回頭,看了一眼沒出息開溜的經紀人和助理,嗤了一聲,這倆貨真是半點沒學到那禍水的精髓。不過阮棠那泰山壓頂面不改色還帶推動矛盾的模樣,還真是全世界都找不出來第二個。

他也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情漫無邊際的想這些東西。

男人隨意的往病床上一靠,雙腿搭下來,似乎還能感受到阮棠留下來的餘溫,他從口袋裡拿出煙點上,深吸一口,才緩緩開口:“時鈺,你也不想老狐狸贏吧。”

時鈺站在陽臺處向外望,聲音冷淡:“阮棠是不受約束的,你們都贏不了。”誰也別想束縛住那個女人。

曲見琛:“但是老狐狸不會放棄,他如果真的能放阮棠自由,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還讓我叫媽。”說到最後,那張冷靜的臉上再次混合起一抹煞氣。叫媽?他可以在床上這麼叫,就看那老東西願不願意了!

時鈺不語,似在沉吟。

曲見琛:“阮棠如果真的嫁進曲家,你別想她再和你拍戲,那老狐狸的掌控欲比你想象的強得多,他不會給你任何接觸阮棠的機會。”

他掐滅煙,語氣狠毒:“我就不一樣了,我的意圖不在佔有阮棠,純粹是不想讓老狐狸得逞,哪怕噁心噁心他,我也覺得痛快。”

半晌後,時鈺終於開口:“你想怎麼做?”

曲見琛低低一笑,知道這結盟成了。

阮棠懷孕的訊息在頃刻間被盡數壓了下去,無論是在圈內還是在網路上,才剛剛起了一個苗頭,所有的謠言便全部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小宋聽從指揮,將那套京劇行頭送到曲家,她撐著下頜,看著阮棠坐在梳妝檯前描眉畫眼好不自在,忍不住悄聲的問:“阮姐,你要嫁給曲七爺嗎?”

那可就真的坐實了曲見琛小媽的身份了!

……不過,給前金主當媽,想想還挺刺激?

她這麼想著,一不小心就給說出口了。

阮棠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說:“很刺激對吧,如果我嫁給曲小七兒,就是曲見琛的小媽,睡他爸爸掌他家大權,日後他如果娶了媳婦,還得讓新媳婦過來伺候我。”

小宋忍不住捧臉,“哇……那也太爽了。”

“但是——”阮棠話鋒一轉,幽幽地道:“但是我就要和曲小七兒那張臉繫結了,以後天天面對的都是他,沒有新的小美人給我調戲,以後再有更新鮮、更刺激的東西也沒法玩了,這麼一想就不爽了。”

結婚,就意味著為了一時的美好,放棄未來所有的美好。

精明狡猾如阮棠,怎麼可能會答應呢。

小宋撓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服她,最後只能吶吶的問:“那……那不嫁了?”

“當然不結婚。”阮棠化完妝,又開始貼片子梳大頭,動作流暢而優雅。

“那你為什麼要答應和七爺回來?”

“因為啊……我得驗證一個猜測。”阮棠撫摸著臉頰,看著鏡子裡的花容月貌,她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這事還沒完。

小宋似懂非懂。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們的對話,李特助進來,說:“阮小姐,七爺今天晚上要出席一場宴會,問您有沒有興趣一同前往。”

阮棠挑眉,當即應道:“去啊,有好玩的事情為什麼不去。”

小宋突然心生不祥的預感。

曲七爺想帶著她們阮姐出席公共場合,是為了將兩人的關係公開,那阮姐又是為了什麼?

這是一場由曲氏舉辦的盛大的宴會。

曲氏作為業界龍頭,平日裡經常舉辦宴會,或是商業合作慶祝宴,或是慈善晚宴等等,但是今天這場宴會,卻是前所未有的轟動。

水晶吊燈將整個大廳照的宛若白晝,來往的賓客無不是外界豔羨的商業精英、業界新貴或豪門子弟,杯觥交錯間討論的話題大多數都是圍繞在宴會的主辦方,語氣中或多或少都有幾分憧憬:

“聽說曲七爺今天也會出席?”

