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忠站在堂屋裡對著主臥的棉門簾說道：“一會兒開全院大會，老周你把票投給許大茂。”
5秒鐘後仍未得到回應，周文忠不耐煩的衝裡面喊道：“耳朵裡塞驢毛了？”
“知…知道了。”
周文忠空間中掏出搪瓷缸子，捏了撮茶葉丟進去，提起水壺倒入開水。用自己的袖子捧著搪瓷缸子往中院裡走去。
隨邊找了一處角落坐下，對著許大茂招手示意。
“呼…你都安排完了？”
“這個管事大爺必須是大茂哥你的，我周文忠為人不喜歡說廢話。如果連哥哥你都當不成管事大爺，我個人覺得這個制度完全可以廢除掉。”
許大茂挑起大拇指讚歎道：“這話說的真提勁。”
“來，點上點上。”
周文忠接過煙叼在嘴裡，雙手捂著許大茂遞來的火柴。
“呼…謝謝你了啊三大爺。”
“哈哈…”
倆人坐在角落裡，看著賈東旭和傻柱忙裡忙外的搬桌椅。隨著整理工作全部結束，傻柱左手拿著搪瓷盆，右手拿著搗蒜錘。一邊敲著一邊往前院跑去。
“哐哐哐咣！哐哐咣…開會了！都來中院裡開會了！哐哐…”
易中海站在四方桌後面，抬手指揮著大家夥把凳子擺放好。
劉海忠也不閒著，擺擺手打發劉光天前去把自己家裡的暖瓶拿過來。
“你是咱們四合院裡的最高領導，你先來吧？”
“不用，你來主持吧。”
“這可是你說的，我來就我來。咳咳…”
劉海忠清了清嗓子，從位置上站起來大聲喊道：“院裡人來的都差不多的，除了沒來的，其他人都來了。”
“哈哈…”
劉海忠拍著桌子維持會場紀律。
“有些人沒來是因為有事兒！也可能是他們單位要加班，所以現在正開會呢。大家夥別嬉皮笑臉的，都嚴肅點。咱們趕緊說正事兒！往常開會都是我們老三位，現在不同了。老閻的身子骨不行了，而且工作能不能保住還是一回事兒，他之所以能從農場裡回來，我想有些鄰居能猜到些什麼。”
劉海忠把腰板挺直，順便拍了拍肚子。
“所以咱們得再選舉出1位管事大爺，這個這個…這個新上來的三大爺，一定要配合好我和老易的工作。而且呢，還要…還要在院裡多做貢獻。現在會議交給老易主持。”
易中海把搪瓷缸子四方桌上，看了看周文忠。
“選舉就應該民主，咱們按照1戶1票的標準，大家夥來舉手表決。誰得到的票數最多，誰就是新任的管事大爺。誰想來當這個三大爺為院裡人服務的？現在就可以站起來了！”
底下的住戶們開始左右環顧，有些人躍躍欲試，總覺得屁股下的板凳上有釘子。
周文忠眼睛盯著四方桌方向，右手抓著許大茂的衣袖。
“別急，你應該壓軸出場。說好了這個位置是你的，那就誰也搶不走。別總是一副沉不住氣的樣子。”
易中海眼睛死死盯著一臉笑模樣的周文忠，看了半天也沒找到任何的表情變化。
“我想試試。”
一位40多歲的男人高舉右手從位置上站了出來。
“老金你要當管事大爺？”
“嗯，不可以嗎？”
“可以。你有什麼心裡話，現在就轉過身對著大家夥說。”
老金點點頭，把凳子挪開轉過身說道：“我是團結竹編廠的工人，我就會些修修補補的手藝。院裡誰家中有藤椅元籬破了，都可以來找我。另…”
“好！啪啪啪…”
周文忠大喊一聲開始鼓掌，硬生生的把老金剩下的話給憋了回去。
注意到老金同志投來的目光，周文忠站起身帶著歉意解釋道：“對不起啊金大叔，我剛才的情緒實在是太激動，所以有些沉不住氣。我還以為您的話已經講完了呢，沒想到您跟我一樣，看見院裡這麼多人說話竟然也結巴了，怨我了怨我了，您接著說接著說。”
老金沒好氣的瞪了周文忠一眼，自己已經忘詞了！周文忠咧嘴一笑又坐了下去。
