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微恬的腦子裡轟轟地響,萬萬沒想到她會聽到這麼機密的情報。
果然她小看了司馬玉龍,司馬玉龍這個人還是頗有能力的,能力強到為了自己的私慾,能把自己國家土地給賣了。
這是一樁驚天動地的醜聞,這時候如果被他們兩個發現,是會被殺人滅口的,因為畢竟他們還沒有成事。
這也是俞微恬第一次從司馬玉龍嘴裡明確地聽到,他們打算推翻總統的統治,然後取而代之的計劃。
俞微恬驚駭不已,一時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但還好片刻之後,過去的遭遇和歷練,讓她迅速地冷靜下來。
俞微恬審時度勢,發現現在自己處於一個極為不利的地段,因為聽他們的語氣談話也接近了尾聲,兩個男人肯定不會在涼亭裡久呆,他們應該馬上要進入宴會現場。
這裡四下並無遮擋,只有一些矮的灌木叢,俞微恬此時如果回身逃跑的話,時間不足以讓她跑進宴會廳,半道上她就會被司馬玉龍和格列佐夫看到,對她產生懷疑。
而偏偏她又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黑夜裡太過明顯,根本無處藏身。
俞微恬腦子裡急轉。
此時涼亭裡的說話聲已經停止了,陷入了一陣靜默期,兩個人估計就要起身往宴會現場了。
俞微恬此時毅然做了個決定,她穩定了一下心緒,抬腳故意發出一些聲響,向涼亭裡走去。
“誰?”涼亭裡司馬玉龍的聲音喝問道,充滿了警覺和威脅。
“是我。”俞微恬踏足進入涼亭,涼亭裡有昏暗的燈光,能看清彼此的臉,看到司馬玉龍,俞微恬故作吃驚狀,“你怎麼在這裡?玉嬌不是說你在接待重要客人嗎?”
“哦,已經接待完了,我陪客人來宴會上玩玩。”
司馬玉龍一見是俞微恬,便松了口氣,心裡覺得俞微恬應該沒聽到他們的談話,要是聽到了,肯定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嘛。
他剛才和格列佐夫商談的事情實屬絕密,若是被俞微恬聽到了,她的面色肯定不會這麼正常。
俞微恬順勢看了看他身邊的外國人,然後驚呼出聲:
“哎,你不是格列佐夫先生嗎?”
“怎麼?你認識他?”司馬玉龍吃驚地道。
“認識,我們在俄羅斯見過。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美麗的俞小姐,真是意外啊!”
格列佐夫臉上露出虛偽的笑容,他怎麼不知道俞微恬在南京呢?
俞微恬一路從俄羅斯回來,他都派人跟著,甚至連俞微恬購買的別墅在哪裡,他都知道。瑪格麗塔覺得奇怪的那股盯著俞微恬的新勢力就是格列佐夫的人。
格列佐夫只是比較驚奇,他們再次碰面的場合竟會是在這裡。
司馬玉龍剛剛和格列佐夫談定了賣國條件,他自己也知道,這個條件一旦曝光,肯定舉國譁然。
但是不以國土為代價,強大的俄羅斯就不會幫助他們。
這一次推翻總統,他們司馬家積蓄已久,力量足夠強大,他們決不能給總統喘息的機會,否則司馬家將墮入深淵,永不超生。
因此司馬玉龍透過梁少帥家族的勢力,多方聯絡力量,終於用最有誘惑力的條件,讓格列佐夫同意幫忙。
司馬玉龍看看一臉毫不知情的俞微恬,下意識裡就告訴自己,俞微恬不可能聽到什麼,她剛剛走過來,他們也正好結束了談話,她絕不可能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
於是司馬玉龍堆起了和煦的笑容,對俞微恬道:
“你和格列佐夫先生竟然還是老朋友呀?”
“沒錯,我從歐洲回來的時候坐火車到俄羅斯時,發生一些小插曲,得到了格列佐夫先生的幫助。”
俞微恬大約做了個介紹。
“沒錯,我們那叫不打不相識。”格列佐夫也爽朗地笑了。
俞微恬問他:“您父親現在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
“挺好的,自從那次手術之後,他對自己的身體也重視多了,不再喝伏特加,甚至開始清淡飲食,只吃蔬菜水果,我還擔心他營養不良了,不過比較好的是,他沒有再發過病。”
格列佐夫是個大孝子,說起父親,眼裡也有了幾絲暖意。
“喲,咱們幾位居然都是認識的,有緣千裡來相聚,這樣的好日子,不喝點酒都說不過去。”
司馬玉龍看著微恬,深情款款地提議。
若是平時俞微恬肯定不會答應他這個要求,但是她剛剛聽到了那個喪權辱國的條件,還想再多刺探他們一些情報,略作思考之後,便道:
“不如到別墅的二樓吧,玉嬌二樓不是有個小酒吧嗎?咱們就在那裡喝酒聊聊天。”
格列佐夫會聽文,也會說文,雖然說的還是滿口的俄羅斯腔,但是正常的交流確實沒有問題。
也不知他當時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學了文,要知道俄國人的發音十分的彆扭,捲曲的舌頭,撅嘴吐舌的,就這樣的發音方式,要學會文也不容易。
格列佐夫能學個七七八八,俞微恬已經覺得他的毅力感人了,只是不知道有什麼支撐著他這麼做。
格列佐夫才不會告訴她,是因為他密室掛的那幅和俞微恬幾乎一模一樣的神秘女人掛像,吸引了他對東方美女的注意,最後又吸引了他對整個東方文化的注意,導致他開始學起了文。
只是格列佐夫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的文會派上這麼大的用場。
如果他能夠幫助司馬家達成他們的夢想,那麼俄羅斯版圖又要擴大了,他想這份協議如果交給支援他的俄羅斯國防部長,一定會得到很多好處。
土地他想要,美人他也想要。
格列佐夫對俞微恬的提議正中下懷,三人便前往別墅的二樓。
二樓客廳往臥室的過道是五十平方米的空間,司馬玉嬌在這裡扔了沙發和桌子,邊上弄了個小酒櫃,儼然一個小酒吧的樣子,倒是很懂得享受。
幾個人坐定,司馬玉龍從邊上的吧檯拿了一瓶葡萄酒過來,笑著說:
“格列佐夫先生,這種紅酒對你來說,那就是和白開水一樣吧?”
“確實如此,我喝的伏特加都是60多度的,96度的波蘭伏特加也時不時喝幾次。”
格列佐夫知道外國人很喜歡對他們本國人的酒量開一些善意的玩笑,他並不反感,也詼諧地道。
“您是什麼時候到的?”
俞微恬展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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