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規來說，體積大的毛料，更容易保本，甚至還有機會大賺一筆。
更何況，一塊料子如同鵝蛋般大，能切出多少體積的好料子呢。
這在賭石界，是種常識。
在這名助手看來，這是一種很小白的行為，稱之為萌新也不過分。
“是的，我就要這塊料子。”寧凡卻是堅定的說。
“寧少，為什麼你對這塊料子如此篤信，難道你能看出這是塊什麼料子嗎？”楊寶林感到很疑惑，因為寧凡的舉動，一點都不像正常人的思維。
“我也是亂猜的，之前你不是也說過麼，賭石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刺激，就當是玩玩好了，也沒指望能切出什麼好料子。”
寧凡不想太高調，肯定不會說老子能看穿一切。
再者說了，這是第一次使用透視能力，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令他有種新鮮感和好奇感，同時他覺得自己對各種料子的辨識能力不強，因此第一次就當是試試水。
“先生，這塊小料一萬塊錢，直接付款就可以了。”這名丹拓的助手說。
“好的。”寧凡點點頭。
楊寶林可就納悶了，平時很闊綽的寧凡，怎麼這次只花了一萬塊錢？
“寧少，很稀奇啊，什麼時候這名節省了。”楊寶林開玩笑說。
寧凡澹澹回應道：“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種感覺，特別喜歡這塊料子，也說不上什麼原因，反正我這個沒經驗的，也只能相信感覺了。”
“只要寧少開心就好，咱們來這賭石，不就是圖個樂子麼，好了寧少，咱們去切開看看吧。”
楊寶林有點得意，當然他並不是對寧凡炫耀，只是激動，因為接下來他的料子要切開了，他很堅信至少能切出個冰種來。
寧凡與楊寶林，所購買的這兩塊原石毛料，都是沒有切過任何一刀的料子，這在行話裡，叫做沒開窗。
而被解石機切過的料子，哪怕只切過一刀，也算是開過窗了。
丹拓的那名助手小哥，並不覺得楊寶林和寧凡的這兩塊石頭能出好料子，因為他見識過太多興致勃勃而來，掃興而回的顧客了。
更何況，這兩塊石頭，還都是沒有開過窗的，等於是隔皮猜瓜，但比隔皮猜瓜還要難。
挑個西瓜吧，還能用手指敲敲是否熟了，可對於沒有開過窗的毛料來說，連石頭切面的內部結構和花紋都看不到，其實真的很難。
而開過窗的料子，就像是隔著輕紗看美人，雖然無法看清真實面目，但對於有經驗的行家來說，可以根據視窗，也就是切面的花紋以及結構來判斷。
隨著解石機器，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楊寶林的那塊料子，已經被切出一多半。
楊寶林認真的盯著看，直到發現一抹澹澹的青綠之色，嘴角上揚，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負責解石的師傅，停了下來，將解石機鑽頭換掉，原來的大鑽頭，被換成一個型號小的鑽頭。
剛才是粗略的切割，而現在當看到裡面的翡翠料子後，需要用小鑽頭來輕輕地磨和擦。
這個步驟，比剛才的切割要細緻的多，這很考驗解石師傅的功力，一般人很難掌控，畢竟稍微出個差錯，損失可就大了。
這也是為什麼玉石毛料市場，都要配上專門的解石師傅。
寧凡對解石過程，見到的很少，也感覺很新鮮。
其實，今天是他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場面。
“看來不錯啊。”寧凡對楊寶林說。
楊寶林也美滋滋的笑道：“是啊寧少，託你的福，跟我預想的一樣，這塊料子是個冰種，現在就等著解石師傅把這塊料子完整的擦出來，基本上就能沽出價值了。”
寧凡也點頭微笑：“恭喜啊，這塊料子看起來不錯呢。”
丹拓的助手，略微感到意外，他以為楊寶林和寧凡都是草包，沒想到楊寶林還是有點經驗的，當然也可能是運氣吧。
不過，這名助手，好歹也跟了丹拓有好幾年了，多少還是見過世面的。
因此一塊冰種，也不足以引起他太大的意外。
前年，他曾親眼見證過一塊水頭很不錯的祖母綠料子，被一步步切開的整個過程。
大約十分鐘過後，楊寶林的這塊料子，終於被處理完畢。
是塊冰種，水頭可以，但透明度不夠，這也是冰種不如玻璃種的通病。
不過，楊寶林還是很開心，這就是賭石的樂趣。
“寧少，該你了，希望你能和我一樣幸運。”楊寶林說。
寧凡澹定的點點頭，把這塊甚至比鵝蛋還要小的原石毛料，遞到解石師傅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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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不要橫切了，把這塊料子的邊緣磨一磨就行。”寧凡特意叮囑道。
解石師傅聽到這話，微微皺了下眉頭。
這塊料子，區區鵝蛋大，能有啥好料子，竟然只讓摩擦邊緣，沒有搞錯吧，難道把表面的一點廢料去掉，剩下的全都是翡翠？
解石師傅，很快就在內心否定。
他從事這個行業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還從來見過這種料子，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知道了，知道了。”這位負責解石的師父，很不耐煩的說。
他是覺得，自己在這行裡經驗豐富，比寧凡懂得要多，只讓他摩擦石料的邊緣，這是在胡鬧啊。
不過，顧客的要求，他作為解石師傅，還是必須遵守的，不然的話出了問題，由他負責。
於是，解石師傅，很不情願的按照寧凡的要求，在這塊鵝蛋大的毛料上，輕輕摩擦邊緣。
楊寶林和丹拓的助手，在看到這一幕過後，都覺得很稀奇。
在解石的時候，確實存在一點點摩擦的步驟，可那都是在開了天窗之後，在看到裡面翡翠的大致位置，才進行下一步的細緻摩擦。
可是，寧凡直接要求，把橫切開天窗的步驟省了去，這也太不內行了吧！
不過，楊寶林也沒說什麼，畢竟寧凡是個外行，並不瞭解如何解石，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倒是丹拓的助手，此刻嘴角浮現一抹輕笑，眼神中帶著股嘲笑之意。
助手在內心冷笑道：“呵！這也太外行了吧，算了算了，這解石過程根本就不用看，這個小萌新選的料子能切出個啥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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