其他住戶聽到周文忠這麼說，也開始議論聲。
“我瞧著老金還行吧。以後咱們院子裡修東西的活可以讓他來幹。”
“不不不，我總覺得差了點意思。”
“就那麼回事兒吧。”
“都這麼大的人還沉不住氣。”…
劉海忠聽著其他人嘴裡的點評聲，心裡已經等著急了，老金在1個鐘頭前，可是給自己送來了2包煙。
“我覺得老金同志還不錯！我投老金1票，咱們開始投票吧。”
劉海忠率先舉起了右手，其他住戶們互相看了看，群眾中只有2戶人家跟著舉起了右手。
“哈哈…再抽1根。”
許大茂掏出火柴給周文忠點上煙，順便樂呵呵的搓著手掌心上面的汗。
易中海瞅瞅劉海忠，劉海忠把頭轉去一邊。
“3票！這就不用再記錄了。還有誰要當管事大爺的？趕緊站起來表態吧！”
這次等了1分鐘都沒任何動靜，周文忠站起身拍拍屁股。
“你要當管事大爺嗎？”
“你才多大點兒啊！”
“趕緊坐下吧。讓你爹來當還差不多。”
周文忠笑著低下頭，對著許大茂小聲發問道：“剛才罵我的那個人是誰家的？”
許大茂伸長脖子看了看反問道：“說你爹來當大爺的那位？”
“嗯。”
“老林嘛，林有福！住在月亮門的那戶人家。”
“哦。”
周文忠站直身子拍了拍手說道：“我不選，我也沒資格選。但是有些話得跟大家夥解釋清楚。這個管事大爺的稱呼從根本上來講，它應該叫作：聯絡員。所以它不是以年齡為門檻起點的。
書上也寫了《雞毛信》、《小小聯絡員》這些故事。其實裡面的意思都是大致一樣的。只不過是大家夥叫順嘴了，有些院子裡的聯絡員還叫作：組長。”
易中海看見周文忠的眼神一直放在自己身上，趕緊站起身幫著解釋道：“周文忠這話說的沒錯，是咱們大家夥已經叫習慣了。所以慢慢的就忘記了聯絡員這仨字，曹辦事員、陳辦事員和王幹事來咱們院裡的時候也是把我們稱為聯絡員。”
周文忠接過話說道：“拋開年齡不提，咱們談一談政策。是不是有［老帶新］的工作原則？上面的大領導會無的放矢嗎？所以咱們大家夥也要緊跟形勢，讓一大爺和二大爺來帶一帶新人。
什麼叫新？新人新事新國家嘛。還有什麼叫新？年齡唄！咱們院裡的這些年輕人，有些已經上山下鄉去了。在座的諸位中能找到幾個年輕人？其實攏共也就那麼仨人。
劉光齊就不說了，他父親劉海忠已經是咱們院的二大爺，所以劉家家屬肯定不能再繼續擔任。不然的話，往後咱們院裡每次再說點啥事兒，那就讓劉家人自己決定吧。大家夥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哼！”
劉海忠打了個鼻腔，住戶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周文忠說的這種觀點。
“所以，我選何雨柱來擔任三大爺。”
周文忠臉上笑容不減，雙手摁在許大茂的兩側肩膀上。
“我？”
傻柱伸出右手食指指著自己的老臉，對著聾老太太問道。
“不行不行不行…”
傻柱站起身連連擺手拒絕。
“大家夥再聽我說兩句！我柱子哥要工作有工作，要手藝有手藝。而且為人還特別仗義。往後咱們誰家裡需要大席師傅來掌勺，只需要說句話，我柱子哥肯定會無私奉獻。”
“你可拉基霸倒吧！我讓人白使喚啊？那我還學手藝幹啥！這個三大爺我可不幹，誰愛幹誰幹！我要是想當聯絡員，當初壓根就沒有二大爺的事兒了！”
劉海忠當即呵斥道：“傻柱你怎麼說話呢？我反對傻柱當咱們院的三大爺！”
“就是，我也反對。”
“我也反對！”
傻住樂呵呵的聽著劉家的集體反對聲，對著所有住戶攤開雙手說道：“大家夥都看見了吧？我還沒當上三大爺呢就有人反對，所以我堅決絕對不能幹！你們再挑1個人吧。”
