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風致還是手下留了情,儘管歐陽勁看起來悽慘無比,臉腫的像豬頭一般,但畢竟意識清醒的躺在地上,而不是如他兩個同伴那般昏迷不醒。
仰躺在地上的歐陽勁突然覺得自己腦袋上方多了一個光圈,只是眼睛腫的像水泡一般看不清楚,於是努力睜大眼睛這才勉強看清那個光圈,原來是空相的光頭。此刻空相背對陽光站在自己腦袋的方向正低頭看著自己,陽光照在那顆光頭上形成了一道光圈,頗有幾分佛陀的意思。
隨即歐陽勁左右出現兩道人影,正是風戰和風剎那,二人一邊一個蹲在歐陽勁身邊,像兩個盲流多過像名門大派的首席弟子。
“腫木口弄。”歐陽勁捂著臉頰勉強擠出這麼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語。“你說什麼?”風戰聽得不太清楚,開口詢問。“他說怎麼可能。”風剎那一臉輕鬆表情解釋道。
“阿彌陀佛”空相不忍如此,開口道:“方才那名女施主名叫風致,你輸在她手上也不算冤枉。”
“瘋紙似水?”歐陽勁依舊不明所以。“唉。”風戰長嘆一聲,頻頻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風剎那也一臉無奈的看著歐陽勁,嘆息道:“你說你地處外海島嶼,消息閉塞,弄不到第一手資料這我理解。可你居然無知到這種程度也真是少見的很啊。閣下犯事之前一不踩點,二不調查,而且還不長眼睛,如此都能活到現在,在下也是佩服的很。”
說著用摺扇一敲歐陽勁的腦袋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風致,自在宮五大真人排名第三的清散真人唯一真傳弟子,擁有玉清微天境第一重的修士修為,致雅之承影古劍本代持有者。”
說罷伸手捏住歐陽勁的下巴用力擰向風致的方向,完全不顧歐陽勁疼的呲牙咧嘴,繼續說:“對,沒錯,就是她,就是剛才你調戲了半天的那個美人。你看你看,她胳膊上還有你撕扯人家衣服的痕跡呢。喂,我說,別這樣,別一副生無可戀的死樣子,剛才你調戲人家的時候可是很威猛的。看的在下都差點對你一見傾心呢。”
“阿彌陀佛”空相終於看不下去了,在這樣下去,歐陽勁就要被風剎那給玩死了。於是空相蹲下身子,撥開風剎那的手,伸出一根食指抵住歐陽勁的額頭,指尖發出盈盈佛光,隨著佛光湧動,歐陽勁如豬頭一般浮腫的臉頰逐漸回覆了正常。
“切。”風剎那掃興的站了起來道:“就你大和尚心善,沒得玩了。”
空相施法完畢,站起身來說:“歐陽施主縱然有錯,也得了應得的教訓,適可而止吧。”
歐陽勁掙扎著爬起來,經過空相治療,臉面已經恢復如常,知道自己創了彌天大禍,趕緊向風致鞠躬道歉,態度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風致不願在多看歐陽勁的嘴臉,冷冷說了句:“滾”,就轉過臉去。歐陽勁根本就不敢多留片刻,連忙道謝,跟著向空相、風戰、風剎那三人行了一禮,扛起兩名手下倉皇離去。
看歐陽勁走遠,風戰一手勾住風剎那的脖子,一手搭著空相肩膀,痞氣十足的說:“走吧,這邊沒樂子了,換個地方,讓我好好招待招待你們兩位貴客吧。”
然後頭也不回喊道:“小妹,你也一起來。”便拉著另外兩人先行離去,走的遠了,還能依稀傳來風戰調侃的聲音:“我靠,小白臉,你長的也太他媽妖嬈了吧,還有你這髮色和瞳孔是怎麼回事?是吃什麼長大的,才能長出這樣禍國殃民的一張臉來?和我家二弟有的一拼嘛。”
聽到這些話,即使是跟風戰感情極好的風致,也忍不住皺著眉頭、搖頭不語,一副我不認識他的表情。奈何師命難為,還是無奈的跟了上去。
安頓好了住處,風戰立刻將空相和風剎那帶到了“望仙亭”,在那裡擺了一桌酒菜招待二位貴客。
在接近山頂的位置有一處斷崖,斷崖上一方巨石向外探出大約兩丈距離,外露的巨石上修建有一座涼亭,涼亭三面懸空,雲霧繚繞,而唯一連線山體的一面竹林環繞,鬱鬱蔥蔥,景色時分秀美。
同時因為斷崖的關係,這裡是唯一不必去往山頂而能看到後山飛玄洞的位置,歷代自在宮飛昇大能都是從飛玄洞飛昇上界,因此這處涼亭取名“望仙亭”。
“醉仙石”“萬花海”“青竹林”“水雲澗” “鍾石窟” “望仙亭”“茶芳園”“雲龍閣”並稱飄渺八景,乃是縹緲峰上最著名的景觀,其中前五景為自然風光,後三景是人為修建。
