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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老友相逢、膽小心虛

“太放肆了,自在宮居然自大到這種程度。這分明是不把我們放在眼中。”一道清亮的男人聲音響起,報訊的弟子抬頭看了一眼發聲之人,立刻打了一個哆嗦,急忙把頭垂得更低了。

房間內除了天靈子三兄弟和前來報訊的弟子之外,還有三人,只不過這三人一直站在三位宗主的身後,始終沒有出聲。

三人都是年輕人,看年紀都在三十出頭。正是三宗重點扶植的未來接班人。

方才發聲的是天靈子的次子——天明山,天靈子本來有兩個兒子,老大天雲山無論潛力還是能力都更在天靈子之上,不到四十歲便已經相當於中階修士的修為,甚得天靈子喜愛。甚至都已經對外公開了少宗主的不二身份。

老二天明山天賦實力也是不弱,只不過比之兄長要差了一籌,自幼被兄長壓著,時間久了內心難免有些陰暗,覺得兄長搶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為人兇殘狡詐。

三年前,老大一次閉關練功的時候出了岔子,走火入魔成為廢人,雖然天靈子對其寵愛不減,但依舊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半年後自殺身死。

事後調查,天靈子一直對這次子有所懷疑,奈何沒有證據,而且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了,也就不在追究。只是父子之間一直都不遠不近,感情很是一般。

自從天明山轉修了那無名法決之後,更是殘忍好殺。為人睚眥必報,山中一眾弟子沒有不怕他的。

這時人和道人身後的那名女子也開口道:“大哥說的對,自在宮實在是太囂張了,前些日子那一戰,自在宮僥倖打贏,被各宗各派捧上了天,已經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區區一個風字輩弟子,居然就敢隻身在山前叫陣,真是不知死活。”

人和道人一派仙家高人氣派,抖了抖手中拂塵沉聲道:“清河,話不能這麼說,自在宮強勢已久、底蘊深厚,確實遠非我三宗可比。而且那個風泰也遠非一般風字輩弟子,而是在天榜上排了號的,天榜第二不容小覷。”

那女子名叫清河,是人和道人收養的外甥女。父親是普通商人,當年人和道人的妹妹不顧人和道人的反對,毅然決然嫁與其為妻,次年生下清河。

清河五歲那年,人和道人找上門去要帶走清河,其母決死不從,人和道人狠下殺手將自己妹妹、妹夫一併殺了,強行將清河帶回宗門。

人和道人對此事毫無隱瞞,清河知道的清清楚楚。可她不僅不痛恨人和道人,為其父母報仇,反而以有那樣的父母為恥。覺得他們讓自己出身卑賤,恨不得能親手殺之。

三位年輕人中,身材最雄壯高大的一位,也是站在地勢君身後的那人操著低沉粗啞的嗓音道:“三叔,話不能這麼說。我三宗確實不如自在宮,若是任何一名教御叫陣,小侄都不會說什麼。可一個風泰算什麼?居然也夠資格獨自出戰?”

說吧右拳猛擊左掌,冷笑道:“天地雙榜確實是靠實力說話,但風月、風泰這魁首和榜眼的水分肯定很大。要不是他們自在宮弟子的身份,怎麼可能有那麼高的排名,不過是其他宗門給自在宮面子,一手捧起來的罷了,那風泰還真就以為自己年輕一輩無敵了?大家修為相近,他甚至還差了我一籌,我熊君倒想領教領教。”

此人名曰熊君,本命早就棄之不用。乃是地勢君收養的義子,據說其真實身份是地勢君的私生子,當然此事沒人敢去求證。

熊君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他的身材雄壯,彷彿一頭巨熊。而其本人的戰法也如野獸一般,自從得了熊君這個綽號之後,他本人反而甚為喜歡,棄了本命不用,改名熊君,同時也是三位接班人中最強的一個。

天明山、熊君、清河三人中最弱的其實是天明山,目前只有相當於初階修士的修為,清河排名第二,只差一絲便可進階中介修士,熊君最強,已經是中階修士的修為,對比風泰初階修士巔峰確實高了一線。

這三人在天地雙榜上均有排名,熊君、清河位列天榜,一個十九,一個三十五,天明山則在地榜中排名第二。

值得一提的是,地榜第一正是自在宮的風寧,而和風寧齊名的風狂則排名第四。

天明山怎麼說也有初階修士的修為,卻連天榜都沒排進去,弄了個地榜還只能排第二。而排在他前面的風寧卻只是個準修士,天明山的鬱悶和不服可想而知。

事實上,整個天榜三十六人單就修為彼此都很接近。最強的不過中階修士,最弱的是初階修士。其中擁有中階修士修為的不過四人,分別是第九、第十三、第二十二和熊君的第十九。

想象一下,這三個人修為要麼和風泰、風月持平,要麼還高他們一階,卻都排在二人之後,還是差了那麼多的名次,怎麼可能會服氣,自然認為是其他宗門特意抬高自在宮,所以才列了風月第一、風泰第二。

