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水問我說：“大哥，我們要把他的本體找出來嗎？”
我搖了搖頭：“還是別節外生枝了。”
“咱們現在就兩件事，第一件事，找到七爺和轉世身。主要是轉世身。”
“七爺能找到就找到，實在找不到就算了。”
金生水嗯了一聲：“反正七爺幹的壞事也不少。真要審判的話，估計也是死緩起步。”
我說道：“第二點，就是儘快找到出口。”
金生水問我說：“咱們先找轉世身？”
我嗯了一聲。
想要找到轉世身，就得搜尋這村子。
誰知道七爺他們在哪貓著呢？
我們先找亮著燈的屋子。
畢竟這個和尚表現得極為自信，他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亮燈的地方，應該就是有人的地方。
很快，我們到了第一間亮著燈的院子。
這院子原本應該是個農家小院，因為我們在院子裡還看到了農具。
但是院子的正屋，被改造成了一間佛堂。
金生水說道：“大哥，我估計這裡的所有院子，都變成寺廟了。這是一個擴大版的萬佛寺啊。”
我嗯了一聲：“應該是這樣的。”
“我懷疑當年人間大亂的時候，這個村子裡的人死絕了。”
“因為這地方怨氣很重，孤魂野鬼也比較多，因此陰間人把這裡劃定成了非人界，想要以這個地方為突破口，拿下人間。”
“後來陰間人退走了，和尚就把這裡改造成了萬佛寺。”
金生水嗯了一聲：“應該是這樣。”
我們一邊說著，一邊在院子裡轉了一圈，一個人都沒有看見。
我擺了擺手，說道：“走吧。”
我們轉身要走的時候，姬衍聖說道：“等一下。”
我問道：“怎麼了？”
姬衍聖疑惑的看著神臺上的佛像，說道：“我怎麼覺得，這佛像有點面熟呢？”
金生水說道：“那肯定面熟，這不是如來佛祖嗎？”
姬衍聖說道：“不是，我是說他的臉面熟。”
金生水說道：“廢話，難道我說的是他的手面熟？”
姬衍聖說道：“小金，你別老打岔行不行？我的意思是說，我認識這個人。”
金生水呵呵笑了一聲：“廢話，我也認識啊。”
姬衍聖跺了跺腳：“他也認識我，我們倆見過，他這張臉，是塵世人的臉。”
我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佛像是照著別人的臉捏的？”
姬衍聖使勁點了點頭。
我說道：“你詳細說說。”
姬衍聖說道：“有一年，上京召開修行者大會，我作為靈州的祝由代表參加了。”
“畢竟我是靈州的祝由領袖嘛。”
“在祝由大會上，我認識了一個人。”
“這人的實力未必有多高，但是八面玲瓏，待人接物，極為周到。”
“我是從靈州小地方來的，在大會上不太受待見，和我搭話的人不多。”
“這位老兄，就是其中之一。他可能看我有點孤獨，因此經常和我聊天，一來二去，我們就認識了。”
“雖然他可能為人就是這樣，但是我對他十分感激。”
“回到靈州時候，還曾經給他寫過幾封信。他是有信必回，周到的很。”
“可是忽然有一天，他的信就斷了，我再找他聯絡，就杳無音訊了。”
“我本以為，這老兄和我通訊有些煩了。我們這輩子也沒有什麼交集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有塑像在這裡。難道他已經成仙成佛了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八成不是。”
“太八面玲瓏的人，往往會被俗事纏身。”
“這樣的人，在修煉上面不容易專注。”
“成佛的話……有點困難。”
“姬老，咱們一路走來，在萬佛寺也看見了，那些神佛的塑像是怎麼來的，你心裡也清楚。”
“因此，這位老兄的生死，你應該也有心理準備了吧？”
姬衍聖沉默了一會，緩緩地點了點頭。
金生水在旁邊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道：“什麼意思啊你們？”
“打啞謎呢？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我說道：“肉身佛聽說過沒？”
“在人的肉身上面，貼上金箔，一片一片的，然後做成佛像。”
金生水說道：“你懷疑，這佛像就是當年那位老兄的屍體。”
我嗯了一聲：“八成是這樣。”
金生水對姬衍聖說道：“姬老，咱們開啟看看？”
姬衍聖呵呵笑了一聲，說道：“開啟看看唄。”
我們走到佛像跟前，開始刮上面的金漆。
其實在我們的眼中，一切都是黑白的。
這金漆也不是金色的。
金漆一層一層的刮下來，下面就是混合了香灰和泥土的細麻布了。
因為金漆密封的好，麻布還沒有腐爛。
我們小心翼翼的用力，一層一層的把麻木撕下來。
然後，一個盤腿打坐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姬衍聖感慨的說道：“真的是他，他確實是當年那位老兄。”
“唉，他也不是信佛的啊，怎麼被人做成肉身佛了？”
我說道：“姬老，成佛這東西，尤其是肉身佛這東西，有主動成佛的，有被動成佛的。”
“這位老兄，估計是被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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