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靈子三人回覆自由,奎教御嘆了口氣苦笑道:“這個狂僧,還真是不讓人偷懶啊。”
佛印禁錮消失,天靈子、地勢君、人和道人三兄弟回覆自由。
藉助血池大陣以及無名氏(後卿)曾經傳過來的秘法,天靈子三兄弟可以憑此完成屍變,成為類似後卿這種高階殭屍的存在,超脫三界、不在六道。
從此不僅實力大增,更可以不老不死,壽與天齊。比起不僅難如登天的飛昇之途,利用血池屍化只是需要教御級修為外加多殺人就可以了,這也是為什麼屍族遺產如此受追捧的原因。
畢竟比起永生不死,其他的都不重要,在很多修道有成的人眼中,除了自身之外,其他人的命都不值錢。
誰也不曾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狂僧瘋貓,一手高深佛法出神入化、強悍無匹。一舉破除了血池大陣更將之淨化清理,徹底失去作用。
眼見辛苦多年的計劃功虧一簣,三兄弟更因為無法完成蛻變而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氣的睚眥欲裂。
怒極之下,天靈子大吼一聲:“奎木狼,我與你不死不休。”說罷合身撲向奎教御,一副同歸於盡的氣勢。
地勢君與人和道人也緊隨其後,衝向自在宮眾人,氣勢兇狠。
血池雖被毀,可已經引入體內的力量卻並未就此消失,三兄弟依舊維持著半屍化狀態,戰力依舊強悍。
受方才狂僧瘋貓和尚最後那一記聲波攻擊的影響,奎木狼此刻狀態不佳,其餘眾人多少也都受些影響,眼下如果獨立對上,還真未必能拿下天靈子三兄弟。
不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奎首尊用實際行動讓天靈子三兄弟親身體會了什麼叫人多勢眾。
以奎木狼為首的五名教御彼此聯手,以五對三,自然已經佔了上風。更何況還有一票大修士、修士在旁策應。
道門中人最擅合擊陣法,那些大修士、修士們雖說修為不夠,不能直接參與戰團,但憑藉陣法,融合眾人之力依舊能對天靈子等人造成巨大的壓力。
人多勢眾又恃強凌弱,縱然天靈子三兄弟拼死以對也無力回天,力戰多時卻仍舊落入下風。
最初的那股攻心怒火隨著戰事不利慢慢冷卻,天靈子心中暗罵一聲“蠢”,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與佔據絕對上風的自在宮硬拼太蠢了。
只是外有大陣囚困,內有高手壓制,如何脫身讓天靈子頭疼不已。
心中一旦有了退意,出手也不僅留了三分餘地,眾人不易察覺中,原本衝在最前面的天靈子慢慢的落在了地勢君、人和道人的身後。
不僅修為高絕,更是血池大陣的最高操控者,屍變後的天靈子顯然比兩位親弟更能保持自我意識和理智,受戾氣的影響也相對小些,能從狂熱中清醒過來。
可地勢君與人和道人怒火攻心之後,被戾氣侵蝕了心智,已經徹底陷入癲狂。怎麼看都像是戰死都不會清醒那種。
再交手數招,天靈子注意到狂性大發幾以失去理智的兩位親弟,突然靈光一閃計上心來。
一絲陰狠之色一閃而過,天靈子帶著殘忍的冷笑和狠辣的表情,雙爪一分,分別按上了兩位親弟的後心。
正在與眾教御死戰的地勢君、人和道人倆人根本不會想到攻擊會來自身後的大哥,被天靈子輕鬆得手。
“大哥。”地勢君艱難回頭,看向天靈子,正看到自己那顆帶著墨黑血液的漆黑心臟正在天靈子手中跳動不已。
以一雙臂骨為劍,悍不畏死的狂攻中的人和道人同一時間被一爪刺入後心,身軀突然一震,體內屍氣瘋狂運轉,瞬間就超過了身軀所能承受的極限。
激戰中,突然見到天靈子掏出地勢君的心臟,並且一掌定住人和道人,就算見多識廣的一眾教御也心驚不已,手上動作不禁頓了一頓。
就在這剎那時間,天靈子抽身後退,身形一個閃爍便脫離了戰團,跟著一口吞下地勢君的心臟。
心臟甫一下肚,天靈子全身猛然爆發驚人屍氣,肉身再生變化,距離完全屍化僅有一步之遙,天靈子更是憑此一舉震散大修士們佈下的陣法影響,遠遁而去。
“追”奎首尊提刀欲追,眼角卻撇到人和道人有些古怪,憑藉豐富的經驗、見識,奎首尊立刻反應過來,大喊:“快撤。”
呼喊出聲的同時,奎木狼合身撞向身邊的兩位教御,帶著他們飛速後退。
