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思馨是結過婚的人,經驗比俞微恬豐富得多,看到俞微恬神情偶爾恍惚,她挺擔心的,覺得什麼時候要和俞微恬兩個人私下聊聊,說說婚姻生活的事,她也好把自己的經驗分享給俞微恬。
雖然歐柏霖強勢的性情和周永強不一樣,但是結婚之道無非就是互相容忍,互相退讓,為對方著想。
新婚期處於磨合期也是很正常,康思馨也就光想想,不好在今天和俞微恬說這些事。
中午,盛大的宴席。
這次回門宴,也就是幾個主要的朋友在一起聚聚,周永強和徐勁才接近中午的時候也都匆匆趕來,他們平時軍務繁忙,少帥結婚,更多的公務分擔在他們的身上,自然無暇分身,只能夠到吃飯的時候露個臉,搞得比歐柏霖還要忙碌。
歐柏霖到了宴席上,就少不得被抓著灌酒。當地的規矩,如果回門宴上女婿不被灌得大醉,這就是不是成功的回門宴,說明女方親友的戰鬥力太弱了,而且也說明女方親友對女婿不夠熱情。
大家都知道這個規矩,所以也就放肆了,周永強,徐勁才和趙俠拼命地勸歐柏霖喝酒。
格列佐夫雖然不知道這邊的規矩,但是看大家這麼猛烈勸酒,歐柏霖也不推脫,他也加入了這個勸酒大營。
桌上的各式菜餚十分豐富,來自俄羅斯深海的魚籽醬,大列巴,俄式的甜蛋糕,這些都是肖鈴蘭帶來的廚子做的頂級俄羅斯地道菜。
康思馨這些沒去過俄羅斯的人品嚐了一番後,大為驚歎,他們都把目標對準了這些俄式風味的菜餚,只有肖鈴蘭反而對俞家廚子做的地道湖州菜讚不絕口。
沈清池他們吃俄羅斯菜是圖新鮮,而對肖鈴蘭來說,她吃湖州菜,這就是懷舊了。
歐柏霖隨著酒意上頭,只覺得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模糊,他很少喝醉過,甚至也很少喝超過三杯以上的酒,主要是因為他身上的責任重大,不敢放鬆自己。
結婚是人生的大喜事,也是他一生中命運的轉折點,周遭的一切都在告訴他,這個日子可以放鬆一下,休息一下,而且按照湖州的規矩,他也不能不醉,不給趙俠和自己面子。
於是他就放縱了自己多喝了幾杯,他的酒量是非常好的,平時兩瓶40多度的白酒,只能夠稍感三、四分醉意,一瓶高度的茅臺酒不在話下,還能保持清醒。
但架不住這麼多人都在勸他喝酒,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幾瓶茅臺,反正這麼多男人,桌上一溜過去十幾瓶,都是喝光的茅臺酒,戰鬥力也是很驚人了。
純正的茅臺酒不辣喉,下肚只會讓胃裡一熱,然後,隨著酒桌上氣氛蒸騰,落入肚裡的酒也會隨著身上的汗水蒸發出來,一般酒量好的人,一瓶茅臺酒還真醉不倒。
但是歐柏霖今天下午至少喝了四瓶以上的茅臺酒,到最後他終於喝得失去了意識,一手還拿著酒杯,下一秒他就一頭栽在了桌子上,醉倒了。
俞微恬見歐柏霖醉倒,眼神裡掠過一抹不捨,然後冷靜地吩咐周永強和徐勁才,讓他們把歐柏霖扶到樓上她的臥室裡休息。
歐柏霖和徐勁才和周永強的攙扶下,腳步虛浮,他還有一絲殘存的意識,能夠看到走廊,看到通往臥室的樓梯在眼前晃動,接著俞微恬熟悉的房門被開啟了……
這裡的女主人雖然離開了三天,但房間裡還有俞微恬身上的香氣,歐柏霖還擔心自己一身酒氣會不會玷汙了這張乾淨的床,但下一秒他就被周永強和徐勁才扶到了床上。
接著,有人在扒他的鞋子,把他露在被子外面的雙腿放在被子裡,他聽到周永強和徐勁才退出屋外的聲音,然後他感覺一雙清涼柔軟的手在他額頭上移動。
是俞微恬。
因為那手上有他熟悉的香味。
俞微恬替他細心地蓋好被子,把他的腦袋稍稍側放了一下,免得萬一他要是嘔吐了,會把自己噎著。
接著,俞微恬俯下身,身體靠他很近,歐柏霖能聞到熟悉的體香,朝自己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
他的額頭被溫暖的唇吻了一下,眼睛,鼻子,嘴……歐柏霖覺得俞微恬是在安撫自己,雖然頭暈得難受,但是心裡覺得很幸福。
他的嘴角不由微微地上揚,四肢雖然不聽使喚,腦子還想竭力清醒,然後不知怎麼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醉酒後睡著了,是沒有記憶的,歐柏霖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臥室裡一片黑暗。
他轉動了一下腦袋,揉了一下眼睛才想起來,今天是回門的大好日子,他喝太多睡著了。
還好,睡了一覺後,他覺得頭腦清醒多了。他站起身,光著腳踩在地上,身體還是搖晃了一下,歐柏霖心想,自己還是喝太多了,也只有這一次,新婚回門放縱一下自己,以後斷不敢如此。
他到浴室裡用冷水洗了把臉,這才覺得精神了,拿毛巾擦乾淨臉,那雪白的毛巾是俞微恬的,一想到以後,他就會和俞微恬在這裡共度餘生,歐柏霖心裡便浮起了一股愉悅之感。
他把被水淋溼的頭髮擦乾,拿梳子梳了梳,看了一下眼睛,除了有一些紅血絲,沒有更大的異常了,他這才整了整衣服準備下樓。
回門的規矩是天黑之後就可以回家了,歐柏霖看了看錶,已經是晚上的700多了。
他從鋪著地毯上的走廊走過,覺得今天的別墅格外的安靜,看來周永強他們都回去了。
往下走過旋轉樓梯,樓梯上的紅木扶手光滑可鑑,扶梯的轉角,放著一盆綠色的植物,應該是龜背竹,歐柏霖腦子裡不知道為什麼會清晰地記住這些。
再往下,到了樓梯的盡頭,就是一樓的客廳,漢白玉的地磚將整個客廳襯得很有格調。
客廳裡也很安靜,俞微恬在哪裡?
歐柏霖不禁有些疑惑,難道她親自去準備晚飯了嗎?
這時,歐柏霖看到趙俠背對著他,正坐在沙發上,不過趙俠的姿勢很奇怪,他坐在沙發上,卻把臉埋在兩手間,似乎十分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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