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巨劍甫一出現,沛然劍威橫掃全場,離得最近的一頭巨狼扛不住如斯劍威,“砰”的一聲跪倒在地,先前聲波攻擊已經遭到重創,此刻再被劍威正面衝擊,頓時七竅流血,死的不能再死。
如此巨劍、如此劍威,當世除上古兇劍“泰阿”之外,再不做他想。而那高大身影也自然正是六絕公子中享譽天下的殺絕公子——風戰。
風戰伸手握住劍柄躬身挫馬,大喝一聲:“都給我死來。”血色劍光驟然乍現,一閃而逝,四頭巨狼被血色光圈透體而過。
風戰毫不停留,足下發力,“泰阿”前指縱身突擊,將斜上方的那頭巨狼瞬間分屍。
躍上半空,風戰凌空旋身,“泰阿”由左至右劃過,劍體血芒大盛,一道劍芒呈半月形急速斬出,瞬息間追上轉身逃跑的巨狼,命中的同時引發轟然爆炸。
風戰落下地面,不知從哪裡抖出一條黑布,將“泰阿”重新包裹起來背在背上,接著拉緊披風,將自己包裹起來,邁步前行,對身後的一切看都不看,落足而下依舊是那麼的精準、那麼的筆直。
煉獄道一共由十八個不同場景組成,暗合十八層地獄,就像一個一個房間,彼此之間天差地遠,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全都是極端惡劣的環境。
就像這方天地,就是無分日夜風雪不停,除了一望無際的平坦和滿眼的雪白再無其他。
正是因為極端惡劣的自然環境,導致了煉獄道的生存極難,每一個生命為了活下去都會不擇手段,這裡沒有是非和對錯,有的只是如何活下去。
從風戰踏足煉獄道至今,不過區區十餘天的時間,剛才那一波已經是第十三次截殺了,平均一天半不到就會進行一場殺戮,其餘的時間則是在這漫無邊際的雪色平原中不斷的前進。
當風戰透過特殊法陣進入煉獄道的時候,自然而然心中就知道了如何透過煉獄道德方法,那就是必須筆直前行,中途不能有絲毫差池,如此才能穿過一個又一個場景,最終走到盡頭,而活下去則是成功的重要關鍵。
在煉獄道中,惡劣的環境只是最微不足道的考驗,真正的難度來源自其他三個方面。
其一,沒有補給。這裡說的補給不僅是吃喝,煉獄道沒有物產,所以得不到正常意義上的食物和飲水的補給,另外由於煉獄道獨特的環境壓制,除了其中的土著之外,任何生物在力量的恢復上都會比正常狀態減緩八成,環境壓制下持續不斷的力量消耗以及為了生存而無時無刻不在殺戮戰鬥,龜速的恢復速度直接導致眾多高手的隕落。
其二,環境。惡劣就不必說了,那個直線前進方可透過煉獄道的設定也是難如登天,不要以為直線前進就很容易,煉獄道廣闊無比,每一步之間哪怕只有肉眼難辨的細微差距,當距離足夠遠之後,就會有巨大的偏離,甚至是在原地兜圈。
其三,永無止境的戰鬥。煉獄道中生物種類繁雜,地府鬼族、上界仙族、佛界僧侶、妖族妖獸應有盡有,其中有些和風戰一樣,是為了挑戰自我追求刺激主動進入煉獄道,有些則是不慎誤入,當然煉獄道中本身也有生命的存在,也就是所謂的土著,只不過對比起來數量很是稀少罷了。
當然,在煉獄道中,靠著得天獨厚的先天條件,和土著靠邊的詞彙往往都是強大、彪悍、無可戰勝。
剛才倒下去的十一名巨狼殺手連同最開始被風戰一腳踩死的一共十二只,雖是妖族之軀,實際上卻來自魔界,乃是魔界幽狼一族,先祖與妖界狼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天生擅長合擊之術,在聯合獵殺方面出類拔萃,鮮有能與其匹敵的其他種族。
過去的十三場殺戮中,風戰已經領教過除了佛宗之外的其他所有種族,更是充分見識了不同種族,不同個體的戰鬥方式,不過區區十餘天的時間,風戰的戰技和戰鬥本能就提升了至少三成。
幸好,每一個進入煉獄道的人都會從第一層開始,然後逐步的一層一層走過去,想當然的越往後,自然環境也就更為惡劣,遇到的敵人層次也就越高,死亡的機率也就越大。
煉獄道還有一個非常奇特的地方,那就是無論之前修為是高是低,無論你達到了怎樣的層次,也不管你是販夫走卒還是某界大能,只要進入煉獄道,修為完全一致,從純粹的力量上完全一致沒有半分差距,只有當你能成功走出煉獄道,才能取回以往的力量,至於能夠增加多少,就看當事人在煉獄道中的收穫有多大了。