處在另外一邊的兩位教御由於位置便利,已經第一時間追擊天靈子,聽聞奎木狼如此呼喊,並未回頭悍然加速衝向天靈子。
五位教御剛有動作,人和道人身軀突然膨脹,只是怪叫了一聲便屍氣爆發,炸的粉身碎骨。
得益於奎木狼提醒在先,及時救助在後。幾位教御受人和道人自爆的影響不大,奎木狼以身為盾,用自己的後背硬生生的扛下了人和道人的爆炸餘威,整個後背血淋淋的。
不過好在都只是些皮外傷,並未傷及筋骨。只是被這麼一阻,在受到傷勢拖累,奎木狼已無力追擊天靈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天靈子一擊重傷婁、參兩位追擊的教御,揚長而去。
此番奉清虛掌教之命率眾攻克鍾靈山,一來是有了確鑿證據討伐墮入邪道的天靈子三兄弟,二來則是希望活捉三人以期得到更多有關於後卿的線索。
結果不但整個鍾靈山上幾乎所有弟子都被投入血池,天靈子更是幹掉自己的兩個親兄弟後逃逸。不僅如此,人和道人最後那一爆,維持大陣的修士、大修士撤離不及,有兩位大修士和六位修士被波及喪命,其餘也有十幾位重傷。
苦戰大半日,折損了這許多門中子弟,尤其是婁、參兩位教御遭受重創,到頭來只是抓了熊君等三個小輩,自在宮此行實在是得不償失。
“唉。”奎木狼長嘆一聲,環顧了一下全場,奎木狼倚靠在畢教御肩頭,對後背的傷勢不甚在意,卻是表情痛苦的說道:“這一趟,虧大了,奎木狼無能,愧對掌教,愧對門人子弟。”
畢教御心中也是沉痛,但不得不安慰奎首尊道:“首尊,事發突然,怪不得你。”
奎木狼搖了搖頭,沉重道:“我身為帶隊首尊,發生這樣的事難辭其咎,回宮之後奎木狼自會向掌教請罪。現在就勞煩師弟先安頓隊伍,救治傷員,咱們略作修整之後立刻回返宗門。”
畢教御點了點頭,朝昴教御使了個眼色,昴教御立刻領命,去安排相應事宜。
天靈子引爆人和道人,吞了地勢君的心臟,以辣手殺掉自己兩個親兄弟為代價完成大半屍變逃出生天,心中正自得意,一邊疾馳一邊放聲笑道:“哈哈哈,想殺我,做夢。老二、老三,你們能有機會用自己的命換大哥活下來,也算死得其所,咱們三兄弟血濃於水,想必你們也一定甘願如此吧。”
臉色一變,天靈子滿臉惡毒之色,咬牙切齒道:“自在宮,你們給我等著,老子總有一天會殺盡天下牛鼻子,已報今日之仇。”
最後幾個字天靈子幾乎是全力吼出來的,藉以抒發陰毒、暴虐的內心,誰知剛喊出聲,另一道充滿流氓之氣的語調傳了過來:“就憑你這龜孫樣?灑家大牙都要笑掉了。”
天靈子眼前一花,身前不遠樹杈上突然出現了一名身軀壯碩的有些不自然的光頭和尚,身穿破舊僧袍,拖著一雙露腳趾的破爛僧鞋,斜靠樹幹,手中拎著一個酒葫蘆,正在豪飲,正是狂僧瘋貓。
大驚之下,天靈子急忙停住身形,全神戒備。對這名來路不明的瘋和尚,天靈子充滿懼意。
豪飲一頓之後,瘋貓和尚長吁一口氣,探手從懷中掏出一個油膩膩的雞腿狠狠咬了一口,臉上立刻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
瘋貓和尚一邊大肆咀嚼雞腿,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別這麼緊張,灑家如果想要殺你,你覺得你戒備不戒備有什麼區別嗎?”
天靈子一愣,心想:看來這事有轉機啊。於是大著膽子說:“既然閣下不想殺我,那老夫就先告辭了,日後有緣再見,老夫定當重謝。”
瘋貓和尚啃光手中雞腿,用舌頭舔著雞腿骨,表情不屑道:“灑家想要的,恐怕你個龜孫子給不起啊。話說灑家也沒說不殺你啊,不想殺和不殺是兩個概念,你如此蠢笨是怎麼生存到現在的?”
話音剛落,狂僧抖手擲出手中雞腿骨,天靈子本就全神戒備,一見狂僧動手,立刻全力防禦,豈料那根速度並不怎麼快,也沒有絲毫威勢的雞腿骨,卻帶著某種玄妙的力量,無視天靈子的防禦,一擊即潰。
“佛......之力,這不可能。”維持著防禦姿態的天靈子再也沒有將這句話說完整的機會了。
“唉。”瘋貓和尚灌了一口酒,嘆氣道:“我佛慈悲、我佛慈悲,又他媽的造了殺孽啦,拿了奎小子幾兩散碎銀子,居然幹了這麼多苦差事,真是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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