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道訣

待的殿上只剩下清閒真人和小童逸風二人。清閒將逸風叫到身前道：“風兒，如今你也五歲了，前幾年你年紀太小，精神體力智力都不足以修道，如今年紀正好，在大個兩三歲就錯過了最好的時候。你可願修道？”逸風聽聞連忙跪倒在地道：“得真人垂愛，逸風願意。””起來吧“清閒伸手扶起逸風道：“在此之前有些事需要讓你知道，是關於你的身世以及當年的一個約定。你且聽好。”於是清閒真人便將當年天災、逸風如何上山以及和法空禪師關於逸風去留的約定細說一番。“風兒，你雖木訥，但卻內秀於心，本身根骨資質也屬上佳之選，無論道、佛，若是潛心修行皆可有一番作為。現在到你做決定的時候了，若修道法，便是我自在宮門下，若修佛緣，即日便派人送你下山前往大覺寺，相信法空禪師定會對你悉心教導。風兒你當如何抉擇？”逸風此刻內心實在是激盪難平，也確實怪不得他，小小年紀雖然早知自己無父無母是個孤兒，能得在自在宮這種地方當個道童端茶倒水伺候的還是清閒真人這種當世第一的神仙人物，已然不知有多幸運，但怎成想到撿自己回來養的居然是如此牛逼的大人物，常人想拜入一宗，都是千難萬難、祖上更不知冒了幾丈青煙。結果到了自己這居然還隨意選擇，清閒真人都說了大覺寺那邊法空禪師極有可能親自教導，那自在宮這邊就算清閒真人從不收徒，起碼也是四位真人隨便選吧。這就相當於凡人走在路上突然被一塊巨大金磚砸中腦袋，就算沒砸死也得暈上許久。此刻的逸風就是如此，本就木訥不擅言辭的他更是連話都說不清楚：“掌……掌教……掌教真人，這個……逸風不知，逸風長於宮內，自是萬分願意拜入我宮。”“哦？這麼說你已有所決斷？”逸風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情道：“稟掌教，逸風內心尚有掙扎，非是不知好歹，心存貪慾，而是風兒這條命畢竟是法空大師所救，於情於理風兒都應見過法空大師之後再行決斷。”說完這話逸風內心猶如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這種別人發夢也夢不到的天賜良機，居然自己還推三阻四。清閒真人聽完不僅莞爾：“若是換一個人，此刻只怕磕頭拜師磕的頭都腫了。好、好、好。”清閒真人連說三個好字，逸風腦袋都炸了“這什麼意思？他說好？哪裡好？這是誇我還是惱我？我是應該跪下請罪還是開心一點？”正當逸風迷糊之際，清閒真人又道：“法空禪師三年前於大悲心經有所領悟閉關潛修，在三宗祭典在須彌山召開之前都不理俗事，閉關之前曾專門為你之事修書與我。你就算現在去了也見他不到，但難得你資質上佳，不能因此誤了修行，你既尚未拜入我宮，於規矩這《太乙三天決》我便不能傳你，其實就算我肯破例，一旦你修習三天真訣，日後再無可能拜入法空禪師門下，道家仙法和佛門佛法雖然都是修行，但本質上卻別甚大，內中修行法門、行功法決天差地遠甚至背道而馳，屆時你要想轉修佛法，就只能自毀道法根基，從頭再來。那樣的話你這輩子也就註定碌碌無為了。”“掌教真人，即便無道可修，風兒也不想不理救命之恩，不見過法空大師便擅自做主。”“風兒莫急，既然你與我道佛兩宗有緣，法空大師更是專門修書與我，你的事當然已有定論。若你有所決斷，那相應的拜入我宮，或是送入大覺寺由法善大師先代為教導。若是懸而未決，那我手中這本長生訣，便是為你準備的。”說罷清閒真人自袖中取出一本竹簡交於逸風。“這是？”“長生訣是一門獨特的法決，用長生訣修出來的真元，只是單純的真元，除了強健身體之外，既不能運用也不能用來爭鬥，說穿了就是完全不能用。若說好處也就是精氣神更足一些，不容易累，能起到一定延年益壽的功效，雖然修出來的真元雄厚紮實，但修行速度卻極為緩慢。因此在修真界這長生訣幾乎都快被人遺忘了！但它有一項好處，那就是修出來的真元可以任意轉換，不會有任何衝突。雖說修真速度極慢，但對經脈內臟的溫養強健很有好處。你現在的情況還不能錯過修行最佳的年紀。那麼這本長生訣最合適你不過。將來等你有所決斷，直接轉換相應功法即可，雖說在整體修行上會落後一些。總比錯過了要好的多，日後多勤奮刻苦一些。未必追不回來。修行之道有的人開始勇猛精進後繼乏力，有的人開頭千難萬難越往後速度越快。自當不必多做他想。”逸風當即屈膝下拜道：“多謝掌教真人，逸風無以為報。”清閒扶起逸風道：“不必如此，一切皆是因果緣法。一年前我讓你牢記經絡圖譜，這一年你做的很好，很用功。你且坐好，我來為你講解這長生訣，日後與書中記載兩相對照，修行起來也能順暢一些。”一炷香後“風兒，你一定要牢記剛才的講解。日後修煉若感覺有異一定要離開來找我，修行之路其實兇險頗多，要萬分小心。當初為你備下長生訣開始，我便一直在研究。發現每天陰陽交匯，晨曦漸起之時修行此功決，納東極紫氣入體效果最佳。其他時間則收效甚微，所以你要記得每日黎明時分修習此功決，不得間斷。另外每個修道之人最開始都會得師門賜予丹藥固本培元，如此才能在體內形成真元。你雖非我自在宮弟子，這丹藥卻也少不了你的。這裡有七顆養氣丹，每日黎明修行時服用一顆。”“這使不得，逸風本是孤兒，得法空大師、掌教真人垂青已是三生有幸，現在修行之事上勞掌教真人勞心勞力已是惶恐，怎敢在拿修道仙丹。”說著逸風已然跪倒在地。“哈哈，傻小子快起來。”說著扶起逸風道：“沒有這養氣丹你修一輩子也別想修出真元來。不過你也別太把自己當盤菜，若真是修道仙丹，即使身為掌教也不能隨便挪用，更別說給一名非本門弟子的外人使用。這養氣丹但凡是個修真門派就有，乃是修真之人修出真元的基本丹藥，也就是剛入門的弟子湊合用用。雖說我自在宮的養氣丹功效更強，但再強也不過是養氣丹罷了。我自在宮任意一個專修煉丹的大修士，隨便練個兩天少說也能有個千八百的養氣丹。又能有多珍貴？只不過一般入門弟子會賜予三顆，不是不能更多，而是如果三顆還無法匯出真元，那修到死也不可能練到修士，這個道還修來何用？以你的資質兩顆應該足以，給你七顆是因為你修的是長生訣，最開始的階段，這養氣丹多少也能幫你提高一絲的速度。僅此而已。”聽聞如此逸風長出一口氣。俗話說拿人手短，好處拿太多內心是會不安的，好在這養氣丹不算貴重，日後若沒拜入自在宮，這份人情還起來也不算太難。“好了，你且回去背熟功決，明日黎明開始自行修煉吧。我引你入門，如何修行全在自己。有不懂的再來問我。去吧！”“是，謝過真人，逸風告退。”言罷逸風行禮退出大殿，殿外已然入夜，夜風襲來透著絲絲涼意。逸風深吸一口氣看了看手中的長生訣和養氣丹，一臉呆滯“這……就開始修道了？”