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念整整兩天沒有搭理霍景梟。
每次霍景梟湊上來,她都找藉口離開,晚上也是早早的就裝睡。
霍景梟想碰她,她也強硬的拒絕,只說最近沒心情。
被拒絕的多了,霍景梟看向她的眼神越來越沉重,還帶著微不可查的委屈。
沉念每次心軟的關頭,腦海裡都浮現了時清的身影。
心裡膈應的慌。
再這樣下去,她就要瘋了。
剛好今天秦悠約她去逛街,可以透透氣,順便讓秦悠幫她分析一下。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秦悠居然會跟時清一起出現。
兩人還親暱的手挽著手。
沉念愣了足足五分鐘才回過神。
秦悠拉著她起身,“等久了吧?今天我的車限號,就讓時清來接我了,結果來接我的路上遇到了堵車,耽誤了會兒。”
沉念不理解,冷聲問:“怎麼沒讓我去接?”
她們這關係,秦悠一句話,沉念就可以直接開車到她家樓下等著。
秦悠察覺到她的語氣不對,但又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小聲說:
“你家離我家遠嘛,時清家離我才三公里,而且她去商場也要經過我家,就順路的事。”
沉念沒怎麼聽進去她的一連串接解釋,出神般的問:“你什麼時候和她的關係這麼好了,上次不是還說不熟嗎?”
時清笑了笑:“最近我閒的慌,經常去騷擾秦美人,一來二去我們就熟了,霍太太不介意吧?”
“你要是介意,我也要厚著臉皮加入你們了,我在雲城沒什麼朋友,特別想跟你們一起玩。”
時清說的很真誠,秦悠有些動容,但不敢表現出來。
她已經看出來沉念不喜歡時清了。
沉念沒說話,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很尷尬。
過了一會兒,沉念長吐一聲氣,“上樓吧。”
“先陪我去試禮服唄,這次我一定要在拍賣會上豔壓群芳,讓那個男人眼裡只看得見我。”時清挽著秦悠的手說。
沉念涼嗖嗖的視線射過來,秦悠的背嵴僵住,尬笑著說好。
時清跟沒察覺到詭異的氣氛一樣,領著她們走進了私人定製禮服店。
趁著時清去試禮服的間隙,秦悠抱著沉念的肩膀哄道:“沉小念,我錯了,你罵我吧。”
沉念沒好氣的推開她,“罵你做什麼?我又不能干涉你交朋友的權利,只是下次有她的局你別喊我了,心煩。”
秦悠討好的給她端了一杯咖啡,“為什麼?是不是她太自來熟了,一開始我也討厭她沒有邊界感,但慢慢相處下來,我覺得她人還行,直來直去的,也沒有彎彎繞繞的心思。”
沉念眸色微冷。
怎麼身邊的人都覺得時清不錯?
她想說:人家有歪心思,能讓你知道?
可這樣一來又顯的她很小家子氣,沉念越想越煩躁。
乾脆說:“我感覺她對霍景梟不一般。”
秦悠驚訝的捂住嘴巴:“你是說她喜歡霍景梟?”
沉念:“算是吧。”
“不可能啊,她跟我說最近在追一個男人,會不會是你多想了?”
秦悠這話徹底引燃了埋在沉念心裡的炸彈。
她已經不想再談論這件事了,敷衍著說:“嗯,有可能是我多想了,我去趟洗手間。”
話音一落,沉念立馬起身走向洗手間,不給秦悠說話的機會。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時,時清已經定好了禮服,靠坐在沙發上翻看雜誌。
秦悠沒在。
沉念走過去坐下,“秦悠呢?”
“她進去試衣服了,說是要趁還沒顯懷,抓緊時間穿漂亮的衣服。”
沉念點點頭,沒再說話。
時清突然從身側拿出一個禮盒袋子,“這是我特意託人從國外買回來的香薰,秦悠說最近總睡不好覺,我本來打算今天送給她,但沒想到你來了。”
沉念蹙眉。
什麼叫沒想到她來了?
