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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熟人相見

“咔噠…嘎吱…”

隨著鐵鎖被卸下房門開啟,室外的光線照進羈留室內。

周文忠立馬把小板凳收在空間,只覺得眼睛有些酸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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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胳膊疼。”

“別嚎了。這屋裡的味可真是…趕緊開窗戶。”

“豁!”

大劉在自己鼻子下揮了揮手,領著1名生面孔公安走了進來。

先開啟燈再拉開窗簾,只見周文忠哈著腰踮著腳尖,棉鞋甩在一旁。滿嘴的口水透過腮幫子來回鼓動了2分鐘,順著嘴角流了出來嘀嗒在胸口的棉襖上,漬起一片白痕。

“你怎麼回事兒?”

“從小就有的遺傳病,我這人一受刺激就容易抽抽過去。幸虧你們來的早,開啟鐵門的聲音把我給吵醒了。不然的話我還真容易抽死。”

“瞅瞅是不是你們管片的人?”

“我壓根就不用看,劉哥您能把天橋的人都認全嗎?既然戶口本寫著住在南鑼鼓巷,那我就把人領回去唄。”

生面孔公安看著桌子上的紙箱子問道:“劉哥咱沒這麼辦事兒的吧?箱子裡的物證呢?”

“交公了。”

“那我回去該怎麼交代?”

“罰唄。總不能我們哥倆白給你們跑一趟吧?”

“得得得,人我領走了。審訊記錄給我一份。”

“刺啦…拿去。”

“這也不對啊,上面除了個人信息以外別的什麼都沒寫。一點有用的都沒有。”

“自己回去填吧。我可勸你一句,這小子剛才可說了有家傳病,你瞅瞅他這個樣兒,你可別弄的不好收場。”

生面孔的公安這才走到周文忠跟前,捂著鼻子皺眉頭打量了一圈。

“想起來什麼沒?”

“不知道。”

“我說劉哥你們也不行啊。這小子嘴還這麼犟。”

“呵呵~我們是上午10點多就把人扣在這兒的,現在都快下午4點了。知道你們紅星派出所的人才多,拉回去自己審吧。”

“都快6個鐘點了?”

“你以為呢。”

“幫著把手銬給解開吧,我沒拿傢伙事。”

大劉走到周文忠身邊,掏出兩柄小鑰匙通開了鎖。

“嘶…”

周文忠冷抽一口氣,坐在地上穿著棉鞋,背部靠牆蹭著肩膀。

“走吧走吧。趕快站起來抱著你的紙箱,拿上你的戶口本。別讓我說第二遍。”

“誒。”

周文忠雙手在前被帶上手銬,紙箱子抱在懷中。

“手銬我借走用用,下次從你們所裡門前路過的時候再還回來。”

“沒問題。”

“走!”

周文忠後背被人踹了一腳,踉蹌幾步才站穩。

跟著公安同志往紅星派出所走去,一路上的回頭率確實很高。更有小孩子撿起地上的石子衝著周文忠頭上砸去。

大街上的路口處,一群人揹著打好的揹包,腰間掛著搪瓷茶缸和毛巾。拿竹竿搖晃著上面的紅旗,嘴裡大喊口號:

【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把偉人同志的最新指示貫徹到農村去】

【徹底紮根到農村去】

這群人眼睛裡充滿了興奮,受到了群眾們的崇拜。周文忠低下頭從他們跟前快步走過。

四合院閻埠貴家中,劉海忠大馬金刀的坐在餐桌前,看著正在哭訴的三大媽。

“老閻他媳婦,你說的這些我都聽明白了。要我說你從一開始就找錯了人!”

“他二大爺你這話說的一點沒錯。從一開始就應該去學…”

“對嘍!你找老易能幫成你什麼忙?他不給你添亂就不錯了。行了,讓你們家孩子去買兩條煙,我去紅星派出所裡給你問問吧。”

劉海忠站起身走出閻家的堂屋,背手昂頭看向中院的方向。

“他二大爺,你說買什麼煙?”

“知道你們家沒煙票,隨便買兩條大前門吧,我拿著去給你家趟趟路。大過年的總不能送兩毛錢一包的煙吧?去吧去吧。”

劉海忠擺擺手,閻解成接過三大媽遞來的8塊錢,往供銷社跑去。

“大過年的總得再帶一樣的東西吧,誰家走親戚送1份兒禮?”

三大媽猶豫著問道:“還得送啊?”

“你看著辦唄,不送也行。反正都是為了老閻的事兒。”

“他二大爺,你說再買點什麼東西好?我們家的錢都是老閻收起來的,所以現在手裡也不寬敞。”

“隨便吧,買一提工農牌特曲也行,買一箱子景芝白乾酒也行。反正都是每瓶1塊2毛5。也不算特別貴,送禮也有面子。”

“這麼多錢啊?”

“你要是覺得貴那就算了。我還沒告訴你買西風酒或者汾酒呢,你有酒票嗎?剛才我說的那兩種不要酒票。”

“解放你去交道口供銷社買1提那個…特麴酒。媽給你拿錢。”

“一提6瓶,正好7塊5。”

“你路上可別跑那麼快,這些酒可是金貴的很。”

“我知道了。”

閻解放懷裡揣著錢看了眼二大爺,推開門也跑了出去。

紅星派出所審訊室內,公安同志解開了周文忠的手銬。沒好氣的擺了擺手,周文忠走到一旁的牆角處蹲下。

領著自己進門的公安打了個哈欠,自顧自的倒了杯水,往桌子上一放。

“會抽菸吧?來一根。”

“不會。”

“那你之前的紅大刀煙哪來的?”

