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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劉海忠送禮

“是文忠啊?你來看我了?嗚……我…”

周文忠從兜裡掏出煙點上,看著閻埠貴坐在自己面前哭訴。

“你三大媽怎麼…嗚…沒來看我?文忠啊,我可算瞅見親人了。你都不知道三大爺進來以後都遭了什麼罪,嗚嗚…你三大媽呢?”

閻埠貴嘴裡一邊說著話,一邊手指甲扣著牆面站起身,看著他哆嗦著的雙腿,周文忠暫時抑制住上前扇他兩巴掌的衝動。

“哎呦喂~閻老師您怎麼成了這副樣子?這小眼鏡怎麼缺了條腿呀?還有您身上這股子尿騷味是怎麼弄的?”

周文忠站起身準備扶著閻埠貴的胳膊。

“別動!胳膊疼得厲害,還是文忠你小子行,知道進來看看我,比我們家那幾個兔崽子強多了。”

“呵呵~您這話說的,我哪是進來看你啊?我是進來陪您的!”

“你也犯事兒了?”

“三大爺您都不知道我有多倒黴,我在天橋走的好好的,過來一人說我搞詐騙。”

“那…那你就這麼認了?”

周文忠把菸頭踩滅,拍了拍腿上的菸灰。

“那我能有什麼辦法?我說的話他們不信,他們說的話我又反駁不了。所以這不是就來跟你做伴了嗎。”

“唉…”

“三大爺您頭上是怎麼弄的?我瞅著血乎刺啦挺嚇人的。”

閻埠貴邊擺手邊搖頭道:“別問了,別問了。”

“您可真是遭老罪嘍。”

“誰說不是呢,他們沒動手打你吧?”

“沒有啊。他們打我幹什麼?都到這地步了,我就有罪認罪唄。這樣我也能少受點罪。”

閻埠貴點點頭表示十分贊同這個觀點。

“還是你做的對。你還沒告訴我家裡是個什麼情況呢!”

“我不知道啊。總不能編瞎話騙您吧?”

閻埠貴又癱坐回了一旁,弓著腰把腦袋低了下去。

“別洩氣啊三大爺,我猜呀,他們就是想拖著您。只要您把罪一認,他們肯定同意我三大媽進來瞧瞧您。實在不行就認了唄,何必自己找別扭呢?您說對不對?”

“你別說了,讓我腦子歇歇吧。唉……”

“我就是個建議。”

閻埠貴不再接話茬,始終低頭不語,只是地面上的眼淚越積越多。

周文忠也找了個角落坐下,雙腿弓起穿著鞋踩在長凳上。抱著膝蓋,手裡拿著饅頭吃了起來。

外面的劉海忠提著東西站在紅星派出所的大門前,在閻解成和閻解放殷切的目光下做了兩個深呼吸。事情到了一步只能趕鴨子上架,腦子飛快運轉後浮現出一個人名。

“站住!”

派出所大門右側的小屋裡走出來一位老大爺。

“你們幾個幹什麼的!”

劉海忠趕緊上前搭話道:“這位老同志您好,我來找個人。”

“誰啊?說出來我聽聽。”

“咱們派出所灶上的孫師傅。”

“人不在,你們回去吧。”

說完這話扭頭就走,劉海忠趕緊兩步追上。

“那…那找你們紅星派出所的張副所長。你就跟他說我是四合院的聯絡員劉海忠,他心裡都記著呢。”

“找他有什麼事兒?”

“有點小事問問他。”

老頭歪著身子仔細瞅了瞅劉海忠的打扮。

“你左手提著酒,右手拿著煙。就這麼橫衝直撞進來說找張所長辦事。我要是就這麼把你放進去,估計我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回去吧。”

“別介啊!您老先等會兒,這麼著吧。”

劉海忠左右瞅了瞅,從兜裡掏出一盒葵花煙塞進老頭的上衣口袋裡。

“要不您給我們指條道。”

“呵呵~甭跟我來這套,把你的煙拿回去!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老頭把煙丟在劉海忠身上,走回值班室又把窗戶給關上。想了想覺得不妥,推開窗戶喊了一句話。

“你們幾個要是敢衝進來,我就讓你們都出不去!”

“砰!”

窗戶再次被關上,趁著閻解成哥倆還沒反應過來,劉海忠先開口說道:“不就是一看大門的嗎,你們倆先回院裡等我。我自己去老孫家裡一趟。”

“誒。”

“二大爺要不我跟您一起去吧?”