時清把袋子塞進她手裡,“我要是送她禮物,你沒送,那我多不好意思,搞的我故意的一樣,這個你拿著,待會就說是你送給她的。”
沉念剛想拒絕,時清又說:“我還買了精油,等一下她出來你送香薰,我送精油,這樣就不尷尬了。”
如果不是之前的不愉快,沉念會覺得時清是一個考慮周到又好相處的朋友。
可之前的事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裡,現在時清不管做什麼,她都覺得不舒服。
沉念把袋子還回去,“不用了,我們倆沒那麼講究,你想送自己送就好了。”
時清委屈的垂下頭,“別啊,你這樣我會以為你生氣了,有點內疚。”
沉念咬咬牙,一股氣堵在胸腔裡,迫切的需要發洩,可偏偏不能鬧的太難看。
時清突然一把將袋子塞進她懷裡,“就這麼說定了,別拒絕我了。”
沉念蹙起眉,拿著手提袋就要塞回去,試衣間的門簾緩緩拉開。
秦悠穿著流蘇亮片連衣裙,目光灼灼的看向沉念手裡的袋子。
“沉小念!你還給我準備了禮物?!”
“啊!!!你也太好了吧。”秦悠幾步撲進沉念懷裡,把頭埋在她的肩上曾著。
“靠!嚇死我,剛剛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弄的我都沒心情。”
看到秦悠這麼開心,沉念想否認的話就這麼卡在喉嚨裡。
最終,她給時清買了一瓶香水,就當是還了香薰的人情。
……
回到雁南臺已經是晚上八點。
今天出門本來是想放鬆一下,沒想到現在心情更加沉重了。
秦悠給她發了一大段文字,大意是讓她別生氣,以後儘量不跟時清來往了。
這明明是她想要的結果,可還是心煩。
沉念乾脆泡進了畫室,遮蔽一切雜念,專心畫畫。
接下來的幾天,她把精力全放在畫畫上,對霍景梟依然像之前那樣,能避開就避開。
她知道這種逃避的行為是不對的。
可控制不了,現在一看到霍景梟,她就會聯想到時清。
這天,霍景梟沒有敲門的走進畫室。
沉念沒理會,繼續動筆。
霍景梟在她身後站了一會兒,她能感覺到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
果然,眨眨間,霍景梟抽走了她手中的畫筆,沉聲:“為什麼生氣?”
沉念面不改色的說:“沒有生氣,我就是最近遇到創作瓶頸了,想靜靜。”
霍景梟的俊臉黑的可怕,“好,那你需要靜多久?”
他的語氣咄咄逼人,瞬間點燃了沉念憋在心裡的火。
“不知道,別問這麼多,煩。”
此話一出,霍景梟的身形僵了一下,他幽沉眸子定在沉念臉上。
良久後,他冷聲說:“我要去出差,兩天。”
話落,霍景梟將畫筆狠狠的甩在牆上,大步走出畫室。
沉念愣愣的看著被弄髒的白牆,眸底起了一層水霧,心裡發酸。
她走到窗邊,看著霍景梟的車開出了雁南臺。
這次去出差,是為了參加那場拍賣會,沉念心裡清楚。
她剛剛其實很想讓霍景梟別去,但始終拉不下臉來。
“叮冬~”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一聲,沉念回頭拿起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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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清的訊息。
[忘了和你說了,這次拍賣會記得和霍總一起來玩,我好好招待你們。]
沉念握著手機的手指發白,想了許久她才回:[不了,最近沒空。]
時清的訊息很快就發了回來:[確定嗎?那你可不要後悔幼。]
後悔什麼?
沉念總覺得她話裡有話,但又看不穿她真實的意思。
憋屈。
她把手機扣下,不再回覆。
當晚,沉念就知道了時清為什麼讓她不要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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