“地上撿的,”

“呵呵~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咱們南路鼓巷的人。算你是個爺們,今天沒在天橋派出所給我們丟人,那就……”

“咚咚咚咚…小沈你回來了?我瞅著屋裡亮著燈呢。”

“才從天橋回來,直接推門進來吧。”

房門的再次開啟,走進一位老同志先瞅了瞅周文忠。

“這就是天橋那個詐騙犯啊?”

“嗯,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眼鏡吐口了嗎?”

“坐坐,坐下說。”

“兩句話的事兒,說完我就走。”

“眼鏡能撂的都撂了,破壞統購統銷和投機倒把的罪已經全部承認。宣揚虛假訊息的事兒得交給街道辦審查,畢竟咱們單位不能處理這種案子。亂搞男女關系的事純屬扯淡!”

“得嘞,眼鏡上哪兒了?”

“下午時候犯了病,眼鏡自己梗著脖子愣往牆上撞。他們仨人才拉住他,現在應該在羈留室裡躺著呢。等著家裡人送飯票。”

“那我先走了啊。小沈你是大年初二值班,回頭可別忘嘍。”

“走吧走吧,也不知道所裡咋給我排的班。”

沈公安起身關上了門,點燃一根煙開始低頭抄寫周文忠的戶口本。

周文忠一看這架勢心裡就明白,眼前的這位公安已經不準備再接著往下審問了。直接就下結論,等著簽字就行。

只有影視劇裡才會出現開啟電腦敲著鍵盤,問話前出示一下證件,最後作著問話記錄。真正的案情經過和口供全是問完之後才開始書寫的,犯人只需要簽名摁手印結束了。

“也就是你年齡不太夠,詐騙金額又比較少。畢竟才8毛錢嘛。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聽不聽?”

“我聽著,您說。”

“第一條,你就這麼犟著,我也懶得跟你再費勁。你的事到最後估摸著得判個7、8年吧。”

“第二條就比較簡單了。我就按你6歲開始幹詐騙這行,1個鐘頭你詐騙8毛錢。一天算你5個鐘頭吧。每次也就是4塊錢。一年三天是12塊錢,10年就是120塊錢。

你把這麼些年的髒款吐出來,再往所裡繳1倍的罰款。最後去街道辦把這麼些年需要報備的錢和罰款一交,你就算沒事了。但是這件事還得寫在你的檔案裡,一些程式必須走。”

“我真是第一次幹。”

“那行,該說的話我也說了,該講的道理我也講了。路是你自己選的,希望你別後悔。看你這麼利落我也得好好配合配合你。

我給你粗略算了一下,攏共也就是300多塊錢吧。既然你不想掏這個錢,那你可就去不了少年勞改農場。只能去清河勞改場裡面開石頭。以工代償是上面的政策,我們也得給你個機會。我說的話你都聽明白吧?”

“清楚明白無異議。”

“爽快!過來籤個字。”

周文忠走到辦公桌前,簽完字以後,右手食指帶著印泥。一下下的摁在自己名字、日期、錢數上面。

“完活兒。看你這麼懂事兒我給你照顧,吃不吃飯?”

“嘿嘿~吃不起。”

“用通知家裡給你送被子嗎?”

“公安同志,其實我已經分家了。哪怕是還沒分家,您可不知道我家人的脾氣秉性,一句話說到底。他們可都是些實實在在的癟芝麻。”(榨不出油)

沈公安站起身指了指周文忠,打開門之後領著周文忠在過道裡拐了2個彎,整條過道充滿了黑暗和寂靜。估計是全憑記憶領著周文忠走的。

擰開一間鐵鐵柵欄的門鎖,把周文忠用力推了進去。

“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吧,也就這一個半天你的判決就下來了。我爭取在春節前頭把你送去清河農場裡讓你趕緊掙錢還債。”

沈公安鎖上門,向著過道裡的最深處的屋子大聲喊話。

“還有沒下班的嗎?”

一陣迴音之後,過道遠處有人回話:“有人在呢,來了來了。”

“甭出來了,兩句話說完就走。明天別忘了做兩個木頭牌再穿好麻繩,這兩天就著急用。一個寫詐騙犯。一個寫投機倒把和破壞統購統銷,也就是破壞罪。”

“知道了!”

沈公安拉動一下牆面上的電燈開關,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隨著昏黃的光照亮過道,整個羈留室的佈局周文忠可算是看清楚了。

整個房間20平方左右,3面都是磚牆,東邊的牆面最上方有處20公分寬窄的視窗,現在已經被人用鐵棍欄上。除了角落處有個帶木蓋的馬桶,整間屋子沒有其他擺設,連根乾草都沒有。只有3張用木條拼做出來的長條凳子,可以躺下也可以坐著。

“咦?閻老師您也在啊?剛才您也不言語一聲。”

整間屋子就閻埠貴和周文忠倆人,本身外面天色黑的就早,剛才壓根就沒注意到長凳上有人躺著。

“啊……”

閻埠貴悠悠睜開眼,破碎的眼鏡片使他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東西,頭髮帶著血,成綹的沾在額頭前。胸口出的棉襖上有黑跡,應該是血地落在上面已經乾透。嘴唇乾裂臉色煞白,好像一下子老了30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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