這一點並不意味著絕對的公平,因為畢竟境界越高,修為越強,代表著戰技越加圓潤通達,戰鬥意識越加圓熟老辣。
通常來說,只要能夠走完十層的,就有一線飛昇的機會。能走完十五層的,飛昇的可能性幾乎在八成以上。若能完全打穿煉獄道,那麼飛昇根本就不在具有任何困難。
過去無數歲月中,有很多本身天賦不足無力突破的,在煉獄道中奇蹟般的活了下來並成功走出後進而飛昇的,雖然極為個別,卻實實在在有例項。所以,儘管煉獄道危險重重,無數歲月中,前來挑戰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當然,能夠活著走出去的多,能夠秉持自心,沒有瘋掉的卻是鳳毛麟角。風戰心志卻是無比堅定,在殺道上的天賦實屬罕見,可若是放在過往的那些天才人物中,卻也算不上一流。
以風戰的天賦能力,前十層完全沒有問題,關鍵就是最後的八層,除了超絕的戰技之外,一顆磐石之心是絕對必不可少的。
風雪永無停止,不過片刻功夫,殺戮現場已經被大雪完全覆蓋,天地間又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唯一不變的只有那個孤寂的身影,正在不斷的向前,背影堅若磐石。
勇往直前的風戰自然不會知道,就在他的身後,就在剛剛血戰的地方,憑空浮現出一道淡青色的身影,面容模糊。這淡青色身影看著遠去的風戰,自言自語道:“小家夥,有點意思,但願你能走到終點,我會在那裡等你的。”跟著身形如水波般盪漾,逐漸消失不見。
三聖宗各有各色,自在宮山門之前無分晝夜總會有弟子值守,接待賓客、代為通報或是發出警告。大勢宗總壇明面上沒有安排任何守衛力量,實則明松暗緊,遍佈機關、毒物,暗中的崗哨更是不知有多少。
對比其他兩宗,三聖宗之一的西北大覺寺則是真正的大開方便之門,其主峰——須彌山,終年寺門大開,從無弟子值守,更無一分戒備,上至帝王將相、下到販夫走卒,隨時隨地皆可入寺朝拜,須彌山內更是可以隨意走動,沒有去不得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的禁地。
在須彌山上,大覺寺真正做到了天下大同、無分貴賤一視同仁。
這一日,須彌山腳來了一位不尋常的客人,說是客人也不對,因為來者根本就是一名和尚,只不過混的過於悽慘,完全是一幅落魄到不能在落魄的樣子。
來者身材異常的壯碩,猶如巨巖雕刻一般的結實肌肉,僧袍破舊,僧鞋露腳。一手拿著雞腿,一手握著酒葫蘆,就這麼一邊喝酒一邊吃肉,同時大聲呼喝道:“喂,寺內的和尚們,灑家瘋貓,要在這裡掛單小住幾日,快些給灑家準備禪房,灑家累了需要早些歇息。”
山門內的小沙彌見了,自然不會讓這樣的破戒和尚進入寺中,玷汙佛門聖地,因此數名沙彌聯合將這和尚給攔在了寺門之外,堅決不讓其進入寺中。
四五個小沙彌雖然在人數上佔據優勢,但都是未及成年的弱冠,單薄的體型、孱弱的修為,對比對面那強壯的有些不像人類的猛漢,能夠站在那裡已經是勇氣十足了。
為首的一名沙彌用戰戰兢兢的聲音略帶結巴的喝道:“此乃佛門淨地,不容玷汙,你......呃,不對,師傅說尊敬他人。師.....師.....”師了半天,小沙彌也不知該如何稱呼,佛門並沒有瘋字輩,因此無法確定該叫這破解和尚師叔、師伯還是師兄。
無奈之下,小沙彌只得硬著頭皮說:“這位施主,您酒肉俱全,萬萬不可入內。”
另一名稍小一些的沙彌也跟著說道:“對,別看施主你膀大腰圓,身材壯碩,我們幾個打你不過,但就算不是對手,也必要將施主攔在山門之外,不能讓施主玷汙了佛祖。”
彷彿受到鼓舞,幾名沙彌明明面有懼色、雙腿發抖,卻依然一步不退,紛紛用堅定的目光注視著瘋貓和尚,那種堅定的意志力另得幾名小沙彌身上居然升騰起莫名的氣勢。
瘋貓和尚微笑著輕輕點頭,顯然對此很是滿意,但隨即表情一變,換做凶神惡煞一般,怒吼道:“寺內的和尚們,都給灑家聽著,在不出來迎接灑家,信不信灑家這就動手打進去,把你們幾個老禿驢的胡子拔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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