“七爺已經有將近一年沒有出席過這種應酬場合了吧,就連上一次秦家訂婚宴上,聽聞他也只是停留了幾分鐘而已,沒想到今天竟然有機會見到?”

“那可是曲氏的掌舵人啊,外界傳的風風雨雨神乎其神,又有多少人有機會見上一面。”

曲見琛站在宴會的一角,手裡漫不經心的晃著酒杯,周身的煞氣令人輕易不敢近身,那些愛慕著他渴望得到一絲關注的名流小姐們,此時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誰也不敢來觸黴頭。

他聽著周遭對曲紹年的議論,勾唇一笑,流露出無限的譏諷。

就在這時,人群中出現騷動,有人低聲的提醒曲七爺到了,緊接著是更為古怪的議論,“七爺是帶著女伴來的?!”

“什麼人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天啊,不是說他不近女色嗎?”

曲見琛微微蹙眉,順著人群抬眼看去,便見曲紹年攜著阮棠款款朝宴會走來。

男人一身黑紅相間的禮服,西裝筆挺裁剪妥帖,一雙黑眸深不可測,淡雅出塵的面容卻無人敢去直視,便已被他周身的貴氣和上位者的氣勢所壓迫。

他攜著身側的女伴,阮棠一身金紅相間的晚禮服勾勒出曼妙的身形,雪白的肌膚在燈光下越發細膩,鏤空的後背美的令人移不開視線,她很美,那種豔色美的咄咄逼人,與曲紹年站在一起竟是平分秋色,連氣勢都沒有被壓下去。

待她走近,那或質疑或詫異的議論,便只剩下誇張的抽氣聲。

有人低聲的喃喃:“怪不得能拿下曲七爺,這樣的妖精,放在古代那是要禍國殃民的。”

曲見琛神色冷凝,手下動作用力收緊,酒杯應聲而碎,聽著旁邊的議論,他冷冷的想著,便是放在現代,這女人不是也做到了禍國殃民嗎。

旁邊的侍者見他的手被碎片劃傷,連忙上前要為他清理,曲見琛卻像是半點沒有感覺到痛覺一般,隨意的一揮手讓侍者退開,隨後想到了什麼,又將人召回來,低聲吩咐了兩句。

周遭的議論從一開始的驚豔,漸漸地轉變成對阮棠身份的猜疑。

“她好像是那個娛樂圈的女星,叫……阮棠?”

“一個小明星怎麼會做為七爺的女伴出席,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這樣的議論聲,甚至是質疑,在曲紹年彎下腰,親自為阮棠整理衣裙中,瞬間只剩啞口無言。

何曾見過這樣的曲七爺?

無論這阮棠是誰,她能讓曲七爺愛她愛到這種程度,就是板上釘釘的曲夫人了,就憑她們,還真是沒資格議論對方。

或豔羨或嫉妒的目光,從四面八方而來,落在阮棠的身上。

那禍水卻半點不覺侷促,反倒非常享受這種目光,待曲紹年被同層級的大佬包圍聊起來的時候,她已經優哉遊哉的往旁邊的沙發上一坐,隨意的接過侍者遞上來的香檳。

“呀——”

那侍者無意間將香檳打翻,酒水濺落在阮棠的衣角上。

她微微蹙眉。

侍者連忙道歉,又說請她去休息室整理衣服。

阮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卻未點破,只笑:“好啊。”

那侍者被她銳利的眼眸一看,立刻心裡一慌,見她沒有執著的追究,方才松了口氣。

阮棠被侍者領到樓上的休息間,她走進去,侍者卻未跟進去,而是迅速關上了門。

緊接著,阮棠便被一隻大手扣住的腰,整個人無力的向後抵在牆上。

男人冰冷的唇落在她的耳邊,帶著幾分陰戾幾分戲謔:“我該叫你什麼呢,小媽?”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是五十個紅包掉落。

刺不刺激,你們就說刺不刺激!還要追究我更新晚了一個小時的過錯嗎!

這個世界大概還要三章就完結了,下一個世界想看什麼?

文案上有副本記錄,從校園到宮廷再到民國等等都有,搓搓手,其實我想寫校園,土肥圓醜女大變身那種,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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