一頭黑白長髮,額前一縷紫紅髮梢,身材矮胖,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的地勢君拍著自己碩大的肚子,帶著一貫似笑非笑的表情說:“不可大意,就算是吹捧,那風泰也決不可小覷,手上若不夠硬,怎麼吹捧也是無用。”

熊君雙手交叉環抱胸前,站的霸氣外露,冷笑道:“他年紀比我小,修煉時間比我短,戰技練習上必然是半斤八兩,我修為又高了他一階,就算他戰力超過修為,我贏不了,也自信不會輸他。”

皮膚白淨、瘦如竹竿,盯著一對大大的眼袋的天靈子,陰沉著嗓音道:“風泰、風月不過跳樑小醜,不足為慮。真正難辦的是他們背後的奎木狼,奎教御貴為四大首尊之一,執掌白虎七教御多年,戰力遠在我之上,我估算咱們三兄弟聯手或許才能與其一戰。”

天靈子站起身來,來回挪步道:“就算我們三人敵住了奎木狼,可他麾下其他教御怎麼辦?”地勢君習慣性的拍著肚皮說道:“說不得,就只能用那最後的手段了。”

人和道人面有難色說:“可是若真的用了那一招,咱們三宗多年基業也就毀於一旦了。”

地勢君用力一拍肚皮,咬牙道:“若是不用,眼前這一關都過不了,自從當年和那無名氏結盟,咱們其實就沒有退路了。別說打不退奎木狼,就算打的退,那麼自在宮後續的援軍呢?下一次假如來的是清念甚至是清散,咱們兄弟又拿什麼去抵抗?”

天靈子來回挪步,越走越急,片刻突然停住腳步,眼神中露出決然之色,狠狠道:“老二說的對,和他拼了這次,就算拼光了家當,只要能殺掉奎木狼,就算值了。”

說完,天靈子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喃喃道:“其實無論結果如何,咱們從此以後只有亡命天涯了。可恨當初信了那無名氏。”

地勢君霍然起身,面色兇狠道:“大哥,現在還說這些幹什麼,既然已經有了決斷,那就不要廢話了,咱們去跟他們幹。”

“好。”天靈子也決然道:“和他們拼了,讓他們知道,咱們三兄弟也不是吃素的。走!”

說吧,那名報信弟子當先領路,天靈子三兄弟及熊君三人緊隨其後,一同向山門走去。

山腳下,奎教御盤膝閉目,端坐在一方青石上。在鶴鳴山之戰中,白虎七教御戰死兩人,如今剩餘的四位教御分列奎教御身後左右。

風泰手持鳳翅鎏金鏜站在大隊人馬身前三十丈外,大馬金刀的堵在山門之前,一言不發。風月則再其身後大約十丈距離,背靠一顆大樹,嘴裡叼著一根青草閉目養神,地器“狂獄”就靠在腳邊,兩根黑亮的鐵鏈依舊纏滿全身,顯然是為風泰壓陣。

閉目靜坐的奎首尊雙目一睜抿嘴一笑朗聲道:“天靈子、地勢君、人和道人,三位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讓老朋友等候這許久時間,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早年奎首尊行走江湖,與天靈子三人算得上是舊識,只是多年來雙方並無多少接觸,更談不上什麼交情。

天靈子來到山門前站定,先是掃了一眼風泰和風月,冷哼一聲道:“我怎麼不記得有你這麼一個老朋友?當年咱們不過一面之緣,話都沒說幾句,你也好意思稱老朋友?”

“相識便是緣分,認識了這麼多年,如何不能稱一聲老友?”奎首尊呵呵一笑,從青石上站起身來。

雙方雖然隔著五六十丈的距離,但這點距離對雙方來說轉瞬即至,彼此對視火藥味十足。

人和道人輕擺拂塵微笑說道:“既然是老友,那奎首尊今日帶人前來,堵門叫陣殺氣騰騰,又是何故?”

奎首尊揹負雙手,神情自若道:“前日,我自在宮被妖人聚眾襲擊,死傷慘重。有傳言說貴宗與此事有關,所以師門派我前來詢問,至於帶的人麼......”

奎首尊環顧四周,笑著說:“你知道,我這人一向膽小,沒人陪著壯膽,心裡虛的緊。”

這話就純粹是胡說八道了,奎木狼當年行走天下,出了名的瘋狂、大膽,酷愛冒險,是個不拿命當回事的狠人,曾經得過“瘋虎”的綽號,要說這樣的人還是膽小、怕事、心虛,需要人壯膽,這不是胡扯是什麼?

“廢話。”地勢君踏前一步,惡狠狠道:“老三,何必與他浪費口舌,要戰就戰,當我地勢君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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