“望仙亭”中,一方石桌上擺了幾樣精緻小菜,考慮到空相的身份,其中幾道素齋也頗見功力。幾壇美酒一壺香茗,四人圍坐對飲。
雲海、懸崖、竹林、清風,景色美不勝收。青衣、白衫、月袍、霓裳,容顏賞心悅目。風景如畫,四位容貌出眾的男女青年更不似人間應有,如此場景讓人看的如夢似幻。
三人飲酒一人品茶,風致依舊冰山美人的樣子,空相秉持佛門戒律、清心寡慾,雖對風致的容貌讚歎不已但仍能形色如常,持心守禮。
風戰和空相算是舊識,不僅有過經典之戰,而且又頗為投緣,再加上彼此身份地位修為等各種條件都屬於同一層次,自然交淺言深,關係匪淺,二人正聊得不亦樂乎。
倒是風剎那,從坐下開始目光幾乎就沒有離開過風致的面容,更毫不掩飾眼神中的那種炙熱的情緒,偶爾和風戰、空相聊上幾句,注意力也沒怎麼離開過風致。就算是個啥子,也看得出來風剎那對風致一見鍾情,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不過風致對此視若無睹,你看隨你看,我自冷冰冰。對風剎那的敬酒和說話全是出於禮貌的點到即止之外,絕不多說半句,連一個笑臉甚至是正臉都沒有給過。
對此風剎那毫不在意,你冷隨你冷,我自火辣辣。似乎很是享受這種一頭熱的超賤感覺。
終於,風戰看不下去了,伸手在風剎那眼前晃了晃,轉移了他的視線之後,調侃道:“我說,這半天了,你眼睛就沒離開我小妹,看夠了沒有?怎麼跟狗皮膏藥似得?好歹你也是堂堂三聖宗之一大勢宗的少主,這樣不覺得有**份麼?”
“有嗎?”風剎那一展摺扇,搖頭晃腦道:“所謂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風致姑娘容貌天下無雙,天賦驚採絕豔,當今天下絕無女子能出其右。這等世間絕色,若是錯過豈非抱憾終身?”
風戰一捂臉頰無奈道:“這半天了,我小妹可曾正眼看過你?你說你這樣有什麼意思?我看你啊,不過是看我小妹長的漂亮,修為又高天賦又好,所以才動了心,根本沒有感情。而且我猜你不過一時頭腦發熱,用不了幾天就會放棄的。”
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卻唯獨沒說過風剎那花心風流之事,那是因為風戰知道,風剎那隨風流自賞,可卻自視甚高,身邊鶯鶯燕燕環繞無數,從未曾動過感情,亦沒有過半分流言蜚語,在這方面,風剎那的表現絕對可以和身為出家人的空相有的一拼,再加上本身陰柔的長相和妖異的氣質,曾經一度謠傳說其有龍陽斷袖之癖。
當然,事實證明風剎那並沒有特殊癖好,呃……前提是眼下這種十分犯賤的單相思不算一種癖好的話。
風戰一席話原本是取笑數落之意,誰知風剎那聽完之後看了眼風致,低頭沉思表情凝重,許久,方才抬頭看向風戰,目光誠懇一臉嚴肅的說:“兄臺方才所言在下想過了,其實所謂的一見鍾情鍾的根本不是情,試問兩個人只見一面,半句話都沒有說過,哪來的情?那不過是彼此雙方都合了對方口味,符合對方對異性的標準和擇偶條件罷了,說穿了也就是對方的外在打動你了,讓你覺得生了情,想來在下對風致姑娘也是如此。”
這下輪到風戰和空相愣住了,完全沒想到風剎那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就連風致,也不由得正眼多看了幾眼。
風剎那微微一笑,繼續說:“所以,方才風戰兄所言其實不無道理,令義妹的各種外在條件無一不讓在下滿意,所以在下心動也是必然。只不過有一點兄臺說錯了,那就是在下絕非一時興起的意氣用事。”
“你什麼意思?別告訴我就這麼點時間、一句完整的話度沒講過,你就是認真的了。”風戰此言一出,看著風剎那堅定而又認真的眼神,頓時知道對方並非開玩笑。
“為何不能認真?時間從來都不是衡量男女關系的標準,否則的話,你們自幼一起長大,多年的感情,也不會到現在仍只是異性兄妹關係。或者說,風戰兄想要告訴在下,你其實也一直傾心於風致姑娘,只是礙於情面不好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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