“你?老孫不見生人,你要是不想讓你爹早點回家,你就跟著我來吧。”

兄弟倆就站在原地,看著劉海忠把所有東西都拿走。

“回家先跟媽說一聲。”

“嗯。”

劉海忠走到衚衕裡停下了腳步,等了一會兒後沒聽到腳步聲。拆開一條大前門往自己兜裡裝了兩包。就這麼繼續溜達了半個鐘頭,實在是凍的受不了了才返回四合院。

一進前院就被等候多時的三大媽攔了下來。

“我們家…”

“得,正準備去你家裡通知一聲呢。我已經去人家家裡說了話,人家酒也沒要,煙也沒收就把我打發回來了。這是你買的酒和煙。”

三大媽摸著香菸拆封的位置問道:“這煙是怎麼回事兒?”

“不是我挑你的理兒,我上門之後不得散散煙再說話嗎?橫不能我幫著你的忙,往裡搭著人情再賠錢吧?”

“那人家怎麼說的?我啥時候能進去瞅瞅我們家老閻?”

“唉…人家啥都沒答應我,明天先看看再說。”

劉海忠摸著兜裡的兩包大前門,越過三大媽就準備回家睡覺。

“他二大爺,要不你再把這些東西都拿上。明天再送送試試。”

“我可不敢拿你的東西嘍,事辦不成還得往回退。”

劉海忠欠欠身躲過三大媽,雙腳加速往家中走去。

“媽,您說我爸該怎麼辦吶?實在不行就把這些東西先留下,明天去供銷社能退就退。不能退的話就往農具廠裡送送,總不能我爸那邊回不來,我的事兒也沒著落吧?兩頭都留不住的話,家裡頭這攤子不就垮了嗎。”

三大媽沒有說話,捧著這些東西回了家。

大年三十早晨6點半。

“咣咣咣咣咣……”

周文忠在睡夢中被吵醒,趕緊從長凳上爬起來下地打著立正,腦子裡還沒回過神呢,就看見又一張生面孔的公安同志。手裡拿著兩幅手銬,一下下的敲打在鐵柵欄上。閻埠貴也站在屋裡低著頭。

周文忠把雙手穿過柵欄,被扣上了手銬。

“你瞎了?”

閻埠貴抬起頭看了看,學著周文忠的樣子也把手穿過鐵柵欄帶上手銬。

公安同志走進屋裡踢了踢馬桶問道:“誰的?”

“報告,是閻埠貴昨天晚上拉的。我已經勸了他,可他非說自己憋不住。”

“嗯。有主就行,看來是怪我今天早晨來的太晚了。”

“周文忠。”

“到。”

“一會兒你去放放水,你的案子今天應該就下來了。”

“明白。”

周文忠晃了晃手銬,公安同志開啟後又把周文忠拎到羈留室外,重新帶上了手銬。

“院裡有茅房,水管也在外頭。能夠得著吧?”

“報告,夠得著。”

“去吧。”

“是。”

周文忠回頭瞅了瞅閻埠貴,咧嘴一笑走出過道來到院裡。

手中出現一張報紙。低頭揉搓著報紙往廁所方向走去,還沒趕到門口呢就,聽見過道裡傳來了閻埠貴悽慘的喊叫聲。

“哈哈……”

周文忠心裡盤算著,這應該是老閻第三次捱打。

時間上午9點整,劉海忠空手站在派出所門前。

“找你們張副所長。”

“人不在。”

“我剛才可是親眼看著張副所長騎著腳踏車來的。”

“哦,看見了你不早點說,進去吧。”

劉海忠把準備罵人的話咽在肚子裡,瞪了老頭一眼往裡走去。

“咚咚咚…”

“進。”

劉海忠搓著手走進所長辦公室,帶著諂媚的笑容打著招呼。

“張副所長忙著呢。”

“你是?”

“我劉海忠啊,四合院的聯絡員。57年那次您可真是來過我們院子裡。說是要做好防火什麼的。”

“啊!啊啊,是有這麼回事兒。你來找我有事兒?坐坐坐。”

劉海忠坐在椅子上說道:“這不是為了我們院裡閻埠貴的事嘛,想問問您能不能大事化小?”

“違反原則的事你想都不要想,如果沒別的事你就回去吧。”

“別呀,閻埠貴家裡條件不好,一家子都指望他吃飯呢。能不能給個機會?您放心,以後在院裡我親自看著他,保證他不敢再犯錯誤。”

“你看著他?”

“嗐,不瞞您說。我在軋鋼廠裡機床車間可是看著不少人呢,您隨便找個人在軋鋼廠一打聽就知道。區區一個閻埠貴自然是不在話下。”

“我相信你能管好他,我也相信法律可以教好他。你還有別的事嗎?我可是忙著呢。”

劉海忠眼珠子亂轉,只要是自己能把閻埠貴的事解決了,自己在院子裡那就是狠狠的壓過易中海。以後院裡人都得圍著自己轉。

“張副所長,您看能不能讓閻埠貴繳個罰款?這事咱們也別鬧大,傳出去對咱們整個街道都不好。”

張副所長走出辦公室喊道:“來個人!”

十幾秒鐘後一名公安同志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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