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芙攥緊手中的魔方,依依不捨的看著包子在罌粟的大床上翻滾,遲遲不肯邁出腳步。她也想像虎子一樣跟著罌粟一起睡,可是這話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出口的。
最後只能乖乖的走向隔壁,床上鋪著新的被褥,白樂芙爬上床學著虎子的樣子也打了一個滾,心想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在家裡也是自個一個人睡,現在一個人也照樣睡!
看她蓋好被子,罌粟將油燈吹滅,回到了隔壁她的房間,躺在床上熄滅油燈,開始給包子講每日的睡前故事。
正講到精彩處,隔壁屋子忽然發出‘咣噹’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緊接著就聽見白樂芙的叫聲。
罌粟快速下床點亮油燈,端著走向隔壁房間,燈光照亮隔壁房間,白樂芙正蹲在地上,臉慘白,一把椅子摔在了地上,正好砸在了她的腳上。
罌粟將油燈放下,把椅子從她腳上搬了起來,把她抱到了床上,見她腳趾頭紅腫,出聲問道:“疼不疼?”
白樂芙眼裡含著淚花,點了點頭,罌粟用手指揉了揉:“沒有砸傷,過一會應該就好了,你下床做什麼?”
白樂芙一臉委屈,哭著道:“我也想聽故事,想要跟你睡……”
到底是個六歲的孩子,精緻漂亮得像瓷娃娃的臉上佈滿委屈,叫罌粟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錯事似得,心裡微微一動,軟了幾分。
“那你別哭了。”
白樂芙一臉驚喜的看著她,抽了抽鼻子:“你答應了?”
罌粟微微頷首,忽然間想起古代男女大防的事情,不禁有些頭疼,虎子還不到五歲,丫頭也不過六歲,應該沒有問題吧!反正在她看來,不過是兩個孩子!
將白樂芙抱到自己床上,丫頭樂呵起來,罌粟睡在兩人中間,左邊摟著包子,右邊摟著丫頭,繼續講故事。
不大一會,兩個孩子都聽著聽著睡著了,罌粟給兩個孩掖了掖被角,在包子臉上親了一口,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將油燈吹滅,又摸著爬上床,也睡了過去。
十里鎮東南街最大的酒樓,天字號房間,身著織錦白衫,面若冠玉的,星眸劍眉的男子,此刻俊美的臉上佈滿陰霾。
桌上的罩著精美的燈罩的油燈將整個屋子照的一派通明,在男子臉上投下淺淺的暗影,愈發顯得男子五官俊美。
他的面前,正跪著兩個黑衣人。
“我讓你們暗中保護姐,你們居然把人弄丟了?”男子黑眸中閃過一絲戾氣,饒是盛怒之下,俊朗的眉目依舊帶著幾分儒雅。
兩名黑衣人一臉羞愧的跪在地上,其中一人出聲道:“姐出門之後,找了一個身形類似的孩童打扮成她的模樣,屬下們一時大意,竟然沒有認出來。”說完,面上愈發愧疚。
“發現姐不見之後,我們立即動用了江南的人手,後來發現姐居然混入了北行的船隻上,經過調查,發現姐並未在其他碼頭下船,船上有人曾看見一個疑似姐的姑娘被一對中年夫婦帶下船,正是在十里鎮的碼頭上。”另一名黑衣人也出聲道,只是臉上一片慘白。
誰人不知道姐是少爺的心頭寶,此次弄丟了姐,他們二人必定不會好過,少爺治下嚴謹,手段狠辣,必定不會輕饒他們。
坐在上首的俊朗男人正是江南白家二少,他不過弱冠之年,但是頗有手段,又精於算計,年紀輕輕就將偌大的白家攥在手中,將白家的生意打理得蒸蒸日上。
白楚諭雖未娶妻,但是卻有一女,對這個女兒視若明珠,頗為寵愛,整個白家莊都知道,姐就是少爺的心頭肉,但凡是姐想要的東西,隨口一說,第二天就會出現在姐面前。姐再無理取鬧的要求,少爺都會無條件的滿足,可以說,少爺對姐完全就是溺愛得很。
也是因為姐的牴觸,雖然有不少女子暗許芳心,少爺俊美無壽,卻一直未曾娶妻。
是以雖然姐沒有孃親,白家莊上上下下卻沒有一人敢輕視她,更沒有人敢議論她的出身,因為曾經有不懂事的僕人私下議論姐的出身,被姐偷偷聽了去,少爺知道之後,將那個僕人生生拔去舌頭,又喂了野狗。
此次將姐弄丟,兩人只怕難逃一死,加上兩人對白楚諭十分忠心,只覺得找不到姐,萬死難辭其咎。
白楚諭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雋秀的眉頭卻微微蹙起,隆起一個好看的川字,修長白皙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擊。
這是他思考的時候習慣做出的動作。
白樂芙那個丫頭一向精靈鬼怪,只怕這次是因為三個月未曾見自己回莊子,跟丫鬟打聽了他的行蹤,就大膽包天的使出瞞天過海的把戲,偷偷坐船來十里鎮找自己。
要是換做別的六歲大的孩子,白楚諭自然不相信她會大膽到一個人偷偷跑出家,還坐船從江南來這裡,只是自己養的女兒自己清楚,白樂芙打就被他給寵壞了,一直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反正在白家莊就算是她捅了天大的窟窿,非但不會有人責罰她,還會有人給她補上。
調查出來的線索從十里鎮碼頭就消失了,船上有人見過一對中年夫婦將丫頭給帶下了船,還說是丫頭的父母,之後便再也沒有蹤跡。
白楚諭已經讓手下在整個十里鎮尋找丫頭的蹤跡,只是多等一會,白樂芙就會多一分危險,他已經下了死命令,今夜就是將整個十里鎮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白樂芙。
丫頭到底被帶到了哪,一時半會還沒有訊息傳來,白楚諭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急切而又重的敲門聲,緊接著就傳來人聲:“少爺,有姐的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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