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呢?紫砂壺與普通陶土壺,敲擊聲有什麼區別嗎?”杜清忍不住了。
對此,寧凡依然冷靜,這種問題,根本難不倒他。
“透過聲音也是可以鑑別的,用蓋子輕敲壺體,儘管有人不贊成這麼做,但是這種方法非常有效,真正的老紫砂壺敲擊出的聲音清脆悅耳,聲音短暫,敲擊結束聲音立刻停止,而普通陶土的假紫砂壺,敲擊聲音沉悶渾厚短暫,以我之見,這種方法很關鍵,雖然不被人提倡,但只要敲擊時注意分寸,這種方法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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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寧凡神色如常的應答,杜清眉頭緊皺。
寧凡澹澹笑了笑,瞥了杜清一眼,繼續說:“除了聽敲擊聲之外,一般的老紫砂壺,都有製作者的手寫證書,證書通常為宣紙,毛筆書寫,書法俊秀,這是因為,書法是一個好的工藝師的必修課,好紫砂壺的增值更多體現在書法和繪畫的技藝上,加蓋印章,印章的落款與紫砂壺底的落款一致,這都是鑑定要素,而這只紫砂茶壺,雖然證書俊秀,可印章、落款,都不是名家的名字,因此價格也會大打折扣,沒辦法名人效應。”
根本不給杜清喘口氣兒的機會,寧凡的思路很順暢,並沒有卡殼,一切都在腦子裡。
“最後一種方法,那就是把水澆在真正的老紫砂壺的上面,不會形成明顯的水珠,水是比較均勻的一片,然後沒多久就逐漸被紫砂吸收,這個與紫砂多孔的物理結構有關,紫砂具有2%的吸水性,但是水澆在陶土的假紫砂和瓷器上面,都是明顯隆起的水珠滯留,直到最後風乾。”
寧凡說道:“這是把老壺,其實也沒什麼值得鑑賞的地方,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清末年間的做工,每個朝代對於紫砂壺的製作特點,還是很好區分的。”
“呼——”杜清沉重般的呼出一口氣。
本想為難寧凡,可寧凡倒是輕鬆應答,邏輯縝密,滴水不漏。
倒回去看,寧凡所說的這幾種方法,絕不隨便,都是層層遞進,但前一種方法拿不定主意時,便可以用後一種。
杜清在自我否定當中,他禁不住在內心暗暗想道:“難道是我看走了眼?就拿鑑賞這把老壺來看,這個年輕人絕不是混子,而是個地地道道的行家,可是如此年紀,怎麼可能這般經驗老到啊!”
其實,杜清還是沒見過世面。
如果他有資格參加上次的秋拍會,他一定會知道寧凡的身份不一般,尤其是在這古玩收藏行業,已經不是個小人物了。
甚至,能夠與他的師父趙士儒平起平坐。
而在寧凡眼裡,杜清又算得了什麼,一個沒資格參加秋拍會的人,對他無法構成威脅力。
“你滿意了吧,杜老闆。”寧凡衝著杜清輕笑。
剛才杜清故意刁難,眼神語氣中盡是鄙視。
“不得不說,你超出了你這個年紀應有的經驗閱歷,是我看走眼了!”杜清不得不服氣。
雖說這紫砂壺不算什麼名壺,鑑定起來也不怎麼難,可杜清認為寧凡有著與年紀不符的老辣沉著,謙遜中藏著鋒芒。
“杜老闆應該多出去走走,世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變化,古玩界也是一樣。”寧凡澹澹笑道。
杜清老臉一紅,心中莫名泛起一股慚愧之意。
今天算是栽了,他這位趙士儒的大徒弟,看走了眼。
不過,杜清依然認為,寧凡沒有資格與他相提並論。
身為古玩界兩大泰斗之一趙士儒的大弟子,杜清有著天然的優越感。
雖然寧凡超出了這個年紀應有的經驗老到,可在杜清眼裡還是個晚輩。
很多行業,都會排資論輩,古玩圈收藏界這樣的圈子,更是不會例外。
在這個圈子裡,師門與輩分,特別被看重。
除了這兩樣以外,那就是從業年限了,年限意味著經驗,一般來說越老越有經驗。
杜清也只是愧疚那麼一小會兒,很快就恢復了他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看來,你平時下了很多苦功夫吧。”杜清皮笑肉不笑的說。
這當然不是讚賞,只是一句虛情假意的客套話。
果然杜清很快又補充道:“年輕人,其實入這一行,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你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但有時候光靠苦學,並不能行。”
聽到這話,寧凡只是笑笑,這個杜清確實沒見識的很呢!
“言外之意是?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拐彎抹角,有什麼意思。”寧凡說。
“這一行水深,有很多規矩,你與我交流,不叫聲前輩也就罷了,說話的語氣,透出對我的不尊重,就你這樣子,很難在圈子裡吃得開。”杜清突然間數落起寧凡。
對此,寧凡一笑置之。
真有臉啊,仗著自己是趙士儒的大弟子,就在這排資論輩,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你當我前輩,還不夠格。”寧凡冷笑。
“你放肆!別以為你認識周老,你就可以無視輩分,你這個晚輩,有什麼資格說我不夠格,我可是趙士儒的大弟子,論資歷論輩分,都要高你一等!”杜清伸長了脖子,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
反觀寧凡,雖然也無視對方,可氣質很不相同,沒有趾高氣揚、盛氣凌人,有的是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王者氣息。
三分靜氣,三分貴氣,三分殺氣,還有一分澹澹的不可一世!
“就算趙士儒站在我面前,都不會與我這樣說話,你是他徒弟,又有什麼資格!”寧凡鋒芒漸盛。
“放屁!我師父那可是古玩界的泰斗,你算什麼東西,一個晚輩而已,竟敢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杜清雙目瞪得熘圓,怒氣衝上頭頂。
“知道秋拍會吧?”寧凡問。
“當然知道,雖然我師父沒到場,是他不願意去,因為我師父跟宋清明有點故事,並不是他沒資格去,按照身份地位,他是最有權到場的,你不能那這件事說事!”杜清說。
寧凡澹澹一笑:“與這無關,我想說,秋拍會的瓷器組,是由我來負責的,哦對了,你還沒資格去秋拍會現場,說了你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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