周文忠皺著眉頭說道：“那就…那就還剩下1個人了！就是我大茂哥！”
雙手抓著許大茂的棉襖，把許大茂從凳子上提了起來。周文忠拍著許大茂的胸口向眾人作著介紹。
“論工作，我大茂哥是萬人大廠裡的工人。論學歷，我大茂哥是高中畢業。我就想問問在坐的各位，咱們院裡有大學生或者中專生嗎？我大茂哥絕對是咱們院的最高學歷！
而且我大茂哥還是在廠裡搞宣傳工作的，對於上面的一些政策工作，他肯定能和街道辦的領導做到完美對接。他們之間有些話咱們聽不懂，但是我大茂哥肯定能聽懂。
論年齡，他是20來歲的青年，完美實現了［老帶新］的政策原則。而且我大茂哥還是八大員，屬於工人裡的佼佼者。其他院裡的聯絡員都是些什麼學歷？初小…”
“哼。”
劉海忠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用鼻腔又哼了一聲。
周文忠接著說道：“其他院裡的管事大爺，了不起最多就是個高小、初中。你們聽過有高中學歷的管事大爺嗎？所以說啊！本身我閻叔犯了法，咱們院裡所有人都跟著吃瓜落。一個個都在外人面前抬不起頭，現如今總算能有拿得出手，並且還能壓過外面人一頭的人，這個人就是我大茂哥！”
許大茂側低著頭，撓著臉頰說道：“我不行，我還差的遠呢。要不你們再挑挑？”
說完後就坐了下去，周文忠趕緊又添了一把火說道：“我這個當小輩的說話沒份量，我大茂哥從小就住在後院裡，真說起來也是聾老太太看著長起來的。難道大家夥不準備聽聽老太太的意見？”
許大茂趕緊拽著周文忠的褲子，晃著腦袋示意。
“大家夥可別忘了，聾老太太雖然沒有給我軍送鞋。但是她捐房子的事兒是真的吧？咱們院裡這麼多人可是沾了她的光，而且她還是咱們院裡最年長的人士。於情於理都應該聽聽老太太的意見吧？”
周文忠說完趕緊提了提自己的褲子，剛才都快被許大茂扯掉了，幸虧自己腰帶系的緊。
“幹啥！”
“你讓老太太提意見？那我不是直接玩完了嗎？”
“你怕啥！靜觀其變。”
“你呀你呀你…早知道我剛才就應該直接答應，我就是跟你假客氣兩句。沒想到你還把話引到她身上，老太太可是和傻柱…”
“啪啪啪…”
住戶們紛紛鼓起了掌，聾老太太哆哆嗦嗦著站了起來，傻柱趕緊上前兩步攙扶著。
“許大茂這小子根不壞！小時候有些不著調，現在是高中生了，有出息！”
許大茂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看看聾老太太又瞧瞧周文忠，最後掏了掏耳朵。
易中海拍了下桌子，心裡只想趕緊結束這場鬧劇。
“投票！”
周文忠、周德明、鄭家嫂子、賈東旭、聾老太太、王大媽、楊瑞華、六根、張大媽……粗略估計有22戶人家給許大茂投了票，幾乎屬於是全票透過。只有劉家、金家未舉手投票。
易中海一槌定音的說道：“不用再選了，散會！明天我就把許大茂的名字遞交至街道辦，許大茂從明天開始就是咱們院的三大爺了！”
“啪啪啪…”
許大茂興奮的原地蹦了半米高，落地之後從兜裡掏出10塊錢和1包官廳香菸，塞進周文忠的手裡。
“謝謝啊！”
“嘖嘖…客氣了不是。走了啊三大爺。”
“誒誒。”
所有人都搬著板凳陸續離場，只剩下許大茂在臺階上蹦著玩兒。今天他要是不把心裡的興奮勁用光，估計是晚上是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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