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富貴因為涉嫌綁架和故意傷害,被關進了看守所。
等女兒鍾杏不治而亡的訊息傳過去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崩潰了。
對殺死女兒的鍾翠花和田武良也恨到了極點。
當場給警方提供了鍾翠花殺死花爺爺的證詞。
當年的收養舒心的真實情況,只有鍾翠花一家和花爺爺知道。
他們姐弟倆就想著拿五十塊錢,堵住花爺爺的嘴,讓他不許和任何人說。
鍾富貴去找了一趟,耿直的花爺爺沒同意,還說要幫舒心找親生父母。
他將這話說給鍾翠花之後,鍾翠花就又上了一趟山,說她會搞定。
當天夜裡回來之後,她衣服又髒又亂,緊接著第二天,就傳來了花爺爺跌落山崖去世的訊息。
他當時沒多想,但是後來越想越覺得奇怪。
老警察冷笑一聲,
“什麼越想越奇怪,你是等著以後分錢的時候,用這個把柄來威脅鍾翠花吧?”
鍾富貴面色一白,久久沒有再說話。
……
詐騙、綁架、故意傷人,鍾翠花涉嫌的罪名本來就多,這一回又加上一樁故意殺人,這麼嚴重的案子,華寧縣公安局格外重視,鍾翠花咬死了不承認,警方只好從各方調取證詞,尋找證人證物。
整整兩個月,俞灣村和周邊的幾個村子的村民都被他們摸排調查,終於將案子辦成了不容狡辯的鐵案。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感應,在鍾翠花認罪的當天,花奶奶似乎是知道老伴兒的死有了交代,也在睡夢之中離開了人世。
花家將花奶奶的遺體運回了俞灣村的半山腰,在村裡舉辦了隆重的喪禮。
舒心也去參加了,陪著她一起去的,除了李岩石夫妻倆,還有黎寬和寧韶雲夫妻倆。
她穿著一身寬鬆的白裙子,手腕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只剩下一道猩紅的刀疤。
寧韶雲看著心疼,說要幫她弄些孕婦可用的祛疤膏,舒心卻拒絕了。
這傷疤,能慢慢淡去就淡去,不能淡去的話,也算和慕建雲是情侶款。
他們一行五個人都給花爺爺和花奶奶的靈牌鞠了一躬,回到車上,寧韶雲從後座拿了飯盒出來。
“心心,餓不餓?我這兒有早上做的奶黃包,你吃點...?”
兩個月過去,黎家人對她的稱呼從一開始的蕾蕾已經變成了舒心,再變成心心。
要說之前寧韶雲還一直有讓她改回本名黎文蕾的想法,可自從知道了舒心和奶奶的故事,知道舒心這個名字是奶奶給取的,就再也沒想過改名這茬。
畢竟要不是因為奶奶的善意,她們的蕾蕾早就沒命了。
奶黃包是早上新包的,渾圓可愛,香氣十足。
舒心苦笑一聲,正準備接過去,黎寬趕忙將飯盒先拿走了,
“韶雲,你這一路上都給舒心喂了多少吃的了,景明不是說了嗎,她不能吃那麼多甜的!”
寧韶雲想起弟弟是有這麼說過,點了點頭道,
“哦哦哦,對對對!不能吃,不能吃!”
她跟個孩子一樣,雖然嘴上這麼說,可臉上的神情卻是可憐巴巴的,舒心笑了笑,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
“媽咪,你看我被你喂的都胖成這樣了...”
舒心現在已經懷孕快四個月了,小腹已經凸了起來,摸起來圓鼓鼓的,十分可愛。
雖然已經聽了兩個月了,寧韶雲聽到舒心叫她“媽咪”,心裡還是甜滋滋的,立馬就笑起來了。
舒心不是個矯情的人,知道爸媽當年是被人追殺才不小心把她弄丟的,這些年來也一直沒有放棄找她,當場就和她們認了親。
當時李岩石夫妻倆也在現場,她之前已經管他們兩個叫爸媽了,要是再管親生父母也叫爸媽的話,怕是會尷尬。
想了半天,就問寧韶雲和黎寬能不能喊他們媽咪和爹地,或者是用英文。
這夫妻倆之前常年生活在港市,那邊喊爸爸媽媽就是這麼喊的,他們應該可以習慣。
女兒能認回來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夫妻倆個當然沒有不答應的。
這兩個月,兩對夫妻和周圍人都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
叫爸媽就是在叫李岩石和於梅君,叫媽咪和爹地就是在叫寧韶雲和黎寬。
於梅君看到寧韶雲笑的開心,也忍不住逗她。
“雲姐,我餓了,要不你大發善心,把這奶黃包送給我吃吧?我看著挺香的!”
她比寧韶雲小兩歲,兩人現在都是姐妹相稱。
寧韶雲一聽就來了興趣,忙不迭的遞過去一個奶黃包,
“那你把你早上給心心做的南瓜芝麻球分給我兩個!咱倆換!”
早上她就看到於梅君在烤爐裡烤芝麻球了,一直想吃來著,就是沒好意思開口。
於梅君笑了笑,
“行行行!沒問題!”
兩人一左一右坐在舒心兩邊,舒心自然而然的往後靠了靠,將空間交給了兩位媽媽。
只見兩人腦袋湊在一起,一邊吃一邊互相誇讚了起來。
“你這個好吃!餡軟軟的,也不太甜!”
“你這個也不錯!糯糯的,我愛吃!”
坐在前座的李岩石和黎寬相視一笑,又回頭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媳婦。
坐在中間的舒心無奈的看著這幅場景,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完了,我成電燈泡了!”
“舒心!舒心!開門!我是你爸!”
突然,車窗被人猛的拍打,一個惱人的聲音從車窗外傳了過來。
舒心臉色一沉,開口道。
“是田大興...”
鍾翠花之前做那些壞事的時候,一直都沒帶上丈夫田大興。
嫌他太蠢,帶上他只會壞事。
所以鍾翠花和兩個兒子都關進去,田大興卻沒事。
黎寬從後視鏡裡看了看田大興,回頭問道。
“女兒,這人,怎麼處理?”
舒心閉上眼睛,
“不用理他,就讓他自生自滅!咱們走吧!”
這倒不是舒心聖母,奶奶對她有恩情,田大興是奶奶唯一的後代了。
他人蠢,就只會打魚,要不是有鍾翠花帶著,連俞灣村都不知道怎麼出。
這些年雖然對她不好,但是也沒主動害過她。
她這人一向恩怨分明。
黎寬點了點頭。
“好,你們稍等一下。”
說著他就下了車,也不知道他和田大興說了什麼,田大興一邊大喊著“不敢了,不敢了”,一邊撒丫子跑走了。
看人跑遠了,黎寬十分滿意的上了車。
舒心開了車窗去看,連田大興的影子都看不到,有些好奇的問道,
“爹地,他這是怎麼了?”
黎寬微微一笑,
“沒什麼,只是不喜歡聽他說自己是你爸爸,聽著刺耳,隨口教育了幾句而已。”
至於是怎麼教育的,舒心不問,他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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